“難怪梳子拿在手裡這麼久……”林永輝撲哧一笑,“笨!”
範五斤說:“我怕梳不好!”
林小輝說:“還沒梳,怕梳不好,沒出息!”
範五斤的手臂抖得厲害,顫動的桃木梳子終於放在林永輝的頭髮上,卻僵在那裡。
林永輝感覺到了,心笑道,好個呆子!
範五斤的手抖抖擻擻,背心溼透了,額頭顯擺汗水。
男人有時就這樣,需要女人引導纔有所作爲,林永輝說:“把梳齒吃進頭髮,往下梳就行了。”
範五斤顫抖聲音回答是。費了好大勁似的,他才把梳齒插進發叢裡。
林永輝引導道:“往下梳。”
範五斤手拿木梳順着秀髮往下游走,木梳好似犁耙深翻黑色土地,在烏黑鋥亮的秀髮叢中犁耙出舒展光亮的漣渏。有了第一次在林永輝秀髮上耕耘,第二次耕耘就順利多了,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桃木梳子在範五斤手裡,從林永輝的發端梳到髮尾,秀髮在桃木梳子來回的梳走中,飄飄揚揚,展現出絕美身姿態。
範五斤陶醉了。
林永輝道:“還說不會梳,我看你早就是熟練工了!”
“謝謝誇獎。”範五斤手拿桃木梳子,多麼漂亮的秀髮啊,能在上面耕耘,自己何德何能?要知道,眼前是林家公主,也是草根可以亂想的!
林永輝說:“真舒服,你是給我梳頭的第一個男人!”
範五斤內心緊張得很,他是不敢講話的,害怕講錯話惹怒的林家公主場面不好收拾,可他嘴巴偏偏不聽他大腦指揮。道:“如果你願意,我天天給你梳!”
“沒出息!”林永輝嗔道。
範五斤驚出一身冷汗,忙說:“是是是!”
林永輝補充道:“男兒漢大丈夫,理當事業爲重,哪能天天給女人梳頭的!”
範五斤忙說:“是是是!”
“什麼都是是是。你給我梳頭究竟願不願意?”林永輝問。
範五斤愣怔下,說:“願意,願意,就是怕你不允許!”
“怎麼知道我不允許?”林永輝問。
範五斤說:“我不配。”
林永輝停頓下,問:“知道哪裡不配嗎?”
範五斤想想:“我這身肉,有失觀瞻。站在你旁邊……”
範五斤本想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到底忍住了,沒有講出來。
“知道就好!”林永輝忍不住笑起來,她突然用手分開鋪蓋在臉上的秀髮,美目盯着着範五斤,咬着貝齒。擡手玉掌在範五斤胖臉龎上輕輕拍兩下,愛恨交加的表情,“你呀,這身肉……”
林永輝的玉掌儘管拍得輕,範五斤還是感覺到臉上的肥肉波浪般的盪漾開去。他愣了愣,看着林永輝,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芬芳美麗滿枝椏,又香又白……讓我來將你摘下……
林永輝見範五斤傻樣忍不住撲哧一笑,滿頭烏黑鋥亮秀髮掩蓋住了“茉莉花”。
範五斤愣了愣,伸出手臂桃木梳子流水行雲般耕耘在林永輝如絲如縷秀髮叢裡。
範五斤、林永輝在房間梳頭髮,居然忘記了餐廳等着吃飯的齊昊、歐海成,看來在特定的環境中,吃飯並不是最重要的大事。
別說歐海成等得不耐煩,連齊昊也坐不住了,齊昊非腹範五斤,真看不出來啊。範胖子竟然是色鬼!再這樣等下去不成事,齊昊站起身向林永輝房間走去。
齊昊走到林永輝房間門前,見大門虛掩着的,也不說話,擡手推開門走進去。眼前情形不驚訝也不成。
範五斤正在給林小輝梳頭髮,梳得那樣的仔細、那樣的認真。林永輝端坐在凳子上那樣安靜、那樣的典雅,簡直就是一幅生動、和諧、美麗的圖景。
齊昊一聲姐,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下來也不是,看着眼前兩人,呆了的神情。
男人、女人,這麼快就進入如此情景,實屬少見。
可回頭又想,林永輝三十四歲女人,儘管還是女兒身,但一旦接受對方,如此之快進入情景應該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
範五斤就不必說了,結婚十多年,就那麼回事,女愛男歡,自然忘情。
範五斤見齊昊停住爲林永輝梳頭的手臂,望着齊昊不好意思神情嘿嘿笑道:“齊縣長,我替林巡視員護髮,嘿嘿,怕做得不好,嘿嘿!”
齊昊心說範胖子啊,這麼快就得手,還做得不好,做得漂亮呢!他說:“做得好,做得好,我姐珍貴她頭髮,你現在能做護髮使者,不知哪世修來的福分!”
範五斤手足無措樣子,只知道嘿嘿嘿嘿笑,說不出話來。
“姐!”齊昊看着滿頭烏黑髮亮秀髮籠罩着頭的林永輝,“認識範縣長,不虛此行吧!”
林永輝用手分開臉前的秀髮,面現紅雲:“說吧,今晚還有什麼安排!”
老姐就是老姐,內心都暴露無遺一樣穩得起,不過問話還是暴露了激情洶涌的內心。
齊昊說:“要說安排,當前得用晚餐,是不是?”
老姐撲哧笑起來,人家等着晚餐,兩人卻在梳頭髮,是過了點,她看眼範五斤,笑道:“只顧替我梳頭,怎麼不講一句,讓齊昊、歐老闆久等了!”
林永輝要範五斤梳頭髮,反到責怪範五斤,女人往往就是這個德行。
範五斤卻願意林永輝責怪,點頭哈腰道:“巡視員批評得對,齊縣長安排我請巡視員晚餐,我竟然忘了請林巡視員晚餐,讓林巡視員受餓了!”
林永輝笑道:“我不餓,你這身肉也不怕餓幾頓,到是齊昊他們,讓他們嚐嚐餓肚子的滋味!”
“姐!”齊昊驚訝神情道,“你怎麼夥同外人收拾我呀!”
範五斤一旁忙說:“沒有沒有,齊縣長,都是我不好,才讓齊縣長餓肚子!”
“老範,別理他!”林永輝忽的站起身,“讓他們等等也應該,走,我們吃飯去!”
嗬喲,都說女生外相,老姐表現得淋漓盡致。
齊昊引路,林永輝跟在齊昊身後,範五斤跟在林永輝身後去了餐廳。
菜早冷了,歐老闆安排撤換,林永輝第一次到家和,絕對不會叫吃冷菜。
一會兒,菜上來了,齊昊端起杯:“姐,第一次到家和,看得出來你喜歡家和了,我和小霞、大家都高興,敬你一杯!”
老姐端起杯,剛要喝,放下杯,對齊昊說:“告訴小霞我到家和了嗎?”
齊昊說:“剛纔打過小霞電話,沒人接!”
話落音,齊昊手機響起來,看,林小霞的,齊昊忙接起:“小霞。”
林永輝示意手機給她,齊昊忙把手機遞給林永輝。
“小霞,我!”林永輝說。
“姐,路上暈車了嗎?”林小霞問。
“暈了,聽人講過暈車,自己遇上了,很難受,我罵齊昊了!”林永輝大大咧咧道。
林小霞笑道:“罵吧姐,誰叫他把你誆到家和去呢!”
林永輝笑了,笑得很甜,聲音也甜,還分別看齊昊、範五斤一眼:“現在我不罵他了!”
林小霞心裡有數了,如果真能成,老姐的幸福問題就解決了,她說:“姐,家和是個小地方,怕是玩不習慣!”
林永輝說:“我又不是小孩子,心情好哪有玩不慣的!”
林小霞說:“姐玩得慣,多玩幾天!”
林永輝瞟眼齊昊:“還不知齊昊怎樣安排姐呢!”
林小霞笑道:“姐,齊昊鬼精,知道怎樣安排你!”
林永輝瞟眼範五斤,範五斤正襟危坐,實在是可愛,"qing ren"眼裡出西施,林永輝這才親身體會,範五斤那身肥肉她喜愛,而且是真心喜愛,喜愛進血液骨髓般的喜愛,她說:“你給齊昊講。”
齊昊接過手機:“小霞。”
“姐真的喜歡上範五斤了啊?”
“嗯!”
“真沒想到啊,你怎麼看得這樣準!”
“小霞,剛纔有事去了,到現在我們還沒吃晚飯呢!”齊昊分別看眼老姐、範五斤。
範五斤不好意思樣子,老姐姐卻不睬不理。
“什麼事哪麼忙啊,還沒吃飯,快吃飯,再見!”林小霞電話收了線。
齊昊放好手機,重新端起杯:“姐,不遠千里來到家和,敬你一杯!”
“齊昊,謝謝你安排!”林永輝端起杯一飲而盡。
歐老闆端起杯:“林巡視員,齊縣長都講了,以後煤礦就要承蒙林巡視員多多費心了!”
林永輝說:“來之前我還沒有決定做不做歐老闆煤礦的常年法律顧問,現在決定了,有關法律文書做好了嗎?”
歐海成說:“做好了,就等着林巡視員簽字!”
林永輝說:“歐老闆,把需要我簽字的文書拿出來吧,我籤!”
簽字其實只是履行手續而已,歐海成忙把有關法律文書遞給林永輝,林永輝略略看後,簽字,把文書遞還歐老闆,說:“從現在起,你就叫我林律師吧,我既然擔任這個職務,我就會承擔相應的責任!”
林家人,不管男女,平常間兒玩把戲,只要是正事,絕對的認真。
到底是林家公主啊,就這麼的大氣,歐海成內心讚歎不已,還別說,他此刻忌妒起範五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