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麗是女人,過來人,照理說齊昊酒醉與之魚水之歡就那麼回事,然而她的感覺卻是前所未有,那樣的顫慄、那樣的銷魂,真想大叫出聲,甚至在那一刻結束生命!以至後來付原野與她雲雨,不但有種例行公務的感覺,還索然無味。
自從那次後,秦麗對齊昊生出負罪感,她暗自遣責自己,齊昊在酒醉人事不省的情況下與自己……好在齊昊嗅到自己體味後,表現出意想不到的癡迷,這使秦麗從負罪感中解脫出來,欣喜和歡慰時時滋潤她惶惑不安的芳心,自己雖然是婦人,獲得齊昊迷戀,內心生出高山流水的陶醉和驚喜。
秦麗情到濃時忍不住一聲低吟,電話那邊的齊昊以爲秦麗有事,叮囑秦麗看醫生,聽齊昊急切的語氣,秦麗說:“削鉛筆,自不小心削着手了。”
“怎麼會這樣呢?”齊昊緊張聲音問,“傷得重嗎,秦麗?”
秦麗的手下意識往身後一背,自己撒謊,卻讓齊昊認了真,她只好斷續撒謊道:“就劃傷一點皮,沒關係,我又不是嬌小姐。”
“有消毒藥水嗎?”齊昊認真說,“我叫人送過來。”
秦麗心一熱,差點兒叫聲齊昊,她確信,如果自己在齊昊面前,很可能會不顧一切撲進齊昊的懷裡,她說:“傷口我已經處理了,謝謝你!”
齊昊電話收了線,秦麗這才深情叫聲齊昊,人已意亂情迷。
不過五分鐘時間,縣委辦公室小張送來消毒液、創可貼,說齊常委叫送的。
秦麗不動聲色:“請張秘書代我向齊常委說謝謝。”
張秘書走了,秦麗手拿消毒液、創可貼。芳心被齊昊的溫暖融化了,一個男人,這樣關心一個女人,可見這個女人在這個男人心中的位置。
秦麗期盼着晚上的飯局,爲了齊昊。也是爲自己。
爲齊昊是讓齊昊嗅到自己的體味,讓他的生理、心理得到慰藉。當一個人需要某種要求才能保持生理、心理平衡時,這種需要就變得重要無比。秦麗認爲,齊昊需要她的體味,就憑着剛纔他給她送來消毒液和創可貼,她都應該義無反顧奉獻出自己的體味。
也是爲自己。秦麗感覺到,她越來越離不開齊昊,只要站在齊昊身旁,看到齊昊,沾上他的氣息,她就有種幸福無比的感覺。然而,作爲一個已婚女人,她還不敢有與齊昊魚水之歡的希冀。
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來,秦麗接起:“喂,我是秦麗,那位?”
“秦書記啊,聲音真好聽。”吳局長電話。“是這樣的,今晚園林山莊,一會兒我過來接你。”
秦麗內心感覺暖暖的,齊昊把她當作身邊很重要的人,吳局長在她面前說話才客客氣氣,不然,作爲吳局長下級的家屬,他才懶得理,她說:“吳局長太客氣了,謝謝。”
吳局長說應該的。電話收了線。吳局長明白,這次的事情秦麗周旋其間,要不是她,哪裡稍稍露出破綻,事情就有可能撕開口子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下班前吳局長再次給秦麗打電話。說他開車過來接,秦麗答應了。她想到吳局長論年歲、職務,老公付原野的直接上司、更有吳局長很快就在上政法委書記,他都沒有理由親自駕車接自己,但她領受了,因爲齊昊,她覺得自己有這個資格。
男人有多高的級別,男人的女人就有多高的級別,吳局長駕車接,秦麗感到心安理得。
小車泊在辦公大樓前,秦麗起身下樓,車門開了,她坐進駕駛室。
小車來到園林山莊,秦麗下車,榮姐、黃書記已經等在那裡。
榮姐走上前,接住秦麗:“妹妹,姐姐等你了!”
“榮姐,麻煩你了!”秦麗下車,人笑盈盈的,美目顧盼,媚態頓生,心中有情人,往往情不自禁。
榮姐原本就是鬼,一下子識出端睨,她眼睛向上瞟瞟,意思齊昊在樓上呢!
秦麗見到榮姐眼神知道自己內心被榮姐透視,紅暈一下子瀰漫到耳根子。她往上看,齊昊正靠着護欄看自己呢!
就像第一次相親那樣,秦麗不覺心跳怦怦。
榮姐與秦麗並排往樓上走去,吳局長與黃章華跟在後面。
黃章華遞給吳局長一支菸,吳局長剛要跟着兩個女人上樓,黃章華打燃火機,吳局長停住身體點燃煙,再爬樓梯時,兩個女人已經上樓了。
兩個少婦女人,屁股圓,翹,飽滿,往上爬樓梯時閃着腰際兩瓣屁屁一左一右的,目光從後面往上看去,美妙得動魄驚心。
兩個女人中有一個是自己的女人,黃章華是拖住吳局長,他纔不願意吳局長如此近距離欣賞自己女人的屁屁!男人,內心齷齪得很,看到女人美妙的地方,心裡有想法了難免就要打主意。
吳局長點燃煙往樓梯上望去,已經沒有動魄驚心的美妙了,他不覺笑罵黃章華,看你平常間大大咧咧,關鍵時刻還有心機!
吳局長不過在內心罵罵而已,兩個女人,一個是齊昊不明身份的女人、一個是黃章華圈子內公開了的女人,朋友妻妾不可欺,規矩還是要的,他走在黃章華前面,爬上樓去。
榮姐把飯局安排在樓上包間。
秦麗是主賓,黃章華、吳局長的事情秦麗周旋其間,兩人才得以從容應對,擺桌酒席感謝秦麗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
齊昊是飯局發起人,但還是屬於陪客,都知道秦麗是齊昊的人,當然這指的是齊昊的人,而不是指秦麗是齊昊的女人,這一點大家目前是認同的,至於今後發展情況怎麼樣,那又是另一回事。
一桌人坐上桌,榮姐徵求秦麗意見,秦麗說喝紅酒,榮姐說我陪妹妹也喝紅酒。
吳局長乘機起鬨說,我也喝紅酒。
榮姐笑嗔道,再沒用的男人,在女人面前都得做出大丈夫樣子,喝白酒!
吳局長看着榮姐,怪聲怪氣說,看不出榮姐呀,溫柔裡藏刀,武則天,黃書記,你可要注意啊!
黃章華笑笑,不置可否表情。
榮姐轉臉對黃章華說,今晚放開喝,只要我妹妹高興,醉死我給你辦個最高級別的追悼會!
吳局長笑了,對黃章華說,領導發佈命令,看來你我必須出生入死!
榮姐警惕目光看着吳局長,誰是你領導了,想得起!
吳局長哈哈笑道,齊常委看到了吧,今晚我前後都不是人!
齊昊笑道,不是人還跟我們坐在一起,喝酒喝酒!
一桌人於是你敬來我敬去喝開了。
院壩裡傳來鬧嚷嚷聲音,由於包間比較隔音,聽不見是聲音,一桌人高興,誰管外面的聲音。
門被推開了,大堂經理叫聲榮姐,雖然沒說話,看得是叫榮姐出去一下的意思。
榮姐正和秦麗喝得高興,對大堂經理說:“今晚有什麼應酬你頂着,就說我不在。”
“是。”大堂經理反手拉上門。
一桌人繼續喝酒,榮姐特別開心,看得出是因爲黃章華沒事興奮。榮姐不是體制內人,不知道體制內什麼叫有事、什麼叫無事,只知道這事秦麗出了力,因此左一杯右一杯的敬秦麗。
榮姐敬秦麗的酒,其間也不忘說她的在兄弟,她說:“大兄弟叫我到縣城來我還不願意,以爲縣城有什麼好的,就是多幾條街,其他給大地鄉一樣的,不就長着鼻子、耳朵、眼睛的男人、女人嗎?下來後才知道,原來縣城裡的男人、女人與大地鄉的男人、女人大不相同啊!就說女人吧,我來到縣城後見到的誰不是美女,秦麗妹妹、玉蓮妹妹、豔梅妹妹、還有那個兇巴巴的顧瓊妹妹,一個個何止是美女,簡直就是人間不長的仙女!”
齊昊笑着說:“榮姐說人家是美女,其實自己就是大美女,到了縣城,榮姐的美也得到了充分的張揚和展示!”
榮姐看眼黃章華,笑道:“我展示什麼呀,有人不准我這裡去、那裡去,害怕給他丟臉呢!”
秦麗接過話:“不是害怕榮姐給他丟臉,是他害怕榮姐給別人搶了去!”
榮姐再瞟眼黃章華:“我還真想被別人搶了去,看有人還穩得起穩不起!”
秦麗說:“這到是個辦法……”
兩個女人一唱一和說給黃章華聽,包間門這次沒敲就被推開了,大堂經理走進來,叫聲榮姐。
榮姐不高興了:“不給你說過了嗎,就說我不在!”
大堂經理爲難表情:“榮姐。”
黃章華心想要是榮姐不去,一會兒還得來叫,影響喝酒的情緒,去應酬下再回來,做生意可不像體制內,得方方面面擺平,他說:“你去應酬下吧,叫一次二次的都是老熟人。”
榮姐見黃章華叫他去,站起身:“妹妹,大兄,吳局長,我去去就來,別人我到不怕不高興,就怕他不高興發悶氣!”
見榮姐站起身,大堂經理面現鬆了口氣的表情,齊昊看在眼裡,幾步走過去拉住大堂經理身後的服務小姐,問怎麼回事。
服務小姐驚慌神色說,那邊先生酒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