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書的具體內容是這樣的:
任命謝天成同志爲龍原市委書記,免去謝天成同志雞鳴縣委書記、縣長之職;
任命戴詠華同志爲龍原市市長;
任命厲中河同志爲龍原市發展與改革委員會主任;
任命葛斌同志爲龍原市公司局局長;
……
應該說,厲中河對於市委對自己的任命是滿意的,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戴詠華竟然東山再起!
這也是謝天成將任命書交給厲中河的時候臉色沉重的最重要而且也是唯一的原因。
戴詠華,這位曾經與金蛇幫二號人物龍勇關係甚鐵的人物,這位收受鉅額財物的原雞鳴縣委書記不是被雙規了麼?被雙規了,怎麼子擔任了龍原市的市長了呢?操,這是哪門子道理啊!
從內心深處,厲中河對於戴詠華重出江湖一萬個不理解!對於上級的這個任命,十萬個反對!
謝天成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默默地點燃一支香菸,淡淡地抽着,目光卻轉向了窗外,隔着窗戶玻璃看着不遠處起起伏伏的羣山,良久沒有說一句話。
謝天成不說話,厲中河自然也不便說話,他知道,謝天成一定是在尋求對策!
於是,厲中河也坐回了沙發,拿過謝天成的駱駝牌香菸,點燃,猛抽幾口。
待謝天成連續抽了三支香菸之後,終於開口了,道:“中河,你是不是認爲雙規後的戴詠華不可能再有出頭機會了呢?”
厲中河點點頭。
謝天成繼續道:“你想錯了,被雙規的領導幹部,在沒有查清犯罪事實之前,他依然是一個清清白白的領導幹部,只有組織上真正查出了他的犯罪事實,他才被列爲犯罪嫌疑人的系列裡!”
“戴詠華與龍勇勾結,算不算犯罪?戴詠華鉅額受賄,算不算犯罪?”厲中河毫不思索地問道。
謝天成擺擺手:“不要激動,這裡面有很多深層次的問題。”
“謝叔啊,要我說,戴詠華這樣的人,應該永遠把他關在監獄裡!”厲中河道。
謝天成壓低聲音,道:“中河,這一切的幕後,有一隻巨大的無形的大手,在推動着。”
厲中河心頭一怔,道:“一隻巨大的手?”
“一滴水可以反映出大陽的光輝!”謝天成道:“一個小小的龍原市的人事任命,反映出了林海省委省政府之間的深層次矛盾,特別是省委書記秦德來和省長韋國標之間的矛盾。”
厲中河點點頭,道:“秦書記和韋省長,都在大打龍原這張牌啊!”
“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龍原,將會成爲林海內外矚目的焦點!”謝天成道。
“我們,也將會成爲林海上下關注的焦點。”厲中河補充了一句道。
謝天成長嘆了一聲,道:“中河,我們兩個,還有葛斌,都提了半級,說真的,雖然是升職了,但我們面對的情況,是無法讓人想像的,雖然現在還沒有到龍原,可我已經聞到了硝煙氣息。”
厲中河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謝天成的話,雖說讓人聽來倍感壓力,但他卻非常樂觀的相信,不就是一個小小的龍原市麼,老子連省城林中市都闖過,難道還怕什麼龍原市?
謝天成又從桌上拿出另一張任命書,遞到了厲中河的手裡。
厲中河接過任命書一看,竟然是省委關於海中市委主要領導的任命:
任命鄭遠山同志爲海中市委書記,免去鄭遠山同志林海駐京辦主任之職;
任命肖湘同志爲海中市長!
“肖湘是誰?”厲中河納悶地問道。
“原龍原市市長。”謝天成道。
“啊——”厲中河一下子有些發悶,原來,這個肖湘竟然是從龍原市出來的,原來,這戴詠華竟然接了肖湘的班。
“肖湘這個女人,不簡單啊!”謝天成說了一句。
“啊——”厲中河又是一怔,“這,這肖湘竟然還是個女人?”
謝天成笑了,道:“是啊,這個女人,很不簡單啊!”
“那當然,如果她簡單了,還會擔任海中市市長麼?”厲中河反問道。
謝天成笑着問道:“你知道肖湘市長今年多大年齡麼?”
“我覺得,她至少也在四十歲以上吧。”厲中河笑道。
不待謝天成說話,厲中河又被充了一句,道:“謝叔啊,我厲中河已經心有所屬,你可不要讓我跟肖市長搞對象啊。”
“哈哈哈……”謝天成剛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被厲中河的這句話猛地嗆了一下,滿嘴的茶水盡皆噴灑而出。
猛笑了一陣後,謝天成道:“這位肖市長,他今年只有三十六歲!”
“什麼?”厲中河再次瞪圓了眼珠子,臉上盡是黑線,操,這也太他馬不可思議了吧,三十六歲,而且還是一個女人,竟然當上了堂堂海中市的市長?等到她四十六歲的時候,會不會成爲林海省的省委書記啊!
謝天成道:“肖湘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也是一個玩得很高的女人,她的才華,她的學識,她的頭腦,都成爲她向上的強大助力!”
“請問謝叔,這位肖市長是不是很漂亮?”厲中河直接問出了自己最關切的問題。
謝天成點點頭:“這位肖市長,來自江南水鄉,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
厲中河心頭一怔,心裡不由得升起一種期待,又有一團疑惑,什麼叫沉魚落雁,什麼叫閉月羞花,這個形容,實在太有點模糊化了,老子就不相信,那肖湘市長能在史懷英和呂青那麼美麼?
是的,厲中河根本不會相信肖湘市長有如此美貌!在他的心裡,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兩個女人,一個是史懷英,一個是呂青,除此之外,再無什麼庸脂俗粉可以達到她們的萬一!
不過,厲中河對於謝天成的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謝天成既然對肖湘市長的評價如此之高,這說明,肖市長真的是個大美人,只不過,謝叔對她有點誇大其詞了而已。
同時,厲中河也想到了一個問題:這肖市長是不是靠着自己的石榴裙一步一步地爬到市長這個位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