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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誰是核心領導,大夥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按照郝祥林的安排,分頭執行命令。
史懷英、瘋狗婆留守桃花溝,厲中河和徐浩洋負責到城裡湊齊二十隻高檔的雞,郝祥林和趙盡忠則到江石鎮面見麻金旺,並於明日上午向兩級工作組領導彙報工作。
命令下達完畢,郝祥林便把趙盡忠、厲中河和徐浩洋拉到了辦公室裡,依然圍繞着“錢”字和“雞”字發揮起來:“小厲啊,浩洋啊,咱桃花溝窮,資金不足,這次到城裡,你們兩個能省一點是一點,要我看,差不多點的雞就成,也不要檔次太高了。”
厲中河重重地點點頭,道:“老郝,你放心吧,我和浩洋一定會努力完成你交給的任務的,二十個雞,咱也不能全都是高檔的,那樣咱也請不起,不過,檔次再低,咱們也得找一些差不多的雞,人家兩級工作組的領導們,哪個沒有玩過雞呢?中國雞,外國雞,亞洲雞、歐洲雞、美洲雞,全球各地的雞,沒準人家都玩過,誰不知道咱桃花溝是美女之鄉呢?如果咱找的雞檔次太低了,都是一些歪爪咧棗的,一旦得不到人家工作組的滿意,沒準還會把好事辦糟,你覺得呢?”
聽着厲中河一番話裡連說好幾個“雞”,像是順口溜,郝祥林和趙盡忠、徐浩洋這三個村幹部們忍不住笑了起來。
徐浩洋有些鬱悶地接過話來,道:“我在城裡還真沒有這方面的熟人,小厲啊,這次就全靠你了。”
“老郝都說了,有啥事咱哥倆商量着來。”厲中河朝着徐浩洋笑道。
趙盡忠道:“小厲啊,老郝讓你和浩洋兩個去城裡辦這檔子事,說明我們對你很信任,你們到城裡後辦啥事都不要縮手縮腳的,只要能把事情辦好就成。”
郝祥林這個時候也算是下了最後的決心:“老趙說得對,孃的,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們儘管去吧。”
可以看得出來,郝祥林把厲中河和徐浩洋的任務當成了當前最重要的任務!
當然,郝祥林對村裡的工作同樣是非常的重視,他讓瘋狗婆和史懷英吃在村委會,睡在村委會,村裡有啥事,立即在第一時間解決。村委會幾名幹部裡,算上厲中河在內,一共是四個男人,這四個男人到村外分頭去衝鋒,堅決不允許後院失火!爲了把住村民上訪的通道,郝祥林和趙盡忠分別給了劉黑蛋、劉黑毛兄弟一人一條冬蟲夏草牌香菸,數次叮囑這哥倆,千萬不能喝酒,必須在路口死盯死守。劉黑蛋和劉黑毛哥倆自然遵命,立即召集人手去也。
厲中河悄悄拉住劉黑蛋的胳膊,道:“蛋哥,等這次回來後,咱哥倆結爲兄弟,咋樣?”
“呃,這……”劉黑蛋聽厲中河又一次談到了結拜這個話題,那張黑黑的臉上滿是苦悶。
“嗯,兄弟知道大哥心裡有苦衷。”厲中河拿出一包硬中華,悄悄塞到了劉黑蛋的口袋裡,道:“哪天老哥想跟兄弟結拜了,跟兄弟說一聲,兄弟等着老哥。”
劉黑蛋摸着手裡的中華煙,煙盒上似乎還隱存着厲中河若有若無的體溫,心裡涌過一絲暖意,擡起頭來,看着厲中河和徐浩洋沿着山路,冒着夜色一路而去,暗想,這個厲副村長,現在已經開始在桃花溝耀武揚威了!
而此時,史懷英同樣在心裡犯起了嘀咕,爲什麼郝祥林讓厲中河和徐浩洋一組呢?他們進城去幹什麼呢?
史懷英的心裡,很有一份渴望,那就是跟厲中河一組,跟厲中河一起進趟城,自打她八年前高中畢業至今,她一趟縣城都沒有去過。然而,當史懷英看到厲中河剛纔向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時,她便不再吱聲了,雖然不知道內情,但她卻知道厲中河已經把工作安排好了。郝祥林今晚之所以沒有從桃花溝選美,全都是厲中河做通了他的工作。
瘋狗婆心裡的鬱悶那就更加濃重了。剛纔她從保險櫃裡取出了十五萬給了徐浩洋,又拿出三萬塞進了郝祥林的腰包,這完全都是郝祥林的指示。她在很不情願的同時也覺得這件事大有蹊蹺,這郝祥林貌似從來都沒有用過這麼多的錢啊!但郝祥林說話了,她一點轍都沒有。她覺得徐浩洋既然和厲中河一起進縣城去辦事,那這十五萬元肯定由他們兩個來支配,他們兩個一定會從中撈些。至於他們兩個究竟是去幹什麼事,就憑她的腦子,貌似永遠都琢磨不透其中的玄機了。
想到這一層,瘋狗婆的心裡便極度鬱悶起來。原本,她和徐浩洋的關係就十分的要好,現在,郝祥林竟然讓徐浩洋和厲中河拿着鉅款到縣城去了,爲啥不讓她去呢?在她看來,郝祥林應該讓她和徐浩洋一起到縣城纔對啊!厲中河這小子算哪根蔥呢?
瘋狗婆越想越覺得鬱悶,再加上她私下裡向徐浩洋打聽拿這麼多錢進城到底幹什麼,而徐浩洋卻向她守口如瓶,這使她的心裡嚴重憤怒,嚴重孤獨起來,郝祥林這分明是在冷落她啊!她覺得這幾年在村委會白混了,她的風頭竟然讓厲中河這個剛剛來桃花溝掛職的小子給搶了去,以後在這桃花溝還咋混?
當然,瘋狗婆很快就明白了一個事實:郝祥林一定是被厲中河那小子給忽悠了!然而,她卻不能把自己的猜測跟郝祥林說,一是沒有根據,二是郝祥林在這件事上貌似對厲中河很信任。她怕再度被郝祥林一通狠罵,自打厲中河來到桃花溝後,她時不時地被郝祥林拎起來大罵,她哪敢再多半句嘴呢?
郝祥林、趙盡忠、厲中河、徐浩洋四個男人已經披着夜色火速離開了,桃花溝村委會裡,又恢復了昔日的寧靜。瘋狗婆和史懷英各自呆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倆人本來就尿不到一個壺裡,平時也不怎麼說話,雖說此刻村委會的二樓裡只有她們兩個,照樣是各幹各的活,井水不犯河水。
瘋狗婆是一個坐不住的人,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來回踱着步,她現在很想回到家去,躺在軟軟的牀上睡個安穩覺,這幾天來,特別是昨天晚上,她爲了實現郝祥林的美人計而四處奔波,幾乎沒有怎麼閤眼,下午的時候又到村裡四處張羅着收集美女,尤其是在桑雲兒家裡跟厲中河脣槍舌劍了好一陣子,到現在爲止,她實在有些疲憊不堪了。
而在瘋狗婆隔壁史懷英的辦公室裡,卻是靜悄悄的。雖然亮着燈,卻聽不到一絲絲聲響。
這個史懷英,她在幹些什麼呢?鬱悶中的瘋狗婆放輕腳步出了辦公室,來到了史懷英辦公室門口朝裡看去,只見史懷英正捧着一本厚如城磚的書如癡如醉地看着。
這幾日來,史懷英已經完全沉迷於《誅仙》的世界裡。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誅仙》這樣的小說,雖然她知道小說裡的故事不可能存在,可她卻被書中那個博大的世界和悽美的愛情迷住了,所以,她絲毫也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了她的辦公室。
“咦——”史懷英猛擡頭,只見瘋狗婆正站在了她的辦公桌前,肥胖的臉上浮現着絲絲笑意。
史懷英趕緊拿過書籤,夾入書裡,然後迅速合上書,站起身來。她不說話,跟瘋狗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她知道,如果不是因爲村委會二樓裡只有她們兩個,寂寞難耐的瘋狗婆絕對不會踏入她的辦公室半步。
瘋狗婆掃視着史懷英的辦公室,乾淨整潔,一塵不染,窗明几亮,空氣裡似乎還有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百花般的香氣,她便暗暗有些臉紅。都是女人,她的辦公室裡亂得一塌糊塗,各種各樣的賬本到處亂放,辦公桌上、地面上、窗臺上到處都是灰塵,而史懷英的辦公室卻與她的辦公室有着天壤之別。
當瘋狗婆的目光停留在史懷英桌子上時,眼睛一亮,只見那本厚如城磚的小說旁邊,放着一袋已經開口的情人梅。那淡紅色與淡紫色結合在一起繪出精美迷離圖案的包裝袋,在柔和的燈光下閃耀着溫馨的光。
瘋狗婆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情人梅一定是厲中河送給史懷英的,郝天貴的小賣鋪裡肯定不會賣這種東西。
想到這一層,瘋狗婆便嘿嘿笑道:“我說,厲副村長一定送了你不少東西吧。”
史懷英那張美麗的臉龐上稍稍閃過一絲不悅,她真的不願意跟瘋狗婆這樣的東西在一塊說話,瘋狗婆一來,她連看小說的興致都沒有了。
“你咋事事都跟厲中河聯繫起來呢?”史懷英笑道:“說實話,你是不是害怕厲副村長?”
瘋狗婆一驚,史懷英竟然說到了她的心裡,但她哪裡肯承認呢,陰陰悽悽地笑道:“我害怕他幹什麼,他總有一天會從咱桃花溝滾蛋的,別看他現在牛筆,總有一天會蔫巴啦機。”
對於瘋狗婆的話,史懷英並不想反駁,也沒有必要跟她爭論這些,她優雅地取出一枚情人梅,在心裡默默地呼喚道:“厲中河啊,你一定能在桃花溝站起來的,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