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162我前夫?一個渣男呀
思寂戴上連衣帽的帽子和口罩,假裝沒感覺那車子跟着自己,走過街道,買了嘉見想吃的東西,正打算回去,途徑一條巷子的時候,旁邊一輛車的車門突然打開,她還沒反應過來就硬生生地被人撞到了巷子。
背脊撞牆,疼得她有飆淚的感覺,一手護着另一手拿着的外賣,然後猛地擡腳往後踹去。
側後方的突襲者驚呼出聲:“是我!”
思寂後退,咬緊牙,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聲音淡漠地問:“孫迪艾,你不好好參加你的電影節,打扮得跟做賊似的,是打算來幫誰說話?”
在許嘉見出事的這些日子,眼前這位錦歌力捧的花旦卻是奪得了一個最佳女主角獎,雖然獎項不大,卻也是得到了一些業內實力導演的稱讚。
內地娛樂圈,能稍微混出頭的小花並不多,孫迪艾姿色不錯,正好是目前圈內缺的那類款,加入錦歌影視開始資源很好,至少看上去也開始努力演戲,加上有過黑歷史,爭議雖有卻也是討論度,雖然目前跟南城的戚岸一樣,算是業內看好能上位的年輕女星。
若沒記錯,她今日該出現在韓國的一個電影節,而不是這兒。
而且……
低檐帽、奇怪妝容、卡通口罩、運動裝,哪裡像明星呢。
“我時間不多,key就在車裡等着我,我問完你就要去機場了,你過來!”孫迪艾拽着她的手往巷子裡拽,眼睛盯着巷口,確定沒人才看向思寂:“陳蟄在哪裡?”
聽到這個名字,思寂甩開她。
“我也想問!”她惱火地說窠。
“你也不知道?”孫迪艾急忙擋在她面前,眼神迫切:“不,你一定知道的,”
手腕被她捏得很疼,思寂一直強忍着的怒火爆發了,將她逼到牆面,壓低聲音質問:“許美人發生意外那天,你知不知道陳蟄去哪兒、做過什麼?”
本來還慌張的女子愣了愣,眼淚一下子就飆出來了。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還用找他兩個多月嗎?”
思寂睫毛微顫,忽而意識到什麼,她嘴角扯動:“我以爲你們兩個是男女朋友關係,看來,他不見得多在乎你。”
說着,後退,打算離開。
“不,他很在乎我,這幾年來,我找不到比他還在乎我的人了。”
思寂僵住,側頭,看向背靠牆面,不知何時臉上掛滿淚痕的女人。
“所以,不管他做了什麼,我都想知道。可現在問題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甚至找不到他!”孫迪艾上前,輕晃思寂的手臂,說着說着微微蹲下,似乎想跪:“他肯定會跟清哥有聯絡,你幫我去問清哥好不好?現在清哥完全不想見到我,不知道是因爲陳蟄還是因爲……我是他繼母的私.生女。”
竟是如此。
過去不曾察覺的事,在時隔太久之後,突然豁然了。
所以,這纔是安笙清跟孫迪艾相識的原因,對麼?
心裡有個微弱的聲音在詢問,她卻不知這是否真的答案。
看孫迪艾眼淚鼻涕流下來還有點糾結要不要跪的樣子,思寂感覺怪彆扭的。
這感覺類似於——你發覺你一直討厭的人其實比你還可憐。
先前所有的好壞情緒,突然就變得不知如何處理。
“你好好站着,把鼻涕擦一擦吧,我要是拍一張放網上,天涯論壇估計又滿屏你的黑帖了。”
“我要見陳蟄!”
思寂試探地問:“你確定安笙清知道他在哪兒?”
“嗯,因爲找私家偵探跟過陳蟄,跟成功過的唯一一次,就是他去見了清哥。”想到傷心事,孫迪艾眼淚又流出來了,一手拿着紙巾擤鼻涕,另一手扯着思寂衣服,委屈地說:“那傻大個不會去害人的,更何況許美人還是清哥的親戚!你一定是誤會了!我要找他問清楚,等誤會解開了,他一定會滾回我身邊。”
也不知這是天真,還是太懂自欺欺人。
巷口突然傳來key的喚聲,很緊急的樣子,思寂知道孫迪艾必須從機場飛韓國,所以拍拍她肩頭示意她走吧。
“那我回來之後,你能不能讓我見到傻大個呀?”孫迪艾可憐地瞅她。
“也許吧。”
看key在巷口不停揮臂,思寂拍了拍她手臂,然後先行一步。
出巷口時候,那位平時娘氣的男子朝她鄭重地點頭。
“許美人一定會好起來的,等待他歸隊。”他說。
說上來,許久沒去錦歌了,嘉見出事之後,思寂除了跑醫院,還要帶上咚咚以及法務跟代言商一個個的商談賠償或後續。
“會的。”忍着鼻子的酸澀,思寂擡臂,笑了笑:“上天也看臉,那麼好的孩子,肯定會好的。”
似對別人說,也似是對自己說。
再回到病房的時候,思寂聽護士說嘉見跟唐小姐出
去散步了。
她點了點頭,“嗯,保鏢跟我說了這事兒。”
護士已經眼熟她了,走前說了句:“李小姐我們這兒絕對不會讓粉絲闖進來打擾病人休息的,你不用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思寂將打包的外賣放下,低頭失笑。
不僅是擔心粉絲突襲,更擔心的是那些相識的不速之客呀。
按照護士所說的地點,她打算過去看一看。
隔着一片草坪,正好看到咚咚握着嘉見的手腕,引着他緩慢往前走。
青年披上了一件帶帽的長衣,帽檐壓低,擋住了纏着繃帶的眼。
這個看去,只能看到他們側顏——帶笑的,明朗的。
當時的三人行,似乎回不去了。
思寂沒有過去,晚點還要去找丁錐,她便發信息告訴咚咚自己單獨過去就好,然後戴上口罩和帽子,打算離開醫院。
下樓梯時候,發覺路過的人都在圍觀一處,她看過去的時候,正好聽到嗚哇一聲,小孩哭了出來。
她瞪圓了眼,盯着那醫院外平臺的一大一小。
大寶凌艾其坐在安笙清的大腿上,腳丫子蹦着,肉呼呼的小手摁在眼睛下,嗚嗚嗚地哭着,嘴裡咕嚕着念:要糖糖,糖糖……
某位大人一手戳着小孩的臉蛋,沒理會,只是安靜地看着她。
思寂丟他白眼,想走,可看他帶着小孩出現在這裡,似乎不介意給人圍觀,她莫名就惱火。
之前錄製時候是誰說擔心大寶被別人看見的,現在他自己在這兒抱着小孩給人圍觀,性質不是差不多麼!
心裡憋火,連日來的委屈與憤懣彷彿遊向了出口。
她過去,冷笑地問:“安先生,聽說你跟趙家小姐的訂婚就要開始了,不好好準備,在這兒抱着小孩給人圍觀,是嫌精力太多麼?”
笙清突然站起來:“車上說。”
他一手抱着大寶,另一手想來牽過她的手。
剛觸到,她已退開。
這種感覺並不好,他想起了那日她就是這樣,寧可坐上警車,也不願他在身旁陪着。
“說話可以,但勞煩別動手動腳。”思寂嘴角扯動:“男女授受不親。”
“好。”笙清笑,和往常一樣,不正經的樣兒。
他走在前面,大寶下巴擱在他肩膀,一直瞅着後面跟着的思寂,小肉手不住地揮,喃着:“乾媽,乾媽……”
思寂皺眉,強調:“我不是你乾媽。”
“跟一個兩歲的小孩計較,不心虛?”笙清停在自己車邊,騰手開了車門,給思寂做了一個請進的動作。
“沒辦法,畢竟我是一個有其前夫的單身女性,不想突然就當‘媽’了。”思寂沒好氣地說:“安笙清,就在這兒說,我是腦子被踢了纔會上你的車!”
“你前夫好像是一位不錯的男士,玉樹臨風,翩翩君子……”
思寂挑眉:“我前夫?就是一隻渣男唄!”她語氣直接:“安笙清,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就想知道陳蟄在哪兒?”
笙清卻是聳肩,眼底有嘲弄的意思:“這個問題你問我那同母異父的弟弟可能更好些,你倆怎麼說也曾經是不錯的搭檔。”
思寂氣得渾身發顫,這什麼酸溜溜的口吻!
而且,事到如今,他還在包庇陳蟄!
“那是你表弟啊!”她眼眶發紅:“還是說,你包庇那個罪魁禍首的原因是,你就是指使他的那個人?”
嗯,努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