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你別死我還沒給你生猴子四千字
“安笙清,你要是過來我可咬你了!”
眼見他越走越近,思寂直接說了出口。
他卻跟聽見笑話似的,邊走邊脫西裝,“我先幫你解除障礙,等會你隨意咬。”
話落,那西裝就拋了過來。
思寂下意識閃躲,那西裝還是扣在她頭頂。
“安笙清,私闖民宅是犯法,麻煩你立刻離開這!窀”
“緊張什麼,我難道還會吃人?”
他愈走愈近,院內掛着那種星點般的燈,照着他溫潤俊朗的面容,而他睫毛落下的陰影卻掩住了情緒,她看不清楚,卻確定他生氣了。
皮笑肉不笑的,哎!
“我覺得你會吃人,瞧着一臉陰沉的樣子,跟我欠你二百五十萬似的!”她沒好氣地說。
腳跟碰到臺階,她微側頭想看後面,餘光見黑影上來,她一個擡臂揮拳過去。
感覺拳頭蹭過他身軀,卻沒落到位置,待到反應過來時候,手腕一緊,竟是被安笙清扣住!
他站在她背後臺階,扣住她手腕,下巴點着她肩頭,輕聲來了句:“出拳慢了。”
男子呼出的熱氣拂過耳垂,在這清風涼夜之中,莫名撓得思寂心裡浮躁。
手臂被扣住,但雙腿沒有!
她擡腳往後踹,打算突襲一招,成功勾住他腿的時候,她心生竊喜,回頭,同時,他面容放大,脣瓣驟然被溫熱覆住。
感覺他睫毛掃到自己的睫毛,如輕柔的撫觸。
而脣上接受的熱度和啃咬,將那剛升騰而起的顫動給驅散,引來反抗的想法。
兩人冷戰那麼久,一見面,吵了幾句她就被咬嘴脣了,簡直莫名其妙!
在他鼻尖輕輕蹭過自己鼻尖的時候,思寂討好一樣,迴應他,慢慢閉上了眼。
手腕的力道輕了。
在他舌尖試探般想挑開她牙齒時候,思寂突然後退、轉身,同時迅速抓過他手臂,身子彎曲,直接給安笙清來了個過肩摔!
摔過去的時候忽而就見前面堆了好些花盆,思寂驚呼出聲,伸臂想要去拽住他。
偏偏這一往前,身子不小心往前撞了一下,剛雙腳落地平穩不太穩的安笙清整個人往後踉蹌幾步,終是保持不了平衡猛地往後摔去。
咣地巨響,花盆碎了,還有某人嗚哇的痛呼聲!
完了完了,闖禍了!
思寂撒腿想溜回屋子。
安笙清沒好氣地喚:“喂,你是想給我拿藥箱嗎?”
“不是,這畫面太殘暴了,我覺得我需要躲在屋子冷靜下。”
笙清也顧不得背脊腰臀的疼了,翻身,欲爬起來,頗爲惱火地說:“李思寂,傷人不送醫,你這是家暴。”
“你神經病,我一弱質女流,誰信我會打你!”
“呵,看見臀部傷口,誰傷我的,一目瞭然。”
“那我就跟別人說你重口味,自己一屁股坐在碎片上……”看原本還一臉痛苦的男子慢慢垂下眼皮,好不容易站起來,身子卻搖搖欲墜的樣子,思寂睜大眼睛,慌忙過去扶住他:“喂喂喂,安笙清,你怎麼了?!”
他重量都傾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識伸手去攔住他的腰。
剛碰到有些刺的東西,感覺他握住自己手腕。
“碎片扎到我後腰接近臀部的位置,你這粗線條,小心割到手了……”
他語氣不太好,說話有些慢,聽上去就是在忍着疼。
思寂心裡愧疚,可他語氣這樣,她稍微好受些。
她背過身,扎馬步穩住平穩:“我揹你到車上,送你就醫,你上來。”
“好。”
他說完,整個人重量壓在思寂身上。
“喂喂喂,你壓過來能不能打聲招呼呢?”
“你小時候就能揹我跑八百米,現在長得更高了,背個人多簡單。”
思寂小聲嘀咕:“以前姐姐就吐槽說你負責英俊瀟灑我負責打打殺殺,你還真好意思像嬌花似的噢……”
“嬌花這詞不該擱在男人身上,我這是享受受害者應有福利。可以走了,駕!”
“得了得了!”
思寂艱難揹他出院子,停在自己那輛跑車車門邊,開了車門,拍拍他手。
“你坐上去。”
他就在自己背後,低頭,下巴盯着她肩頭,呼出的熱氣時不時就能拂到自己的耳朵、脖子,思寂臉頰有些燙,口吻儘量和平常一樣。
“我這情況,一坐,那些東西扎得更深。”
“那趴着,面朝椅背,就那小狗蹦起來撐在門上的姿勢,懂不?”
“……李思寂,你想我一世英名盡毀?”
“你也不能朝着我駕駛座趴呀,要真這樣的話,我怎麼開車呀?”
背後某人語調卻似是輕鬆起來。
二十分鐘後——
思寂坐在駕駛座,雙手搭在方向盤,視線放在前方。
感覺某位朝着自己保持趴下姿勢的傢伙的臉好似要蹭到她肚子位置,她忍不住了,騰出一隻手,忍着怒火,輕拍了下他腦袋。
“安笙清,我給你面朝我趴着,但沒讓你肆機揩油!安分點!”
他雙手撐着,直接下巴靠在她肩頭。
思寂以爲他要說話,但等了半天,都沒聽到他吭聲。
醫院就在隔兩條街道的地方,她下意識喚他名字。
他沒應。
車廂內,彷彿只有他有些輕緩而虛弱的喘息。
思寂心裡也着急,偏偏前面還塞車,她急了,側頭,扯了扯他衣袖,低聲說:“你別死,我還沒給你生猴子。”
若非情急,也不會說錯字。
不過原本還虛弱樣子的安笙清輕聲笑出來,明明面容虛弱,聲音卻是帶着一種溫柔的懶意:“生了猴子的話,我倆到底是誰沒進化完全?”
“還能開玩笑是不是?”
思寂鬆了口氣,看前面車子動了起來,她驅車繼續往前開,卻因他脣瓣時不時蹭過自己臉頰,臉頰冒紅。
“安分些。”
他沒吭聲,腦袋一歪,頭髮蹭到思寂臉頰。
正好車子繞彎,停在醫院門口,她示意他先趴到椅背,然後下車,打開他那邊的車門,蹲在車門邊示意他爬到自己背上。
“李思寂。”
“嗯?”
“今晚的事,只能我倆知道。”
思寂回頭,看他趴在椅背,車內燈照在他左邊臉頰,怎麼看都似乎是……害羞?
“又沒完全扎到屁股,說了也沒關係吧。”
見某人想關車門,她趕緊應允:“行行行,只有我倆知道。”
安笙清拿她的運動外套包着腦袋,等確定沒露臉了才讓她背自己走。
思寂肩膀顫動,一路憋住笑意。
“等碎片取出來了,我倆好好算賬。”
“我不是故意的……而且你先咬人,我那是正當防衛呀。”
背後,是他有些無奈的輕笑。
身上重量輕了,思寂回頭,他已站好,拿下頭上外套,與醫生說明情況,之後示意她出去。
“我想看到底扎多深了。”
思寂說着,卻是笑盈盈看着那位女醫生。
這位姐姐爲何兩眼發光地看着你的病人呢……
“確定?”安笙清注意到她眼底幽怨,詢問着,嘴角染了笑意。
“確定。”
安笙清伸臂環住她肩膀:“那扶我過去躺着,估計要剪掉褲子取碎渣出來。”
思寂身軀一震。
十五分鐘後,兩聲慘叫從手術室傳來——
“這畫面好恐怖啊啊啊——”
“別扯頭髮啊啊啊——”
過程太壯烈,等到結束,兩人幾乎是逃跑似的離開醫院。
再回到公寓,思寂小心攙扶他入屋。
進玄關的時候,她想開燈,手快觸碰到開關時候,感覺他的手覆在自己手背。
原本還是攙扶的姿勢,不知何時,他已伸臂攬住了自己。
黑暗裡,互相貼近,她似在他懷抱,兩人擡起的手臂緊貼,他大手覆着她的手。
呼出的熱氣,在靜默的空間裡,彷彿擁有撩人心絃的力量,連同忐忑,也那般真切。
良久——
他說:“我回家了。”
脣輕落在她脣瓣,輕緩、卻堅定。
這樣的宣告,恍若時隔太久再相見的愛人,翻山越嶺只爲一場重遇。
思寂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她摁了燈光開關。
燈亮起那刻,覆了水光的眸裡,她看到他眼睛微微彎起,目光似醉似癡迷。
這似乎是第一次,他們不談原諒不說太多,而是主動靠近彼此。
太過可貴,她想抓住,再緊緊地依附。
“歡迎回家。”
說完,她加深了這個吻。
之後幾日,思寂在錦歌影視和公寓兩邊奔波。
安笙清近期在家辦公,等她回來了,便躺在主人房的牀上或是大廳的沙發使喚她。
九號傍晚,他們約好一同回李家。
思寂一上車,便見車內某人拿着文件,眉頭蹙緊,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他今天去了允升科技,估計工作壓力大,思寂沒多想,翻看許嘉見的行程表。
旁邊某人不太安分,翻文件的聲響有些大。
“壓力大的話,去道館發泄一下。”思寂提醒:“不過下半身別動,估計沒痊癒。”
安笙清聽到某個詞,嘴角微勾。
正開車的陳蟄突然開口:“嫂子,你明天不是要回錦歌影視二十四小時待命嗎?清哥估計想到長夜漫漫,容易寂寞——”
“又嫌工資多了?”笙清問。
“嫂子,我是實話實說,你趕緊幫我嘿。”
臨近許嘉見出道,衛玩要求十號開始全員待命,二十四小時留在公司忙碌。
時期特殊,思寂覺得沒什麼,昨日隨口與安笙清提了這事兒,倒沒想到他心裡是介意的。
“七月會忙些,下個月估計好點。”她解開安全帶,蹭坐在他旁邊。
“就算那小子快出道了,何必讓主要人員留在公司,還二十四小時待命呵。”安笙清翻着文件,身子歪向思寂,重量都傾在她身上,頗爲咬牙切齒地說:“你不在,誰幫我洗澡?”
駕駛座傳來噗地一聲。
“陳蟄,能偷聽就別激動,成麼?”
“報告老闆我什麼都沒聽見。”
思寂知道陳蟄誤會了,又見旁邊這位似乎很開心,便由他胡扯了。
“你休養得差不多了,也不是不能自己動手。”
安笙清拿過她手上的行程表,有些行程的隨行人員寫着“衛”,有些則寫了“dia”。
他指着標記位置,問她:“這兩人,一個是老闆一個是女藝人,怎麼跟你還有許嘉見隨行人員似的?”
提到這,思寂來氣:“衛玩不知道發什麼瘋,說是打算打造嘉見跟孫迪艾當熒幕情侶,氣得我啊……哎喲,心口疼,不說這了,見步行步吧。”
熒幕情侶。
安笙清目光落在標記“dia”的字眼裡,眼裡掠過一絲笑意。
“不錯啊,挺配的。”
“看到對你念念不忘的女明星要跟自己表弟組熒幕情侶,沒有心裡不舒服?”
國慶,加更了一點,大家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