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李思寂我爲什麼不早點認識你?
“我跟他談談,你是我帶的第一個藝人,一年不到就換人,我心裡過意不去!”
思寂說完便離開,沒有看到背後許嘉見的欲言又止。
她四下尋找,人沒找到,倒是收到了幾條安笙清發來的信息,詢問她在哪,然後還是提了聯合宴會的事。
想起這個,她心裡就惱火,前晚運動太激烈,昨日今早便睡得晚了些,暈暈乎乎的時候聽到他說到宴會的事,大概意思就是她跟他一起出席。她當時沒睡醒,估計是含糊地答應了,等到醒來時候,他已離開去北京出差,留了紙條提醒她宴會的時間妲。
大概她一直沒再回應,所以他又提醒了一次。
思寂直接回了句“不去”,然後將他號碼拖到了黑名單。
安家和趙家,除了安笙澈之外,她對其他的人一直沒有好感。
尤其,那時候趙梓南也會在場窀。
有些人天生就是公主,即使有點任性但只要一撒嬌就會讓人心甘情願一心爲她。
但自己不是。
她胡思亂想了會兒,路過鐵絲網那邊的時候突然聽到爭執的聲音。
一看果然是丁錐和衛玩。
不過……
思寂揉了揉眼,確定那個將丁錐推在鐵絲網的男人是自家上司,她趕緊衝過去。
“衛總,你三十歲了,大個六歲,這樣動手不好吧?”她笑嘻嘻地過去。
他倆衣衫都有些凌亂,似是因爲爭執,兩人眼神都很亮,不過衛玩眼裡有怒,丁錐則是警惕。
應該一早讓他倆分隔得遠遠的,咋忘了呢!
思寂心裡懊惱。
“你這幾年,暗中所做的還不少麼?”丁錐扯下衛玩放在他衣領的那隻手,露齒笑:“從頭至尾將所有過錯放在我身上的人是你,想借着對我的恨意來緩解你痛苦的,也只有你。我還是那句,想我死,很抱歉,你似乎做不到,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做到。”
他看了眼思寂,淡淡笑了下,很安撫的笑容,還低聲說了句他去看看拍攝情況。
走了幾步,丁錐忽而回頭,看着衛玩:“以後對付我的時候,不僅別牽扯思寂,麻煩你離李思緣也遠些。她即使不站在我這邊,也不會站你那。”
“哇塞我姐要是知道你這樣說,保證要傻笑一天一夜!”
瞥見衛玩面色不好,思寂也不想湊過去,趕緊跟上丁錐腳步。
走了幾步路,她回頭看,那個清冷的男子還站在原地,低着頭,髮絲被風吹起來,頎長的身影,在這陽光正好的冬日裡,有種孤寂與落單的感覺。
“丁錐,他那麼恨,也是自己有心結。下回嘉見拍攝的時候,你不如不要過來了吧?”
“嗯,也好。”
“今天也是,你不如……”
“第一天拍攝,我想親自監督效果。而且晚點不是要帶嘉見去試車麼,我在旁邊,自己也放心些。”
這方面,他們很像。
親力親爲,以防萬一。
思寂太瞭解這種心情,所以沒有勉強,只好打算等會見到衛玩就儘量過去擋着。
兩人一起走去拍攝現場,她想問他們之間具體的恩怨,但看丁錐也是失落的樣子,便不好意思問,只是發信息給自家姐姐,大概說了情況,讓她有空安慰一下“未來姐夫”。
拍攝一直到中午結束。
思寂本想跟着許嘉見和丁錐一同去試車的地方,走前馮愷突然過來,示意她過去衛玩那兒。
“馮愷哥,衛總是要聊公事?”許嘉見問。
“是的。”
見站在車門邊的兩人都皺起眉頭,思寂笑着擺擺手:“得了我空手道黑帶呢,你們怎麼一副我要掉進虎口的樣子?丁錐,我們許美人交給你了,記得選一輛炫酷又搭他氣質的車唄!如果幾款都合適,拍圖發微信給我,我來做最後決定。”
“等會一心姐會來。”嘉見悶悶說了句。
“那就讓她來做決定。”
思寂對戴一心的審美還是很有信心的。
不過剛說完,許嘉見就上車並摔上車門。
很明顯,小孩生氣了。
思寂聳肩,跟丁錐做了抱拳手勢,然後跟着馮愷走。
繞過一路的碎石道,快見到那輛商務車的時候,馮愷突然說了句抱歉。
“啊?”
“今天是二公子母親的忌日,他心情不太好,所以我擅自主張……”
若是平時,思寂直接甩手走人,她沒那個空檔時間去當聖母瑪利亞。
不過馮愷的話讓她捕捉到一個有效訊息——衛玩對丁錐的恨意,大概因爲他的母親。
“馮愷,這次當你欠我一個人情。”
“好!”
思寂也乾脆,很快上車。
車內,葡萄酒的味道飄着,衛玩靠窗坐着,對面位置堆了好幾份文件,他腿上放着一本家居雜誌,本是若有所思的模樣,聽到動靜,側頭,見是她,他默默拍了下他額頭。
“噢,不是錯覺。”
用這種有些傻氣的方式確認,這到底是幼稚呢,還是單純?
思寂嘴角微勾,將他那些文件放好,坐在他對面位置,笑嘻嘻地看着他。
發覺背後擋板落了下來,她側回頭,小聲朝駕駛座開口:“馮愷!沒讓你將擋板弄下來喂!”
她是要賣人情,不是要賣身哪!
可那擋板還是落了下來。
鼻子嗅到酒香,她下意識看去,突然大喊:“衛總,車要開了,你坐好成麼?”
這樣探身過來,酒杯傾斜的情況,太不妙了喂!
思寂默默探手,尋思能不能開車門直接跳車算了。
“馮愷讓你過來的?”
“呃……”思寂遲疑,車子已開,陽光從樹葉縫隙落入,透進了車窗內,也照亮了他眼睛的微紅。
明明是難過啊,怎麼這人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
她心裡覺得無奈又好笑,沒有直接應答,指了指他車內的小型冰箱。
“有沒有其他飲料?”
這樣問,單純想轉移話題,她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去觸碰上司的傷心,更重要的是,也不該觸碰。
一些規矩不能忘,就像上下級身份,不該逾越。
衛玩沒有應答,直接坐在了她旁邊。
思寂本就靠着車門,他坐過來,竟有種要將她擠在車門與他之間的氣勢。
她也淡定,開始給自己雙手鬆鬆骨。
“衛總,我記得我的簡歷寫着特長之一是空手道。”
“知道。”
他將酒杯的紅酒喝光,又去添了些,動作很慢,卻也極優雅,美得彷彿一場現場展示,卻又彷彿籠罩了他人觸不及的悲傷。
這人本就有種天生的歷史感,好像藏了很多故事的古器,此刻如此,更覺此人是遙遠的,應該放在一定距離的。
衛玩側頭,呼出的酒氣拂在思寂臉頰,原本還有些低啞的聲音,多了些咄咄逼人:“你想幫姓丁的?”
思寂心裡咯噔一下,boss你只是多喝了一杯啊不會開始發酒瘋了吧?
識時務者爲俊傑,她趕緊搖頭。
衛玩低頭,平靜的口吻裡有種悲愴情緒:“李思寂,我爲什麼不早點認識你?即使不能比你認識安笙清還早,至少比那丁錐早些,阻止你收留那傢伙,讓他自生自滅。那樣,我媽媽也不會被那人間接害死了。”他說着說着嘴角微微揚起,卻盡是牽強:“是啊,我故意將所有過錯放在那人身上,可除了如此,還能怎麼樣?他無意的過錯,卻害了一個人,難道就不該擔責了?”
思寂怔住,不知如何應答。
這樣直接將脆弱那面流露出來的衛玩,太陌生了,卻也陌生到讓她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心疼,同情……以及,悲涼。
因爲很久以前,久到她還不知道人心險惡的時候,那個人也是這樣將脆弱的那面,絲毫不掩飾地放在她面前。可他少年時期開始,便不再將真正的想法告知於她。
似乎是見她一直沒反應,衛玩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說啊,李思寂!”他探身傾向了他,“你如果要站隊,提前告訴我,至少讓我考慮一下是否對付你。”
他手勁很大,思寂下意識想掙脫。
手打到他拿着的酒杯,那高腳杯一下子傾在了她衣服上,在風衣裡頭的襯衫上打出一片酒紅色的痕跡。
妃:
不早點認識你,那就話裡,兩個舉例,都是衛玩的心事。
衛公子,這就是喜歡,就是錯的時間錯的人。【親媽教育感情遲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