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二話不說上了再說
“李思寂,皮癢了?”
“嘿嘿我胡說的!”
思寂過去,咚咚一起扶她起來。
姐姐一直沉默,思寂嗅到很濃的酒氣,便不再追問,去冰箱找酸奶。
“來,喝點這個,醒酒。”
“差不多醒了,能談事。窀”
李思緣靠在沙發,抓起抱枕,隨意坐在那兒,依舊不失姿態,美得像幅畫。
只是一雙眼不知藏了什麼情緒,似氤氳着水光。
“你們姐妹倆,一個有仙氣,一個有俠氣,欸,你們有沒有什麼哥哥之類的,介紹給我唄?”唐咚咚打破室內短暫的沉默。
“沒。”
思寂欲開口時候聽見姐姐這樣說,疑惑看去,卻對上思緣類似警告的眼神。
一下子懂了,這是讓她不要將李家情況暴露出來。
“嗯,我們家就我倆。”她附和道。
“行程表給我。”思緣彎身去拿筆,看唐咚咚也掏出小本子,她隨口問了句:“你還真打算當她助手?”
“姐你至於一副‘孩子你別想不開’的表情麼?”
“有嗎?”李思緣聳肩:“有人幫你還是挺好的,你這人衝動還粗心,有時得罪人也不知道。”
在外多世故,在親姐面前,自己似乎始終是愛闖禍的小孩形象。
思寂看她在行程表不停勾畫時候,解釋:“咚咚還在考慮,而且她現在就職於語斯廣告,真決定當助理的話,辭職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
筆尖停頓了。
但很快,李思緣繼續勾畫。
思寂看她的反應,又見咚咚有些迫切地喝着酸奶,她好像一下子明白了。
“對了,月底的設計比賽,語斯廣告好像會參加,姐,你工作室參加不?”
“不一定。”思緣擡頭,問咚咚:“你跟她說你公司會參加?”
咚咚似乎也沒想到剛纔思寂會這樣說,搖頭,說沒啊。
然後兩人一起看向思寂。
裡頭情緒,是試探,還是詢問?
思寂不懂,但故作輕鬆道:
“噢之前去語斯廣告,問過丁錐而已。”
說完就收到自家姐姐丟來的一個抱枕。
“明知那傢伙對你不死心,你離他遠點,既然給不了愛情,給人虛幻的希望,何必呢?”
腦袋有些疼,聽着姐姐一連串的質問,思寂覺得莫名其妙。
“過兩天我助手將拍攝計劃表給你送過去。我上樓睡覺,你倆自便。”
李思緣走開時候,眼眶微紅,步伐很快。
總有一個名字,是另一個人的心事。
思寂知道她是說到她自己的心上去了,幾乎脫口而出:“不如,我們想辦法將你跟丁錐丟去荒島之類的地方……”
“噗!”咚咚口裡酸奶噴出來。
“李思寂你腦子又塞草了嗎?”思緣沒回頭,聲音聽起來很無奈。
“險境能讓彼此陌生的兩個人互相理解。”
“行呀,我找個日子將你跟安笙清丟去荒島,看你倆能不能努力生個娃出來。”思緣站在臺階那處,身影頓住,過了會兒才繼續說:“即使單獨相處還日漸生情了,一旦回到現實,那感情會像泡沫一樣,任何人或事逼近,就會一觸即破。我太清楚了,所以……何必呢。”
坐在沙發的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過了會兒,一直不吭聲的唐咚咚突然來了句:“二話不說,上了再說。”
“我同意!”思寂附和。
“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現在!”
一分鐘後,悻悻離開的兩人走在創意園的涼風樹影之下。
走了一段時間,兩人相對無言,思寂回過神的時候,看向唐咚咚,對上她有些哀傷的神色。
習慣了打打鬧鬧的樣子,她這樣,思寂怪不習慣的。
“想借錢?”思寂故意湊過去,嘿嘿笑:“我窮,沒錢哇。”
“行了,我最近不缺錢!”
“那有話直說,啥事都可以。”
咚咚看着她湊過來的臉,在樹上懸掛的燈光下,有種迷人的端莊感,看得出來家教不錯,與那個人……有共同之處。
“如果可以,你離衛玩遠點,好不好?”
話出口,驚覺是顫音。
思寂愣了下,旋即伸手揉她臉。
“當然,上司下屬,本就該保持距離!”
咚咚似鬆了口氣,傻笑起來。
“還有其他想跟我說麼?”思寂問。
“沒了。”
思寂低頭,笑了笑:“這樣……那去吃宵夜吧。”
二十平米的ktv包廂內,電子音樂持續着。
空酒瓶傾在桌面,燈光昏暗的角落,不同男女身軀糾纏一塊,發出曖昧的喘息。
與周遭顯得格格不入的沙發上,凌萌靠着沙發,雙腿擱在桌面,回頭看了下角落處,然後拿着酒的那隻手伸向一旁,酒瓶碰了碰安笙清的手。
“嗯?”他睜開眼,有些疲憊的樣子。
“吃藥。”
凌萌湊過去,遞了藥瓶過去,還指了下剛纔服務生送來的東西。
“切,”這裡太吵,安笙清笑了下,拿過那藥瓶,一臉嫌棄的表情:“薛謹以好樣的啊,自己跟光哥跑去澳洲玩了,還找你來監督我。”
“誰叫你先前跟我們聚會時候,整個人發瘋似的。”
想到一個月前的事,凌萌還心有餘悸。
關係再好,一些事情,對方不說,他們這些人都彼此不過問。
男性的友誼總有這樣的默契。
所以,鐵四角的幾位,都互相尊重彼此之間的過去,不詢問,不試探。
當然,上個月親眼見到的時候,還是有種後知後覺的悲憤感。
“精神藥物殘留的問題而已。”
安笙清拿起那杯溫水,落在手心的溫度,在這冷氣開到二十三度的室內,有種不真實的暖。
“是啊,被人強迫食用過多致幻劑,後期重度憂鬱,跳海未遂,甚至多次輕生,就只有這些而已。”凌萌一手搭在他肩膀,壓得很重,聲音有些咬牙切齒:“如果不是我逼問一哥,你是不是打算隱瞞我們一輩子?你丫的,如果一哥不是負責你的醫師,我們這幫人是不是永遠不會知道?”
隔了那麼多天,提及這事,凌萌還是氣得胸悶。
偏偏看上去溫柔無害的傢伙,這時候也只是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有種年少初次見面時候的熟悉感,看似清風般和煦,實則待人疏離。
“還在布陷阱,”安笙清掃了眼角落,在他耳邊低聲說:“等那些人上去房間繼續了,咱倆慢慢算賬,成麼哥們?”
“成!不過你丫現在先吃藥!”凌萌有些惱火:“你對付林老太的事,算我一份!媽的那老太婆不是人,當年幹得出來那種破事!”
笙清的表情一秒變成嫌棄臉:“嘖嘖,跟你老婆口吻真像。”
“得了,搬我老婆出來,我也想揍你。”
“行行行,隨意。”
凌萌看他將藥片吃掉,隨後才小聲說:
“一哥建議你明年再考慮要小孩的事。”
笙清拿杯子那隻手頓了下,彎翹的睫毛在燈光下,好似染了銀光,睫毛落下的陰影掩住他眼底凝着的失落,可那脣角還是微微上揚,瞭然的模樣。
“嗯,我會注意,免得孩子也跟怪物似的。”
錦歌影視的派對在半露天的場地進行,聞訊而來的記者和粉絲們守在酒店外面,一旦有各自想看的人出來,不是拍照就是歡呼尖叫。
保姆車一直往前開的時候,思寂便能聽到外面一堆喊許美人的粉絲,高高舉着燈牌,一個個似乎想衝過圍欄進來。
“小子,跟她們招下手吧。”
“我一招手,估計一堆衝過圍欄。”許嘉見坐在對面,還在看劇本,頭也沒擡:“你不是買了個隨身擴音器麼,不如大聲跟她們說一下。微博裡都說許美人的經紀人joyce姐萌萌的,這挺符合你那萌萌的風格。”
“得了吧,還有一堆人說joyce姐又兇又壯!”
許嘉見揉下巴,點頭:“這倒是真的。”
欠揍!
思寂擡腳,不輕不重地給了他小腿一下。
車子一停,還在小吵小鬧的兩人好像同時變了一個人,嘴角含笑,姿態瀟灑地下車,在尖叫聲之中一同走向地鐵。
思寂今天穿的是寶藍色禮裙,顧着提醒許嘉見看媒體朋友的鏡頭,突然撞上前面的衛玩,倉促後退,腳下一崴,快摔倒時候,突然被他攬着!
——
妃:開竅的衛公子,會做出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