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妹!”花璇璣在心底暗罵了一聲,抓着身後的枕頭就朝白焰扔了過去。然而還沒等枕頭砸到他的身上,他整個人就撲了上來。
一隻手堵住了花璇璣的脣,眯着桃花眼指了指在另一張牀上熟睡的小七。
花璇璣憤怒的朝他眨了眨眼睛,將被子往身上一拉,鼓了鼓嘴無力管他,卻被白焰緊緊的摟到了懷裡。
溫暖的懷抱緊貼着裸。露在外的冰涼的肌膚,他的呼吸聲聲聲迴盪在耳畔。
那懷抱及其的令人依賴,到最後,花璇璣不知道是自己沒有力氣推開他,還是,不想推開。
那冰雪中的懷抱無非就是雪中送炭,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可以安心的溫暖。
可,不知爲何,總覺得他的身後,有一種讓人看不清的東西,就像那個斬月匕首一樣,那幾個丫鬟打扮的刺客說的什麼主上,是不是他。
“接受我吧。”白焰的頭微微枕在花璇璣的肩膀上,溫聲打斷了花璇璣的思考,聲音聽起來竟有幾分祈求的意思。
“我……”花璇璣剛想說些什麼,對面牀上的小七突然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花璇璣忙抓住這個機會,用盡全身力量將白焰推開,垂着頭不敢看他,呼吸微微急促“小七醒了,你還是離開吧。”
白焰別過頭,看着那只是翻個又繼續去睡的小七,聲音竟是花璇璣從沒聽過的沉重:“你到底在逃避什麼?”
“你憑什麼說我逃避。”花璇璣微微擡頭,黑白分明的眸子將白焰的身影重重包裹。
“我想問你,那幾個丫鬟,是不是你派來的。”
白焰身形微微一滯,隨即淡淡一笑,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和平常無異的道:“怎麼會?”
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刮過她的鼻尖:“我總感覺,你像一隻刺蝟。”不顧花璇璣的阻擋,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璇璣,跟我走吧,讓我帶你遠離這場紛爭,只要你願意,我願帶你去天涯海角。”
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微微一閃,白眼知道,女人向來會淪陷於這些甜言,所以做好了十足的把握。
多麼甜的一顆糖。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每個女人想要的,不久僅僅是這些嗎?在現代,因爲自己身份的關係,花璇璣從來沒有奢求過愛情,她很清楚,她的婚姻,不過是一場金錢交易罷了。
如今,老天給了她第二次的機會,給了她從新活一次的機會,也給了她一次嘗試愛情的機會。
腦海裡真的涌出一個念頭,就這樣跟他走,跟他離去。什麼物件,都不要了。
輕歌睡中的呼喚猛然從腦海裡迴盪。
花璇璣腦袋嗡的一聲。
她不能,至少現在不能,輕歌還在燁華的手中。
緩緩推開帶着清涼茶香的懷抱,最終還是無力的搖了搖頭。
白焰不敢相信的愣在原地,猝不及防被她一推微微向後退了兩步,再加上自身的恍然。身子猛撞上茶桌,茶桌上的杯子在原地打了個轉,飛快的滾落到地面上,發出叮的一聲。
“誰?”對面牀上的小七被着清脆的聲音驚醒,忙警惕的起身,卻看見強撐着撿起茶杯的花璇璣。
幾分欣喜涌上心頭,小七一把將花璇璣抱在懷裡,眼眶因爲驚喜又紅了起來。嘴裡不斷的重複着:“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花璇璣無力的扯了扯嘴角,嗯了一聲,然而殘餘的毒力與昨夜的瘋狂猛然一起涌上,忽的眼前一黑,整個人無力的倒在了小七的懷中。
“你……你……”小七不敢相信的看着再次倒在自己懷中的女子,連連高呼,“來人來人啊,果果又暈倒了。”(花璇璣在太子府名爲果果)
聞聲首先衝進來的竟然是太子,明黃的衣袍在小七面前微微一閃,一把將花璇璣的身體打橫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牀上。
一起進來的李管家搖晃着痠痛的脖子,腦袋有些迷糊。
昨夜記得好似和太子出去抱了被子,醒來時竟然在自己的房間,而那之間的記憶卻怎樣都想不起來,朝着小七招了招手,小聲的叮囑去叫府裡的大夫。
小七點了點頭,揉了揉因爲驚嚇而泛紅的眼圈,退了下去。
李管家看了看太子那張一成不變的臉,無奈的搖了搖頭,朝着門口喊道:“輕風,去把所有人都招呼來吧。”
“爲什麼要叫那麼多人。”花璇璣被李管家的聲音吵醒,強撐着睜開眼睛,昨日就算在寒冰中也能聽到房內的嘈雜,吃力的轉頭,恰好與太子那雙真切的眸子相對,像個孩子般的笑了笑,招呼住要去找大夫的小七,啞着嗓子道:“我只是太累了,休息一會就好。”
“我陪。”太子突然緊緊的抓住了她那白皙的小手,聲音第一次有了波瀾。
“好。”花璇璣此時累的什麼地位之分都忘了,她累了,真的太累了,讓她睡一覺,好好的睡一覺,一切,等明天,明天醒來在說。
太子挪了挪身子,兩隻手將花璇璣有些冰涼的小手緊緊握在胸前,嘴角微微扯了扯,露出有些生澀的笑意。
李管家不可思議的看着剛剛對話的兩個人,忙伸出手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那剛剛露出笑顏和堅定表情的竟然是自己家的太子。
要知道,自從十五年前自己跟了那四歲太子後,就從未見他露過笑顏。
而如今,他竟然笑了。
小七止住了腳步,看了看李管家,又看了看牀上的兩人,以爲發生了什麼,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抻了抻李管家的衣袖,兩人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作者童鞋有話說:這章寫了三個點。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