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花璇璣覺得,愛說話的太子,不太可愛了。|
有些懊惱的撓了撓頭髮,花璇璣沒想到第一次動武就被抓了個正着。想了想,故作鎮定的解釋道:
“我爹爹是學武的,耳濡目染,耳濡目染。”
指了指地上的人,飛快的轉過身,催促道:“太子,你快換吧。等會兒他醒了就糟了。”
“恩。”太子輕應了一聲,飛快的換好了衣物。
兩人順着窗戶輕手輕腳的飛快跳了出去。
花璇璣在後牆邊警惕的審視了一遍,確認沒人的時候,一個飛身躍到了牆頭上,居高臨上的看着底下的太子,小聲道:“你能行嗎?”
太子沒有作聲,黑白分明的眸子眯了眯,沒等花璇璣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落到了牆外。
花璇璣不敢相信的長大了嘴巴,像是吞了一隻蒼蠅般。停在牆上也忘了下去,語無倫次道:“你,你竟然會武功。”
“當然。”太子理所當然的答道。
“那,那次行刺你爲何不出手阻攔。”花璇璣有些溫慍的鼓起了嘴,擡了擡那隻雖癒合卻還會微微疼痛的受傷手臂。
“你先下來。”太子有些不安的催促道,“讓人看到就糟了。|”
好在這個時候是正午,又是夏日,大家幾乎都躲去乘涼了,所以並沒有看見的人。
花璇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牆上,連忙起身準備往下跳,然而腳一滑,整個人向着牆下倒了過去。
不敢大聲叫嚷,花璇璣無助的閉上了眼睛,事發突然,白焰教的那點輕功一下子全都忘記了,只能任着身子向下墜。
然而就在閉眼的那一瞬,花璇璣只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只見太子那雙如墨的眸子正在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高挺的鼻樑下,一彎薄脣微微抿着,那白如凝脂的臉頰,此時看起來竟有些微微泛紅,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帶着點點龍誕香的味道,緩緩傳入鼻腔,小廝的裝束有些小,將他完美的身材準確的勾勒出來,幾絲散落的髮絲垂落到花璇璣的臉上,刺得花璇璣忍不住不應景的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太子連忙飛快的撒開抱着花璇璣的手,像個孩子般在陽光下奔跑起來,高揚起頭,張開雙臂,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氣。
花璇璣也被着愉快的氣息所感染,兩個人不顧衆人的怪異和指點的目光,在大街上瘋跑起來。
那張形似燁華的臉龐露出滿足的微笑,兩個人就這樣沒有方向感的一路跑到了清涼的西邊。
此時正是夏日,金色的陽光隨意的打在湖面上,泛起點點炫目的光芒,大片大片的芍藥和雛菊點綴在溪邊的草地上,滿是生氣。
太子猛然的停住了腳步,在原地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雙手呈做喇叭狀放在嘴邊,高喊道:“我終於,終於出來了。”
花璇璣也隨着他一起大喊,平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不斷飄過的朵朵白雲,這一刻有了前所未有的輕快,白焰和燁華的煩惱在一瞬間拋到了腦後。
從第一天來到這個時代,每天等待自己的都是無限的壓力,無限的恐懼,無限的陰謀,每個人都像是心懷鬼胎,表面笑臉相迎,可總會在背後捅刀子。
太子跑累了,也學着他的樣子,躺在她的身側,花璇璣隨手摘了一顆毛毛草,咬在嘴裡,青草的香氣在口中蔓延,花璇璣勾着脣,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外面的世界,真美。”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着湛藍的天空,太子滿懷憧憬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長長吁了一口氣,太子側頭望向花璇璣那張帶着人皮面具的臉龐:“其實,我很羨慕二弟的。”
二弟,花璇璣合上的眸子猛然睜開,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太子,二弟,那不就是燁華嗎,他有什麼好羨慕的?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問,太子重重了嘆了一口氣。
“因爲他不用時刻擔心,下一秒就被人刺殺。因爲他可以隨意走動,不受任何人的影響。就算被世人排擠,那也應該是快樂的。”
排擠?花璇璣猛然想起那些丫鬟的反應,望着那兩張相似的面容,疑惑的問道:“你們不是一個母親嗎?爲什麼他會受排擠,而你……”
只聽說過母妃不受寵纔會遭受排擠的,然而,這兩個人明顯就是一個母親,怎麼會差別地域,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呢?
“你不是我們這的人吧?”說着太子坐起身,託着下巴直視着花璇璣。
“唔,我是後來纔到這裡的。”花璇璣連忙解釋道。
“原來如此。”太子恍然大悟的給花璇璣解釋道,“在我們這個國家,有個不成名的規定,雙生子中,先出生的那個爲吉,有做皇位的資格,然而後出生的,是災星,只能選擇死亡。”
望着花璇璣那猛然放大的眸子,太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後來,是我的母后於心不忍,將他留了下來。”
心中的疑惑在這一刻被解開,然而花璇璣感到,此時得到的竟不是那種知道真相後的欣喜,反而有一股沉重的氣息壓在她的心口,怎麼樣也吐不出。
可能是因爲憋久了了的原因,太子好像被打開了話匣子,接着喋喋不休的講着。
“從小,他就沒有親人的懷抱,父皇也從不讓我和他一起玩,所有的宮女太監也都躲着他。”微薄的脣角緩緩勾起,像是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他是恨我的。可他怎麼會知道,我也是羨慕着他的。”
脣角隨着太子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想起了在琬瑤院中,自己喊那句關於孩子的話時他的反應。突然有幾分心疼起他來。
正說着,太子突然像是想起什麼般,從懷中掏出一塊翡翠的牌子,一把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