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薄的眸子微微眯起,燁華緊緊的抿着脣,不發一言,然而那緊皺的眉頭將他極力隱藏的心事全部都展現了出來。|
剛纔發生的一切讓他都有片刻的恍然,面對她的身體,就那樣的情不自禁。想起她語無倫次的表情,脣角竟不自覺的微微勾起。
“二皇子。”正想着,已經走上了太子府的臺階,一旁的守門小廝不削的向前,只是隨意的叫了一聲,攔住了他的去路。
“我們太子有令,閒雜人等不得進入。”說着對身後的小廝使了使眼色,懶懶的道:“還不快去像太子通報。”
身後的小廝好不情願的應了一聲,看都沒看燁華一眼,甩了甩膀子慵懶的向着裡面不緊不慢的走去。
“喂。”身後的小九叉着腰不滿的向前一步,“你說誰是閒雜人等?”
“小九,退下。”燁華冷冷吩咐道,波瀾不驚的臉上沒有絲毫神色,看不出喜怒。
花璇璣垂着頭,不可思議的看着沒有絲毫表情的燁華,又扭頭看了看那個抱着膀子的小廝,再看向燁華之時,越發的覺得這個男人越來越不真實,越來越神秘。
說他是王爺,就連着太子府的小廝都可以隨意的欺負他,可若說他不是,那現在的錦衣玉食,皇上賜婚又是什麼?
好奇的撓了撓腦袋,只見那小廝又不緊不慢得道:“太子府門口就這麼大個地方,反正不是說你。”微微眯了眯眸子,沒有絲毫的懼怕之意。|
這二皇子向來是最好欺負的,雖面無表情看似冷冷的,卻比軟柿子還好捏的多。
“你……”小九氣的狠狠跺腳,語無倫次了起來。想要上前,卻被燁華反手緊緊抓住,那雙涼薄的眸子裡沒有絲毫的感情。
燁華微微蹙眉,冷聲道:“回去。”
小九擡眼看了看燁華,又看了看那得意洋洋的小廝,憤憤的一跺腳,悻悻的躲到了燁華身後。
燁華依舊保持着剛纔那個姿勢,有意無意的搖搖手中的摺扇,竟然沒有絲毫的溫慍。
倒是小九急的眼眶紅了起來。
那前去通報的小廝,過了好久才優哉遊哉的走了過來,揮了揮手道:“太子許你們進去了。”
燁華也不做聲,微微一甩衣袖,擡步邁了進去。
“災星。”不大不小的聲音再次傳來,卻足以讓幾人都聽得清楚,小九紅着眼憤恨的向後看了一眼,終究無奈的跟在了燁華的身後。
小小的肩膀不斷顫抖着,兩隻小拳頭也緊緊的攥起,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音。
看着小九此時的樣子,花璇璣突然有一種想要上前抱抱他的衝動。其實小九做那些事情,她都能夠理解,因爲小九不過就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罷了,正是男子氣血方剛的時候,然而偏偏攤上燁華這樣的主子。
這都是燁華的錯!花璇璣果斷的在心裡下出了結論。
撓了撓頭,不解的翻了個白眼,他們剛纔說的災星是指誰?燁華嗎?想着,又向着燁華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一襲紅衣的寬厚背影此時看着竟有些落寞,如絲如縷的墨發垂在肩頭,微風拂過,吹亂了他身後如墨的發。
夜果果覺得。眼前的男子,越來越像一個謎。不,更像是帶了一個面具,留給外人的,只有那涼薄的眸子,和冰山般的表情。
真想知道那面具下究竟藏着什麼東西。花璇璣長吁了一口氣,翻了個白眼,看着自己與燁華已經拉出了一段長長的距離,連忙加快腳步,跟上了燁華的步伐。
如果說燁華的府邸已經足夠華麗,那麼跟太子的這個一比,那就是大殿對茅房。精緻的閣樓亭臺坐落在層次不齊的假山中,偌大的清澈池子清澈見底,數百條渾身金黃的錦鯉在裡面盡情嬉戲着,每走幾步都能看到一個做工精美的亭子。
全部望去是一個景象,單拎出來又是一個景象。然而怎麼看都是無比的精緻,可見建造着園子人的細心。
花璇璣本以爲古代富貴人家都是庸俗的恨不得將金子都鋪到地面上,突然看到這麼精緻又細心的院落,有些羞愧的吐了吐舌頭。
這到底是用來住的還是用來看的啊。
小九四下看了看,在走道一處無人的時候,終於爆發了出來,因故意壓低聲音的緣故,整個肩膀都氣憤的顫抖。
“王爺,你怎麼可以那麼縱容他們。”
“小九。”依舊冰冷的語氣,由於他是背對着花璇璣,花璇璣此時無法看清他臉上的表情。“小不忍則亂大謀。”
“可……他們都騎到你的頭上去了啊。”
燁華沒有作聲,手中摺扇有些用力的合上,發出啪的聲響。步伐也逐漸加快了起來。
小九憋屈的撓了撓頭,咬了咬脣連忙跟了上去。
臉上的人皮面具有些癢,花璇璣伸出小手撓了撓,跟上了燁華的步伐。
擡頭看看天上剛剛升起不久的太陽,如果她估計的沒錯的話,現在應該是早餐時間。
悻悻的撓了撓頭,眼前驟然出現了那和燁華有着同樣面貌卻有些呆滯的臉龐,現在的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正捧着大碗,認真的往外挑着不是紅色的菜。
跟着燁華的步伐,很快來到了太子的宮殿,當看到眼前的景象之時,那停頓的嘴角尷尬的抽了抽。
那一身明黃的太子,果真用着那常年不變的表情,將頭深深扎到那比臉還大的金碗中,不緊不慢的往外挑着不是紅色的菜餚。
然而那些丫鬟看見燁華的到來,都是一副看見災星的樣子,個個冷着臉,不但不行禮,反而還微微向後退了幾步。
【作者童鞋有話說:上一張有改動.昨天追文的親可以重看,現在是凌晨五點兒,體諒人家熬夜改文~求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