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的將地下的衣物撿起,套在自己身上,看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燁華,花璇璣一下子慌了神。
身子不斷向後退去,一不小心,彭的一聲撞到了那麒麟形狀的香爐,有幾塊碳趁機跌到了花璇璣的手掌上,那灼傷的刺痛感猛然讓她清醒過來。
站在原地深吸了幾口氣,暗暗警告自己,不,現在不能慌,也不是自己變冰塊,慌什麼慌。
飛快的將自己身上的衣物整理整齊,又將燁華身上蓋了一層薄被,花璇璣像火箭般衝到了門口,一把將門推開,大喊道:“來人啊,出事了,你們王爺變冰塊了。”
話音剛落,剛剛安靜下來的王府立刻又熱鬧起來,大大小小的房間裡再次燃起了燭火,而小九,幾乎是飛般的出現在了花璇璣面前,然而卻又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徑奔到了燁華的牀邊。太醫也隨後跟了過來,一會摸摸燁華的脈搏,一會又轉了轉手中的銀針,直接將一旁的花璇璣完全無視掉。
不一會,大大的房間以被大大小小的丫鬟小廝們充滿,所有人都一瞬不瞬擔憂的看着牀榻上的燁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整個房間壓抑的像是能聽到銀針刺入皮肉的聲音。
許久,太醫忽的長長嘆了氣,所有人急切的目光瞬間一齊投到了太醫身上。
太醫皺了皺眉,有幾分粗糙的手掌伸向小九:“焱丹”
“焱丹,焱丹。”小九垂着頭暗自叨咕了幾句,再轉過頭望向花璇璣時,那一雙黑色的眼睛裡,醞釀了滔天的怒火。
花璇璣以爲他誤會了自己對燁華怎麼樣,連忙擺手解釋道:“我,我不知道啊,他是自己……”
還沒等花璇璣說完,小九突然衝了上來,緊緊的攥住了花璇璣的肩膀,那力道,彷彿要將她的肩膀掰斷般,嘶啞着嗓子吼道。
“都是你,都是你,現在該怎麼辦。”
“跟我有什麼關係?”花璇璣用力想要將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掰開,然而試了半天也沒有絲毫作用。
“還不是爲了你,那日你中了寒毒,王爺二話不說就帶着焱丹去救你了,你……竟然。”
說到後面,小九慢慢變得語無倫次,放在花璇璣肩膀上的手無力的垂下,而此時,整個房間內更多的是不可思議的抽氣之聲。
什麼?如同一道響雷直直劈下來般,花璇璣直接愣到了原地,不敢相信的轉頭看向那榻上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燁華。
手指下意識的指向自己,“爲,爲了我。”
怎麼可能?他不是很厭惡自己的嗎?怎麼可能?
一步步艱難的挪着腳步,慢慢向着燁華的牀榻走進,原來那日,是他。那個帶着溫暖薄荷香氣的懷抱,是他。
可他爲什麼要救自己?
還有,自己明明是被花冠彩關了起來,而此時卻在這裡,那是不是說明,從花冠彩手上將自己救回來的人,也是他?
小九沒有理她,那雙乾淨的眸子慢慢泛紅,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迫切的看着將燁華身上銀針一根根拔掉的太醫,迫切的問道:“還有其他辦法嗎?”
太醫看了一眼花璇璣,無奈的搖了搖頭。提起藥箱準備離去,然而卻在開門之時猛然停住了步伐,像是想起什麼般一拍腦殼。回過頭,望着衆人迫切的眼光,一字一句道:
“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小九此時已經顧不得與花璇璣置氣,急切的問道。
太醫上下打量了花璇璣一番,直到將還在愣神的花璇璣看的抖了一抖,才緩緩道:“那就是讓服了焱丹的人,用身體將二皇子溫暖。”
“什麼?”花璇璣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闖塔上的燁華。“用我的身體,溫暖他?”
“恩。”太醫重重的點了點頭。一時間,所有人期盼的目光全部投到了花璇璣的身上。
屋裡的殘燭晃了幾晃,終究還是忽地熄滅。
黑暗中,花璇璣似乎能聽到每個人的呼吸之聲。
有丫鬟走去再燃起了蠟燭,花璇璣垂下頭,不知說些什麼,這時,燁華突然猛的咳嗽了幾聲,噗的一口,從口中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鮮血之氣立刻在整個房間內蔓延開來。
後退時,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奇冷如冰,宛若生鐵般。
怎麼說,他和自己也是夫妻,比這更出格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做,就當是還他一個恩情罷了。
主意拿定花璇璣便不在猶豫,朝着那幫大眼瞪小眼的小廝丫鬟們道“你們出去吧。”
這種事情他們定是不能圍觀的,一個個垂着頭快速離去了。
花璇璣叫住最後離去的丫鬟,指了指桌上的蠟燭,“那個,把蠟燭滅了。”
在丫鬟關上門那一刻,花璇璣伸手開始扯自己身上的衣物,雖之前肌膚之親不止一次,然而還是不太好意思,留下了貼身的肚兜,恩,總比全脫光光的好。
反正黑暗中也看不見,花璇璣一咬牙,掀開薄被,身子緩緩貼了上去。
肌膚相觸的那一瞬間,兩人竟同時渾身一滯。
涼薄的眸子有些吃力的睜開,看見附在自己身上的花璇璣,眸中猛然閃過一抹驚異。然而卻是稍縱即逝。
冰冷的手指一晃,將她身上的肚兜也直接扔在了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