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夠尋到天山的狐狸皮和黑嶺的雪狼膽.燁華的這個毒……說不定還能有轉機……可是.且不說這兩個物件壓根是傳聞.就算是世間真的有.現在無暇不在這裡.路途兇險.一去之後就會生死未卜.誰又能去尋.”
預言師將所有的針放回了針包.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去.”幾乎是沒用任何時間思考.花璇璣飛快的答了出來.一個回答讓在場所有人都直接一驚.
知道這個花貴妃爲人很奇怪.不像那些平常人家的女子.卻沒想到竟然這麼豪爽.只是……
“不可能……”預言師飛快的開口打斷了花璇璣的話:“現在我大泱人這麼多.死士一定也不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怎麼可能讓你一個弱女子親力親爲.”
“招人需不需要時間.”花璇璣此時急的已經顧不上禮數了.“不用多說了.輕歌.收拾細軟……現在就出發.”
“胡鬧.”預言師很少像現在這麼生氣:“你連那天山和黑嶺都不知道在哪.怎麼去尋.”
“鼻子下有嘴可以問.難道那些死士就可以麼.”花璇璣揚起下巴.不管不顧的回駁道:“我決定了.讓我帶着的燁華的身體.一面尋藥一面醫治.我跟師傅你也學了這麼久.你只要將配方告訴我.我也可以去試試的.這樣不是就能夠節省大量的時間麼.”
“話是這麼說.”預言師有些啞口無言的看了看花璇璣:“其實……你沒必要這麼以身犯險.”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花璇璣伸出手慢慢附上了燁華的大掌:“爲了他.我願意……國不可一日無君.要不.我估計都會把你也拉去.”
“你就放過我這把老骨頭吧.”預言師有些不滿的嘟囔了一聲.讓他上朝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
“太上皇.花貴妃.”這時候.一個花璇璣從未聽過的聲音從太醫中響了起來.
“恩.”不等預言師開口.花璇璣先出聲反問道:“怎麼.你難道有別的可以治癒燁華的方法麼.”
“也……也不是……”也許是花璇璣太急迫.說話的時候有點凶神惡煞的感覺……絲毫沒有白日裡乾淨純潔宛若天使子.嚇得那個年邁的老太醫說話都打着顫.
“到底是什麼啊.”花璇璣伸手走到老太醫的正前方.一瞬不瞬的居高臨下看着他.
“好了好了.璇璣你快回來.人家一堆老骨頭禁不起你嚇.”預言師太明白花璇璣的脾氣.忙出聲打着圓場.
花璇璣這才悻悻的放開了那個老太醫的手.輕哼了一聲道:“那你快說啊.”
“微臣.微臣說.”那個老太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個微臣剛剛聽太上皇說什麼天山的狐狸皮……剛好曾經有個大臣家裡內人生了大病.微臣幫着治好後便贈與微臣一個天山的狐狸皮.當時微臣確實也聽過這抹藥.但是.只以爲是傳說便沒太當真……沒想到……”
這番話說完.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難得的欣慰的笑意.
花璇璣更是就差伸手抱住那個太醫了.
“那.雪狼膽會不會也有人有.”一直不敢出生的阿涼在這個時候終於悻悻的出了聲.聲音很小.不過因爲地方不大.每個人聽得都很清楚.
貓哭耗子.假慈悲.花璇璣翻了個白眼.在心裡暗暗咒罵着.對於阿涼的話.全當沒聽見.
“這個不太可能.”預言師雖然沒有用正眼看阿涼一眼.不過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在我師傅說過的偏方中.雪狼膽必須是十分新鮮.新取下來的.”
“所以.才更需要我去.因爲.只有我自己照顧燁華.啊不.皇上.我纔可以放心.”花璇璣不由分說的說道.
見坳不過花璇璣.預言師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是無用.花璇璣的倔強他可見過.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讓輕歌幫你收拾下細軟.你過來跟我探討一下藥方的問題.我留下處理朝堂的事兒.小九.你再去選幾名死士中的精英.陪着花璇璣一起去.還有……”
狹長如狐狸般的鳳眸微微眯起.漸漸好似不經意般落到了阿涼的身上.預言師冷冷地哼了一聲:“皇上中毒.乃是國家的大事兒.對外.我會宣傳是燁華抱病在身.所以……今天你們在場的所有人.如果誰真真兒活夠了.敢把這件事兒說去去.就不要怪我辣手摧花.這件事兒我也會仔細的調查.那些給燁華動過手腳的人.我希望……你不要自己先露出馬腳來纔好.”
一番話顯而易見是直接指向了阿涼.預言師沉沉的說完.朝着花璇璣點了點頭.小聲道:“你跟我過來說.”
緊接着.大家都按照預言師的吩咐做起了該做的事情.
而阿涼.也在侍女的服從下一步步走向了自己的宮殿.
見阿涼心情不算太好.一直守在阿涼身側的小宮女連忙討好般的問道:“娘娘.您好久沒吃飯了.會餓壞身子的.讓阿菊幫你去御膳房那面交代一聲吧.”
“不用管我.”阿涼這一句話說的是死氣沉沉.沒有半點的音調.周身散發出來的涼氣讓小宮女不自覺的打了兩個寒顫.
“要麼.我替娘娘打點洗澡水.娘娘好好洗漱下休息下……”小宮女不放棄的出聲繼續試探着.
“滾.”撕心裂肺的聲音從阿涼小小的身體裡爆發出來.幾乎是震得本來就應該墜落的黃葉都抖了一抖.
伸手抓過身邊的巨大瓷瓶.阿涼想也沒想的就將它向着底下砸去.
“啪~”瓶子砸在地面之上恰當的發出了刺耳的聲響……有些碎片直接蹦到了阿亮的手上.使得她一雙如青蔥般白皙的手指染上了一層殷虹.
“娘娘.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阿菊滾.奴婢滾.”
阿菊再不識相也明白了阿涼此時的狀態最好是不要去惹.連忙一面道着謙.一面飛快的退了下去.
不多時.空氣中能夠聽到的只有黃葉的沙沙聲和阿涼微微啜泣的聲音.
“刷.”空氣中突然十分不適時的傳來了一聲聲響.阿涼微微擡起頭.警惕的如同一隻刺蝟:“誰.”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女人這次帶來了一串葡萄.蔥白的手指配上碧綠的葡萄.一顆顆的剝開丟進嘴裡.樣子十分的輕鬆.完全沒有應該屬於她那個年齡的穩重.然而.周身卻散發着令人害怕的寒氣……
“你不要在那裡說風涼話了.”阿涼伸手直直指住了女人的鼻尖:“現在燁華和預言師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目的.現在燁華對我已經有了防備了.你說怎麼辦……他以後會不會不會相信我了.以後.我們是不是就不能在一起了.”
說着說着.阿涼的手從指着女人的鼻尖再到抓住了她的衣角.哀求的樣子楚楚可憐……
“你從一開始就把定位搞錯了.”女人沒有好氣的一根根擺開了阿涼的手指.帶着幾分薄繭的手指用力的捏上了阿涼的下巴.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的目的是將燁華和那個老傢伙置於死地.你一次次壞我好事兒我就不說了.你現在竟然還想着和燁華在一起.你也不想想你自己那張臉.就算沒有現在這些事情.光憑你面具下的那張臉.是個男人就會厭惡的.”
“那是花璇璣的錯.是花璇璣的錯.”阿涼反反覆覆重複着這一句話.今天發生的事情給她帶來了莫大的打擊.一雙本該柔媚的眼睛此時被仇恨完完全全充滿……彷彿要一把火將花璇璣燒個粉身碎骨.”
“看清事實吧.”女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葡萄丟到一旁.手指慢慢劃上了阿涼的面容:“有些東西.如果我們得不到.就一定要毀掉.不要給別人可以分擔這樣東西的機會.”輕輕的沿着阿涼的臉頰處一劃:“你可知道.曾經的曾經.是誰害得你這張臉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是花璇璣.”不假思索的答案脫口而出.阿涼的怒火彷彿又加深了一層.咬牙切齒的感覺好似要將自己的舌頭咬掉.
“你明白就好.”女人得意的深吸了一口氣.微微俯下身子和阿涼保持同一個高度:“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對我們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反而.燁華走了.玉無瑕不在他身邊.那個老傢伙就變得孤立無援……這樣……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想到了預言師未來的下場.女人得意的揚起下巴.笑的聲音在寒冷的秋夜裡聽起來竟然帶着幾分滲人.
聽着女人的笑聲.阿涼漸漸平復下了心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阿涼向前走了一步.雙眼重重的凝在了女人的身上.十分認真的說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女人表現的十分坦然:“你明白的……如果燁華在中途被救好然後返回的話.我們的目的.將會毀於一旦.我說了……既然得不到……不如.就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