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自己在水中浸泡了多久,只知醒來後就此落下了那個寒毒的病根。
蒼白的臉上有幾道隱隱的淚痕,滑落在脣角,出生的陽光中,他的笑容苦澀悽美。
涼薄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眼前那有幾分無措的女子,就連燁華也陷入了片刻的恍惚,這些故事,藏在心裡不知多久了,原來吐出,是這樣的歡暢。
不知是汗滴還是眼淚落到了花璇璣的嘴角,帶着點點苦澀刺激着她的味蕾,微微側頭,凌亂的髮絲將她臉遮擋大片,不知爲何,花璇璣此時竟不敢擡頭,不敢看面前那時刻看起來都那樣驕傲的男子。
直到現在,他還是依舊藏在那副由自尊編織出的面具下,那悽慘的身世由他涼薄的脣淡淡吐出,如若不是那苦澀發鹹的味道,花璇璣定會以爲,他是在說一件與他沒有絲毫關係的事情。
心中像是有細小的蟲子啃咬般,亂的不知所措,花璇璣甚至有些懊悔,自己當初說的那句,“她還是個孩子,你憑什麼這麼對她?你難道沒有小時候嗎?你小時候難道也是這樣嗎?”
事實證明,他小時候,更悲慘。
微微側頭,那帶着幾層朦朧的眼眸與他那雙涼薄的眸子相對,一時間竟然不知說些什麼。
心中好似有某種東西默默敞開,卻又說不清道不白。
只得尷尬的指了指窗外,有些白癡的扯出一抹笑來:“天亮了。”
說着,就慢慢鑽動身子,躬身去撿地上的衣物。
沒想到燁華也正好伸手,兩下里碰到,又是一愣。
花璇璣只覺得面龐火辣辣的又燒了上來。
慌亂的擡頭,好死不死的,又與燁華裝了個正着。剛剛好是眼對眼,鼻對鼻,臉對臉,嘴對嘴。
於是,接下來的一切情節俗套的順理成章又水到渠成。
燁華垂下頭,伸手將花璇璣的腰肢摟到自己的身側,帶着強烈的男子氣息直接吻了下去,舌尖在脣面上掃過,隨即撬開牙關鑽入,含住那一聲還未來得及出口的驚呼。
與每次的霸道不同,從淺啄到深吮,從淺抿到深纏,不知是不是因爲剛剛心裡怪異的感覺,半晌,花璇璣那一彎手臂已經摟到了她的頸間,身子軟綿綿的靠在他的臂彎中。
“砰砰砰。”那木製的門突然被人敲了幾響。“王爺,琬瑤姑娘回來了。”
花璇璣微微一愣,猛然清醒過來,一把推開了燁華,胡亂的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一邊暗自懊悔,緊抿着脣,小臉憋得通紅,之前的牙尖嘴利在此時卻無絲毫作用。
燁華依舊是面無表情,從容的穿着衣服,一面淡然的朝門外問道:
“太子府那面,怎麼說。”
“回王爺,太子妃對太子說璇璣娘娘病疫。太子到沒多大反應,只是進了璇璣娘娘的房間,到現在也沒有出來。”
“恩。”燁華淡淡的嗯了一聲,也不管小九聽不聽得到,將衣衫從容不迫的打理好,緩步離去,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般。
隨着門吱呀一聲關上,花璇璣才從層層衣衫中探出頭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然而心中卻還是像有一塊石頭壓着般。
一想起那溫柔的吻,昨夜一夜緊密相貼,臉就不由得從耳根紅了起來,心也跳得像有隻小鹿在亂撞。
牀榻上還留着淡淡的薄荷香氣,花璇璣突然有些妄想,如果小九沒有來,那麼接下來。
花璇璣突然感到有些失落。
以前只要和他在一起,都是無限的厭惡,或者想方設法逃脫,恨不得早日將那物件從太子手中拿過來,趕緊帶着輕歌離去。
可現在,心裡卻是空落落一片,也不知道爲什麼。
牀榻下的麒麟香爐還在不停的向外冒着香氣,朦朦朧朧的。
聽到琬瑤的名字就那樣快的離開自己,花璇璣覺得,自己還是多心了。
無精打采的將衣衫穿上,被他壓了一夜腿有些痠麻,該死的,長那麼重幹什麼?
花璇璣剛想下牀抖抖腿,門卻再次被敲響。
“誰啊?”花璇璣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還帶着些許的不滿。然而說完花璇璣就有些後悔了,因爲,迎面走進來的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就連夢中都能喊出名字的。
“輕歌。”花璇璣驚喜的叫了一聲,像是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不顧小腿的痠麻,快步跑上去,將輕歌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作者同學有話說:.我就不該啃雞脖的過敏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