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窗雖然象蜂巢,但是裡面都是炮口,只能飛出炮彈而飛不出蜜蜂。
象這樣巨大的戰艦,足有十幾條,其餘小一號的戰艦,也有數十條。胡宗憲這一次帶出來了一半的艦隊,其龐大的數量和巨大的船身,讓斯派克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
轟!轟!轟!
胡宗憲直接開炮,炮彈落到了海中,激起數十丈高的水柱,極爲壯觀。但他並不是要將這些弗朗機戰船擊沉,而是要震懾對方放棄抵抗。所以炮彈大多是落入海中,只有少量的炮彈,擊中了對方的戰船。
可是這種景象卻讓弗朗機的艦隊全體陷入絕望之中。有的弗朗機戰船也橫過船身,打開了炮窗準備還擊。
但面對明軍的鋼製火炮,他們無論是在射程還是威力上,都只不過是送菜而已。
胡宗憲在船頭上看着弗朗機戰船,吩咐道:“敢於反抗的,統統擊沉。”
斯派克身爲古裡總督,雖然也沒少見過世面,但是他從來沒在歐洲見過如此龐大的艦隊。儘管手下的戰船有反擊的,可是他卻命令船上不許開炮。開什麼玩笑,在如此懸殊的力量對比之下,還敢老虎頭上拍蒼蠅那就是找死。
明軍的戰艦紛紛橫過船身,對於那兩條敢於還擊的弗朗機戰船開火。一輪炮擊都不到,那兩條弗朗機戰船便被打的千瘡百孔,其中一條甚至已經處於解體的狀態。而另一條被打成了兩段,迅速沉沒。
斯派克嗓子發乾,心裡發寒,他澀聲道:“命令全體打出白旗,我們投降。”
而斯派克身旁的手下則鬆了一口氣,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實在是明軍的艦隊太過雄壯,壓迫的他們有點喘不過氣來。
看到對方的戰船之上紛紛打出白旗,胡宗憲也鬆了一口氣。剛剛還擊沉了兩條戰船,真是可惜。要知道這些船,都在洞烏的直通港運載了大批的金銀。如果損失的多了,怕是得不償失。還好這船隊的軍官識趣,不然只有將他們全體殲滅了事了。
派出一部分明軍,登上了弗朗機人的戰船。將那些弗朗機水手和軍兵都集中看管起來,徹底控制了對方的戰船。胡宗憲還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入這些船的貨艙。
胡宗憲押着這些弗朗機戰船,駛向滿剌甲。他心中甚是得意,這一次總算沒讓弗朗機人得了漁翁之利。弗朗機甚是狡猾,大明打生打死,他們卻在這裡趁機與洞烏大做生意,甚至連佛像都颳了金身。若是陛下知道,不一定要將這些弗朗機人如何呢。
而在陸地之上,明軍也已經進入了戰事的收尾。
戚繼光與顧寰兵分兩路,一左一右橫掃整個洞烏地區,而後合兵進入勃固地區。
當明軍進入勃固地區之後,才發現這裡已經被莽應龍殺的幾乎是遍地白骨,很長時間都碰不到一個人。就是遠遠的有人看到明軍,也是轉身便逃入密林沼澤之中。
顧寰與戚繼光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都看到過情報司送來的情報,卻沒想到現實會如此殘酷。
“戚將軍,莽應龍此賊簡直是死有餘辜。”顧寰看着路邊的腐屍白骨道:“這一路走來,幾乎就沒見到活人。怕是勃固這一地之民,全都被莽應龍父子給殺光了。”
戚繼光點點頭,“沒殺光,活着的人也都藏了起來不敢現身。若是他們不知道莽應龍已逃,弄不好還會仇視我們明軍。得想辦法接觸一些當地人纔好。”
顧寰很是贊同,“戚將軍的心思很細,若是能大舉宣傳一番明軍如何擊敗莽應龍父子,對於我大明在此設置州縣很是有利啊。”
明軍前行到傍晚之時,前面出現一座較大的村鎮。
可能是村子裡的人都逃走,所以這裡的房屋大半都已倒塌,荒草長的和人一般高。
顧寰與戚繼兩人,便決定在這荒村紮營休息。
但半個時辰之後,便有兵丁從村子裡抓了個老漢出來。
這老漢一臉的絕望之色,卻還有種骨子裡透出來的倔強。
“報告侯爺、將軍,這老頭在村子裡窺探我軍。剛纔讓他出來,居然還要逃跑。”有軍兵上前向顧寰與戚繼光稟報道。
戚繼光讓人叫來通譯,便問道:“老人家,爲何窺探我軍?這村子裡的人都哪裡去了。”
通譯將戚繼光的話譯了過去,那老漢當場大哭。幾十歲的人卻痛哭流涕,戚繼光與顧寰兩人也不見怪。
等老漢收了哭聲,便對着戚繼光和顧寰兩人怒聲說了些什麼,卻看到通譯的神色很是猶豫。
顧寰便對通譯道:“有什麼不能說的,難聽話而已,我們看也能看出來。”
通譯只得道:“這老漢分不清天朝大軍,還以爲是莽應龍的軍隊。說讓將軍殺了他,他也不想活了。”
“好了,你告訴他,莽應裡已經被我們打死,莽應龍現在逃走,但也逃不了多遠。從今之後,勃固這裡就正式迴歸大明。”戚繼光搖搖頭道。
那老漢聽到通譯傳的戚繼光的話,兩眼有點發直。忽然之間便跪在了戚繼光與顧寰兩人的面前,砰砰砰的連叩幾個響頭,哇哇說着什麼激動的不能自己。
“這老漢說,他的大兒子和孫子都死在了莽應龍軍隊手中,大兒媳也憂憤而死。天朝軍隊前來趕走了莽應龍,就是大恩人。”通譯將老漢的話也譯了過來。
顧寰笑道:“我天朝本就有庇護天下萬民之責,這本就是我等應當做的。爾等從此便會生活於我大明的治下,再無受人凌虐之憂。”
“對了,除了這老漢,這裡還有別人嗎?告訴這老漢,讓大家不用再躲着,大戰已經結束,可以回家好好的過日子了。”戚繼光說道。
整個中南半島一片熱火朝天,雖然百姓受累,可心中卻有了盼頭。一亂一治,百姓皆苦,大抵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