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架地勢險惡,而且這裡確實是中國境內數一數二的無人區,與著名的“死亡之地”羅布泊相比,神農架更像是沙漠之中的綠洲,讓人陶醉且心甘情願葬身其中。
雖然衆人都沉醉在鳥語花香之中,可是慕墨卻是發現走在隊伍之首的谷古自從醒來後他的眉頭並沒有完全的舒展開來。
隨着更加深入神農架山林之中,慕墨更是無心去欣賞周圍如水墨般的美景,因爲他發現谷古的狀態已經從小心謹慎逐漸變得有些緊張。
突然谷古停下了腳步做出一個禁言的手勢,所有人接到指令後無不屏住呼吸側耳恭聽,可是四周除了微風吹拂樹葉發出的聲響以外就是昆蟲與鳥兒的啼叫聲。
一無所獲的衆人詫異的注視着谷古,因爲一切的注意力都放在谷古身上,沒有人看到此時的慕墨同樣面露異狀,神情詭異。
慕墨來到谷古身邊蚊聲在其耳邊耳邊嘀咕道:“怎麼回事?能確定這聲音哪裡來的?”
谷古回頭目光呆澀的看了慕墨一眼後,用手指了指遠處重巒疊嶂的山羣。
慕墨隨着谷古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裡的山峰早已藏匿在了雲層之上。
“神仙?”慕墨也不清楚爲什麼自己在看到遠處的景色後,心裡會突兀的冒出這麼一個詞語來,可能是聽見那神秘的聲音他纔有了這種天馬行空的奇想。
“你們兩個可不可以不要在打啞謎了,知不知道好奇心會折磨死人的?”聽着慕墨與谷古之間的一問無答的交流,雷昊焱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所以他插在了這二人之間,阻隔,避免慕墨谷古繼續“眉目傳情”下去。
誰料谷古並沒有給予雷昊焱一個清楚明白的回答,他的目光停留在遠的不能再遠的盡頭,語氣惆悵的幽幽說道:“善者此地是樂園,惡者此地是深淵。”
聞言後,在場所有人呆若木雞,尤其是笑面虎跟布蘭特甚是不理解谷古好端端的冒出這麼一句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話來。
“這可能是植物人才醒來後的綜合症,我想谷先生是臆想症,通俗點說就是神經異常。”布魯斯義正言辭的對着所有人說道,而他口中的‘臆想症’患者起初會逐漸變得對人冷淡,與人疏遠,寡言少語,好獨處,時間長了他們會躲避親友並心懷敵意,同時原來很有教養的人變得出言不遜,好發脾氣。
剛剛還神色肅然的慕墨聽到布魯斯誇誇其談的解釋後“噗嗤”一聲啞然失笑,可是忌於自己的表現與現場的氣氛格格不入慕墨立刻收拾好情緒深表歉意。
“慕墨,你們可不要對自己人賣關子?”谷慕二人的異常狀態徹底激發了雷昊焱的求知慾望,他假裝作嗔的將胳膊環住了慕墨的脖子斥言道。
意識到他們幾人沒有分單獨自行動的可能性,在得到谷古頤指氣使的暗示後,慕墨這才道出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就在他們剛剛跨上這座山脈時,慕墨就若隱若現的聽到有一個渾厚的聲音再說:“善者此地淨地,惡者此地泥潭。”之類的話,起初慕墨並沒有在意,他只是以爲可能是這裡質樸的村民提醒他們不要在此作亂,可是隨着更加深入神農架,慕墨便發覺事情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因爲誰會那麼無聊跟膽正的對着一羣來歷不明的隊伍朗誦戒律。
然而就在慕墨心神不定的猜測之時,對方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讓慕墨與谷古血脈膨脹,那聲音說:“邪惡之人在此必當全軍覆沒,而心懷不軌者也會爲此付出代價。”
對方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白了,那就是他們之中的一方會不留活口的集體陣亡,而另一方也會有人離開,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會有很多人將葬身於此。
“危言聳聽,我們怎麼會聽一瘋子在這裡胡言亂語,布魯斯,你要嚴密觀察谷先生的病情了,看樣子這種病症會傳染。”笑面虎聽完慕墨的話後,當機立斷否決了對方的話,他只覺得慕墨與谷古是在使用計謀動搖軍心。
眼見雷昊焱已經暴跳如雷,谷古卻面不改色的攔下雷昊焱,他冷冰冰的搖了搖頭,谷古絕對不會浪費任何一個可以充當炮灰的傢伙。
金夕從頭到尾並沒有參與這次討論,因爲她在想另外一個問題,神農架不僅以古老的歷史,浩瀚的林海,珍貴的物種還有洪荒的風景以及詭譎的自然玄秘而蜚聞中外,而且中華上古時期的“帝王”人皇神農氏就在神農架這片神秘之地生活着,“神農試百草”的傳說就是從這裡傳出並且家喻戶曉。
金夕之所以會走神也是因爲她在猜測,發出警告聲的會不會是這個華夏子孫的始祖神農氏?
可是讓金夕一籌莫展的是,相傳神農氏在某一日因爲誤食了斷腸草而枉死在了神農架,據後人相傳在神農氏死去後,他就守護着神農架這片山脈,也有人說因爲神農氏爲民貢獻了自己的生命,最後他功德圓滿成爲了神仙隱居在了神農架深處,不管傳說是怎麼說的,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死亡也沒有辦法從這裡將神農氏帶走。
因爲相信了這個美麗的傳說,所以金夕毫不質疑的相信三皇中的神農氏對他們這羣居心叵測的外來者下了一個警告。
“好了,不要在裝神弄鬼了,我們還是先趕路吧。”笑面虎雖然是一個邪教的頭目,可是他這會卻道貌岸然的說着與自己所做之事背道而馳的話,不知爲何就連布魯斯都略顯厭惡的白了笑面虎一眼。
“說話前注意一下自己是否有資格裝腔作勢。”雷昊焱不加好氣的揶揄着笑面虎。
可是這些話卻沒有進入谷古的聽覺內,此時他神色命中的看着遠方,而山峰上的雲霧似乎張開了一張死亡的巨網,谷古甚至可以看到這張大網落下後無一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