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秋晨,晨風像露珠一樣新鮮,天空發出柔和的光輝,澄清又縹緲。
安靜的審訊室裡,血脈相連的哥倆其相貌卻天壤之別,大哥林雨臉型輪廓分明,俊美帥氣,仿若漫畫中的極品人物,而小弟林風樣貌醜陋,身材矮小,滿口齙牙,像《水滸傳》裡的武大郎,他還自誇是完美男神!
“你們入室殺人盜竊的東西是什麼?”李建海嚴厲問道。
“是……老爸……爸……留留……下的銀行卡。”哨牙畏畏縮縮,一緊張說話吞吞吐吐。
林雨衝他使眼色,暗示閉嘴。
“我們沒有殺人,要找的是老爸的遺產,裡面存有五百萬現金的銀行卡,是共同繼承的,昨晚阿蘭姐約我們過去一起探討如何分配,一進去發現她已經死,當時身體已漸漸冰冷,猜測再送醫院也救不活,況且她死樣特別恐怖,我們被嚇懵了,手足無措,人真不是我們殺的。”林雨顯出一臉無辜樣,向警察傾訴。
“你們找到那張銀行卡了嗎?”
“沒有。”
李建海眼神犀利的盯着嫌疑犯,臉上流露冷冽神色。兩個假惺惺的混蛋!昨晚逮捕他倆時還有閒情在家打火鍋呢。
“受害者主動約你們的嗎?”他繼續嚴審。做筆錄的女警察坐在一旁唰唰地認真記下。
“是的,她主動約我們,不信你們可以查通話錄音。”林雨不急不燥的回答,“而且我們過去時門是敞開的,我懷疑在我們去之前已有人捷足先登了,因爲按照慣例,阿蘭姐平時都牢記鎖門的,也希望你們明查。”
“開着門?如果人真不是你們殺的,爲何寧願看姐姐死也沒報警?”
“我們沒文化讀書少,高中未讀完就輟學了,鼠目寸光,學爲父下海經商,不但撈金不成反虧一筆錢,在外欠有些債務,想借遺產還清債後,老老實實打份工算了,誰知道……反正人不是我們殺的,就當啥事沒發生過。”林雨解釋道。
“案發現場有你們的指紋,也有目擊證人指控你們殺人,我們會再嚴查,先拘留24小時。”李建海二話不說,秉公辦事。
哨牙嚇到尿飆,上了幾趟廁所,火燒眉毛,即將面臨坐牢的危機,他心裡咯噔一下,兩腿發軟,嚎啕大哭。
“有指紋並不代表殺人,只證明有人在現場,我們要請律師。”林雨終於壓不住火,憤怒說道。
“可以。”李建海神色淡淡地迴應一句。繼續忙自己的。
“李隊。”
助理小張將屍檢報告單放置辦公桌面。李建海不慌不忙擰開茶杯,慢悠悠喝下幾口茶,薄脣微抿,拿起報告單仔細端詳,眉頭緊鎖。
暗下迷魂藥——
屍內含有大量幻藥類的化學物質,受害者在精神恍惚狀態下,道出銀行卡密碼,最後兇犯持刀活生生捅死她,盜走銀行卡。
資料合集,現場除了有哥倆和死者的指紋外,還存在另一個嫌疑犯烙下的指紋。證實林雨所言的——捷足先登。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兇犯相當陰險毒辣!
此案疑點重重,必須查個水落石出。一個電話忽然響起,中斷了正在埋頭斟酌的李建海。
“你好,重案組。”李建海拿起話筒簡說。
“警察,殺人了,快來啊!”電話那頭傳出急促震耳的聲音。
“哪裡?你是哪位?”
“春天小區二號別墅,我是快遞小哥,快點來,死人啦,拜。”說完,小哥便掛了手機。
李建海攜幾名幹警馬不停蹄地趕往案發現場,又是那個小區,一樁案件未結又來一樁,他心裡開始忐忑不安。
聽快遞小哥描述——
中午,他送快遞至二號住宅,打多次電話都無人接聽,門又沒鎖,走進客廳見一隻帶血的女拖鞋,屋裡散發濃重惡臭味,沿着血跡往臥室裡探個究竟,驚愕的發現一個女人躺死在牀上,嚇得他趕緊報案。
警察們又開始忙碌着勘查現場……
女人於昨晚遇害,被槍擊中太陽穴而死。一絲不掛平躺牀上,閉着眼睛,已有蒼蠅在屍身上亂爬,牀頭櫃有一個大水杯,旁邊是一個小相框,是這女人照片,臉龐俏麗,笑容燦爛。牀上留有體液,很明顯,女人是被先奸後殺。
小區監控錄像顯示,案發當晚,一個身材高挑,髮絲微卷,帶着斯文眼鏡的中年可疑男子,曾出沒於該別墅,甚至也現身過韋蘭遇害時的住宅,男子行兇後,隨即駕駛一輛白色寶馬越野車離開。
據調查,女死者名叫楊沙沙,在外投資有公司,典型的白富美!可疑男子名叫吳大國,是她男朋友,開健身房的老闆,之前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令人質疑的是,他與韋蘭又扯上何種關係?
案件的實情慢慢浮出水面。
哥倆對這位吳大國則一概不熟,周熙晴對他卻瞭如指掌。
李建海分析,兩起惡性兇殺案均屬一人所爲,一個刀殺,一個槍殺。
共同點在屍體內都含迷魂藥,俗稱“聽話水”。幻藥能使人意識模糊,分辨力差,任由兇手擺佈和控制。一旦藥效過了,受害者便清醒記得事發過程,所以,兇手必殺人滅口以確保萬無一失。
但是,能輕而易舉的擁有槍支的猖狂兇犯,其身份並非簡單,要麼混黑,要麼持有外國國籍。
兇犯逃亡A市,李隊長派遣精英幹警速抓吳大國,證據確鑿,看兇犯這次插翅難逃。案件離成功偵破指日可待。
他興奮地滿臉菊花開。
爲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熙晴特地跟公司請假幾天。
弄好飯菜的熙晴朝樓上喊懶人吃飯,懶人拖泥帶水緩慢走下樓。
“姐,振作點,阿蘭姐在天之靈希望你快樂幸福的生活,別總板着苦臉,打起精神來,我姐是天下最棒的。”臉上架個大眼鏡,留着乾淨利索學生頭的周熙錢,擺出一個超人勝利姿勢,鼓勵道。
“嘿,你這臭小子,懂得安慰老姐了,不錯!”熙晴豎大拇指稱讚,露出欣慰的笑容。
僅管如此,仍未能撫平她內心的傷痛。
“昨晚你打電話催我有什麼事?”熙晴想到問。
“媽喊你打電話回去,她風溼老毛病又犯了,睡覺總疼。”
“好的,待會我打電話給她。”
熙晴有點擔心,愁容又展。她是家裡的頂樑柱,更是公司的精英骨幹,公司若缺她可萬萬不行。
下午,李建海約定周熙晴,今晚八點在春心咖啡屋會面,有一事相求。恰巧,熙晴順便把外套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