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何琳琳不說,我也知道那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來無論是老鱉、狼羣還是大小鼠精,它們都並非是單獨行動的,它們是有羣體有組織的。之前小鼠精在那洞裡的時候曾經發出過這種叫聲,我很熟悉,這似乎是在召集那些小的鼠精,而剛剛小鼠精發出了更加強烈而尖銳的叫聲,很顯然它是在召集鼠精加入戰鬥。
令我不解的是,爲什麼小鼠精和大鼠精們不是一夥兒的,按照何琳琳之前的說法,這些小鼠精和大鼠精應該本來就是同類纔是,小鼠精早晚都是要長大成爲大鼠精的,這樣來看,它們除了大小之分以外,應該沒有任何差異,而且小鼠精本應該聽從大鼠精的命令和安排纔是,可實際情況卻恰恰相反,如果說一隻兩隻小鼠精的性情與之不符,那還說得過去,但是所有的小鼠精都是現在這個狀態,倒真的令我開始費解了。難道這兩種鼠精本身就並非是一類的只是一種鼠精長的個子小,而另一種鼠精長的個子大罷了
沒想到剛剛走神的空檔,就被鼠精在腿上咬了一口,硬生生的撕下了我一條肉。我的腿上頓時鮮血直流,火辣辣的疼痛順着我的腿涌便全身,我一咬牙將要我的鼠精連腦漿子都拍了出來,心裡頓生厭惡,向着曾經專吃人腦的鼠精現在有了這樣的下場,大概也是罪有應得了。
此時我再一次打量了四周的情況,自從這些小鼠精加入戰鬥以來,所有的氛圍彷彿都變了,雖然小鼠精還沒有趕到我們的身邊,但是它們加入戰鬥的這種情況卻已經成爲了事實,而且着實是在幫着我們對付那些大鼠精。一時間遠處的戰鬥頓起,但這同樣也波及到了我們身邊的處境,大鼠精似乎很清楚小鼠精加入戰鬥後會幫着我們,它們馬上調整了作戰方案,將迂迴緩衝對我們的打擊變爲直接壓制,本來原本的車輪戰可是使它們在數量是產生明顯的優勢,而且減少傷亡,但是這時候因爲小鼠精的加入,似乎大鼠精迫切的想要速戰速決
所以我們現在的處境更爲危險,但是三眼狼王完全不畏懼眼前的情景,而整個狼羣也在應用的與鼠精展開搏鬥忽然這狼王在戰鬥的間隙猛然間回頭看了我一眼,我一愣,那一眼彷彿充滿了深意,彷彿有很多話要表述,但似乎卻無法與我溝通一般
當年當我爺爺杜大腸將其那隻白色的狐狸之時,說那狐狸通人性,早已經成精,我當時還不大相信,我認爲動物始終是動物,不可能給人來帶人的感覺,但是當我遇到這匹狼王的時候,我深深地感覺到,這就是一個人,那種感覺太強烈了,彷彿你所想的它都能知道一般
那狼王僅僅只是看了我一眼,一瞬間它又轉過頭繼續戰鬥
棚子方紅與何琳琳的處境也並不比我好到哪裡,棚子一個人在一邊抱着九九式狠命的抽打鼠精,而何琳琳與方紅兩個女人聚攏在了一起,她們已經疲憊的滿身汗水,但依然堅持着。
這些鼠精簡直已經賊精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我們四個人中方紅與何琳琳爲女流,體力自然不及棚子我二人,所以我竟然猛然發現何琳琳與方紅身邊所出現的鼠精居然越來越多,這說明鼠精那邊又開始採取了新的策略,它們開始有針對性的打算逐個擊破,而且實現從弱的開始
當我明白過來的時候,卻已經毫無意義,因爲我身邊所包圍着的鼠精由不得我多向前邁一步,遠水解不了近渴,我根本無法給何琳琳與方紅二人帶去什麼幫助
我看到那些鼠精像是爭搶着撲食一般的撲向何琳琳與方紅的時候,我就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我朝着棚子大喊:“快去救她們”
棚子雖然離得稍微近一些,但是也一樣被鼠精緊緊地包圍住,看來他也是完全抽不出時間來支援何琳琳。狼羣和老鱉完全被糾纏住,而小鼠精此時距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
我看到一隻鼠精撲向了何琳琳的臉我頭腦中突然一熱,感覺血液膨脹了一般。就在這個時候,方紅一瞬間撲了過去,擋住了撲向何琳琳的鼠精,還沒等我明白過來一切的時候,方紅已經被一羣鼠精完全包裹住,一瞬間便淹沒在鼠精羣中。
這個突然的狀況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剛剛還一個活生生的人,此時卻一瞬間被鼠精所攻擊
滿腔的憤怒涌上我的心頭,棚子的憤怒更加強烈,棚子舉起九九式對這天空一陣狂掃:“噠噠噠噠噠”九九式機槍的槍聲響徹山谷,一時間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我也顧不上愣住的鼠精,朝着方紅的方向奔去,何琳琳瘋了一般的竄到那堆鼠精處,將鼠精扒拉開,我們看到方紅的時候,方紅已經幾乎體無完膚
方紅的全身似乎都在流血,她看到我與何琳琳之時,居然笑了,她已經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但還是笑了,笑着笑着她伸出了自己的右臂,胳膊上的衣服全部都被鼠精抓爛了,模糊間,我忽然發現在方紅的右臂上,居然也有一個標記,那個標記
那個標記我太熟悉了,何琳琳的胳膊上也有這樣的標記,原來方紅也是陰家門的人,她也是和我與何琳琳一樣的遭遇着血祭的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一路上許多的不解也全部都解開了,我終於知道爲什麼方紅會進山了,也終於知道爲什麼方紅在這一路上給了我這麼多令人意外的表現,我也知道爲什麼再這三眼白狼最初見到我們的時候,會攻擊我們,因爲它以爲我們挾持了方紅,後來卻發現我們居然是一夥的,所以才放了我們,我也終於知道爲什麼三眼狼王要這樣熱切的幫着我們,因爲我們四個人裡,居然有兩個是它門下之人,而我也算是半個同門了
我的眼睛有些溼潤,完全不顧周邊的打鬥,我蹲下身子,想要抱起方紅,但是我又擔心我弄疼了她。我突然想起,在冥山幽谷的時候,我們三個人都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防輻是前世今生且能夠預知未來一般的夢,那個夢裡彷彿最後一幕就是這樣的作別場景,如今,夢境居然一個個的全部都實現了
而當時的棚子卻什麼都沒有夢到,現在原因很明瞭,那是因爲,棚子根本不是陰陽家門內之人,看來這世間還是真的存在着某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方紅艱難的張開嘴說道:“這下你們明白了吧也許正是因爲我們三個人都是具有血祭的人所以在那冥山幽谷處我們纔會像是經歷了一番輪迴一般的夢到了這一路上的情景,彷彿一切都是經歷過的,而一切又是這麼的陌生”
何琳琳彷彿是哭了,也彷彿是在發抖,我第一次見到何琳琳的情緒這麼激動,但她說的話卻和往常一樣,她說:“我們也許前前世都是死在這洞中的人,所以前世纔會以陰陽家門內之人的方式存活着,而今生我們又不得不繼續過着這種艱難探索的生活。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那我們是不是真的要生生世世的重複着這件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