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笑了吧?魏家被派出去平定內亂了?
誰都知道魏家是文臣出身,縱然這晚輩中有武藝高強之人,但是對於這行兵佈陣的事情,實際上是一竊不通的。
皇上派着他們去處理國中內亂,豈不是玩笑?
當皇上將聖旨拿到朝堂上去說明,施家是最不反對的。
因爲施秋雁的事情,讓施家看出魏家的目中無人,完全沒有將施家放在眼中,既然如此,施家也不打算再與他們客氣。
如此一來,施家沉默的默許,其他幾位重臣也沒有了要開着口的意思。
魏家,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趟毫無經驗的差事。
成功機率會有多少?連長年征戰的龍呈楓都是束手無策,難道魏家就可以突破重圍嗎?
皇上,這是想要殺一殺魏家的銳氣嗎?
其實不需要再殺什麼銳氣了,不是嗎?因爲魏家本身就麻煩重重,已經應接不暇了。
誰都記得施安離開朝堂之時,魏承追了上去,卻被施安狠狠的拒絕。
先是施秋雁的婚事,再是施秋雁的性命,魏家分明就是在拿着施家最和善,又最能周旋的女兒當眼中釘。
施安再怎麼和氣,也絕對不能拿着自己的女兒開玩笑。
當施安氣勢洶洶的離開時,估計從前一直都很忽略施家的那些人,纔剛剛意識到,他們不是低調躲事,是沒有任何事情與他們有關係的。
魏承看着施安離開的身影,已是頭疼不止了。
到底要怎麼辦?現在,除了龍呈洪可以幫着他們了吧?
魏承這纔剛剛轉過身去,準備離開的時候,就看到迎面而來的龍呈穹。
“委大人!”龍呈穹是有意要與魏承說話的,這也足夠令魏承惱火的。
“王爺,你的證據是什麼證據,老臣……”魏承的話被龍呈穹打斷了。
龍呈穹很平靜的說,“魏大人,我和楓弟也都要離開京城,所以,如果碰到了麻煩,我們是幫不上忙的。”
想要求救,就找龍呈洪吧。
龍呈穹雙手負手,就從魏承的面前離開,那副表情,完全就是在打擊着魏承呀。
靠着龍呈洪?他從做平亂都只是那兩個手段,練兵示威和血腹鎮壓,如果真的要認真打起來,他是沒有主意的。
再看着魏懷安,那是一直都做着大事的人,現在呢,就因爲替罪之人將事情供了出來,皇上就將他派到最危險的地方去。
這還能回來了嗎?
魏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皇宮的,但是他一回到魏府,就瞧到魏夫人哭哭啼啼跑了過來,說是魏懷淳在鬧着脾氣。
她對施秋雁的所作所爲,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她的婚事還被龍呈洪退掉,簡直就沒有顏面活下去了。
當然,活不下去也僅僅是一種想法,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魏懷淳的哭鬧,無非是希望魏承可以給她作主。
“那就讓他去死好了!”魏承咬牙切齒的說道,“龍呈穹竟然敢這麼將我一軍,我一定會討回來的。”
魏承竟然會直呼龍呈穹的大名,恐怕也是被氣得不輕了。
魏夫人原本是想要求着魏承,再去爲他們所寵愛的小女兒討
一個說法的時候,卻聽到了“龍呈穹”三個字。
魏家人都知道,龍呈穹處理着魏家的案子。
“老爺,難道景王他……”魏夫人也有幾分清醒,雖然平時因爲魏懷淳的事情,多多少少是有些混亂的,但是面對着大事的時候,她還是清楚的。
魏承咬牙切齒的說道,“龍呈穹在此時落井下石,皇上派着安兒去最危險的地方,讓我魏家男兒全部出征。”
魏夫人一愣,整個人都軟了。
“不,老爺,我們可以不去的。“魏夫人深吸一口氣,“從前,我們也違過聖意的。”
不是“也”,是經常。
魏承也深知這一點,但是這一次,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被孤立了。
大廈忽傾,所有人都只是旁觀,沒有人會幫着他們一把。
自從魏家的外面的幾個產業,都相續發生災難,又恰好國中有災,百姓暴亂,這魏家更是大大小小的事情沒有斷過,就已經有人開始遠離魏家了。
相形之下,施家依然算是低調,但是,卻是相當的平穩。
“玉兒呢?”魏承突然想到了魏懷玉來。
魏懷玉現在是王妃,是魏家送出去的女兒,但是,這身份也是足夠尊貴了。
也許,魏懷玉會有法子呢?
魏承平時最喜歡與魏懷安、魏懷玉商量着事情,估計現在他也弄不清楚,當初爲何那般寵愛着小女兒,以至於讓魏懷淳現在變成這副模樣,這可是城中最大的笑話了。
“早早的就出去了。”魏夫人忙道,“玉兒之前就說過,想要搬出去住。”
好端端的搬出去做什麼?魏承也知道,魏懷玉是怕旁人說着閒話。
堂堂王妃住在孃家,沒有歸府,也不曾在外居住,莫不是與自己的夫君鬧着矛盾來了?
“住什麼住,把她叫回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商量着。”魏承命人將魏懷玉喚回府上。
那下人正準備去,就聽魏承喝道,“你出來,你去。”
魏懷俱一直躲在旁邊偷聽來着,最後還是被魏承發現了。
“爹,我不想去。”魏懷俱回得特別痛快,“大姐指定是有事,纔不回府中住的。”
“你姐姐是怕被人說閒話。”魏夫人側過頭來,“你聽話,你去瞧瞧啊。”
魏懷俱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不過魏夫人都提到了,他當然也不能硬着脖子,非要反駁着吧?
“好,我去!”魏懷俱重重的點了個頭,“馬上就把大姐帶回來,不會讓爹孃失望的。”
早知道,他說不要來偷聽了,魏懷俱走路的時候,還是有點瘸的。
他被魏懷玉打的傷,可是還疼着呢,雖然嘴上說是知道魏懷玉是在顧全大局,這心裡面怎麼可能一點兒惱恨都沒有。
現在,又要讓他去尋着魏懷玉,心裡早就不滿起來。
不滿又怎麼樣?交待下來的事情,他還是要去做的,不是嗎?
魏懷俱拖着傷腿,慢慢的移出了家門。
他就像是一個任性的孩子,完全不會想到自己的傷有多重,需要好好的休養,明明可以坐着轎子去京城西郊,他非要用步行的。
這不是在折騰着自己嗎?
魏承忽然想到魏懷俱的傷勢,可是魏懷俱早就沒有蹤影。
“愣着幹什麼?他的身上有傷。”魏承氣急敗壞的說道。
身後的下人似乎是剛剛想到,立即就擡着轎子,去追着魏懷俱了。
魏承最清楚一件事情,就是幾個兒子當中,最適合上沙場的就是魏懷俱。
魏懷俱的武藝最好,人也最狠,他手底下的人出手最是毒辣,如果在平亂的時候實在是沒有辦法和解,那就由魏懷俱出手,最是適合的。
魏懷俱如果知道他在魏承的心裡,是這樣的所在,怕是會被氣得不輕吧。
“我大姐怎麼搬得這麼遠?實在是太討厭了吧。”魏懷俱一直在抱怨着,可是,沒有人會回答着他。
魏懷俱很快就被送到了魏懷玉所在的宅院外,但是,帶着他來的侍衛,並沒有讓他直接站進去,而是要叫門的。
怎麼叫,這門也不開。
“我去找我的朋友,你們就慢慢叫吧。”魏懷俱是相當的不耐煩。
正好,他也很久沒有出來逛着,這裡離元逸興的住處也不是很遠,正好到那裡坐一坐。
魏懷俱走了很久,這宅子裡面纔有動靜。
出來問着情況的下人,只是將魏承的事情轉達給魏懷玉。
作爲女兒,父親要見,不好不見吧?
雖然,魏懷玉現在也不見得是想要回魏家的。
當魏懷玉懶洋洋的從宅子裡面走出來的時候,很容易就會讓人瞧到她的身上,透出來一絲絲的不對勁來。
到底是哪裡讓他們覺得怪異來着?這是誰也沒有辦法說出口的。
魏懷玉坐上了轎子,又等着下人將魏懷俱請了回來。
“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呀,煩死了。”魏懷玉非常不滿的抱怨着,這在她看來,簡直就是打擾着她。
魏懷俱聳了聳肩膀,“父親說了,皇上讓魏家男兒全部都上沙場去平動亂,想要叫大姐回去商量一下。”
這怎麼可能?皇后難道沒有異議嗎?
他們姐妹兩個人對視着,忽然間像是意識到某一件事情,自從施府的事情發生後,皇上對皇后徹底的疏遠了。
他們都只關注着自己的事情,而沒有注意到,當他們離開以後,就有人溜進了魏懷玉的宅子裡面。
當魏懷玉離開的時候,有一個人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瞧着他們離開的身影良久,才竄進了魏懷玉所買下的宅子裡。
那宅子是極爲奢華的,因爲畢竟是被認真的佈置過,但是過分的奢華,總是容易讓人厭惡。
那個人在宅子裡面肆無忌憚的穿行着,想要找到魏懷玉的秘密。
“哎呀,王妃又走了,沒有意思。”
“你呀,還是想想辦法,王妃來的時候,再怎麼能留得住她。”
這話,怎麼聽着讓人覺得彆扭呢?
進來的那個人慢慢的躲到了長廊之後,看着不遠處的兩個男人,慢慢的皺起了眉頭。
這不是魏懷玉所買的宅子嗎?這裡是……
那個人忽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麼,認真的低下頭,想了想,就從這個宅子裡面離開了。
想必,他瞧到的事情,會讓主子們特別的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