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後,已經到了睡覺的時間了,長安卻還捧着個紅澄澄的柿子,像捧着個金元寶似的坐在牀上。
葉楠夕給她鋪好牀後,就在她腦袋上揉了揉:“晚上吃這個會鬧肚子的,留着明兒再吃。”
“長安沒有要吃。”長安再瞅一眼手裡的柿子,然後才遞給葉楠夕,瞧着葉楠夕放在桌上的碗裡,並拿碗蓋蓋起來後,才放心爬到牀裡面,鑽進被窩。
“好了,跟娘說說,今兒先生都跟你說什麼了?”葉楠夕也鑽進被窩後,就摟着長安道。長安在她懷裡依着想了一會,才轉過臉,瞅着葉楠夕道:“先生說他是我爹爹。”
葉楠夕輕輕摸着長安的柔軟的頭髮:“嗯。”
長安便問:“娘,是真的?”
葉楠夕側躺過來,一邊給她撥着頭髮,一邊道:“是真的,長安是不是覺得不高興,不喜歡先生變成爹爹嗎?”
“沒有不高興。”長安微微皺着眉頭,一會後,又問,“那咱們以後就跟先生住一塊兒了嗎?不回舅舅家了嗎?”
“沒有那麼快,得先生向姚家下聘禮提親,正式把娘和長安都接近來後,才住一塊兒。”葉楠夕看着長安有些迷茫的表情,心裡輕輕嘆了口氣,太聰慧的孩子就是會比同齡的孩子想得多。想得多了,心裡自然會愈加混亂,特別是這孩子不似別的孩子那麼沒心沒肺,整日只知道傻樂。
“那長安以後要改稱先生爲爹爹嗎?”
“……”葉楠夕思忖一會,便笑了笑,“等長安什麼時候想這麼叫了,就什麼時候改稱呼好不好。”
“那先生不會生氣嗎?”
“不會的。”
長安瞅着葉楠夕,確定不是在哄自己後,才放了心,然後就接着問:“娘今兒答應要跟我說的事呢?”
“還記着呢。”葉楠夕有些無奈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然後斟酌地將鳳十三孃的事道了出來。她沒有細說。去繁就簡了一下,將鳳十三娘說成是燕乾的愛慕者,愛而不得所以生恨,所以現在的行爲有些偏激危險。
長安聽完後,似懂非懂地問:“那她是真的瘋了嗎?”
葉楠夕摟着她道:“不管真假,她現在都是非常危險的。長安今兒是瞧着她怎麼對先生了是吧。”
“嗯。”長安一邊點頭,一邊打了個呵欠。
“娘還是之前那句話,以後要是萬一碰到她,一定要躲開。”
“先生今兒下棋的時候說,遇到敵人。若是對付不了又躲不開時,就要學會迷惑敵人,爲自己尋找生路。”
葉楠夕微帶詫異:“他都教你這些?”
“嗯。先生還說,示弱不是真的弱……”卻說着說着,竟就靠着葉楠夕睡着了。
“他這是把你當成兒子來教嗎?”葉楠夕給長安調好枕頭,將她放好後,看着這張嫩嫩的小臉蛋嘆道,“還是因爲看不到,所以對你是男娃是女娃都還沒有概念?”
……
“還以爲你不過來了。”她坐在他旁邊,伸手從他後面抱過來。頭輕輕枕在他肩上時,燕乾頓了好一會,才握住環在他腰上的手低聲道。
“哄完小的。還要急急忙忙過來哄大的,真是累死了。”葉楠夕嘆口氣,這話說得嬌嗔纏綿。燕乾無聲一笑。就側過身:“現在是紫萱陪着長安嗎?”
葉楠夕打了個呵欠:“嗯,先讓她陪一會。”
燕乾親了親她的鬢角:“上牀歇着去。”
葉楠夕搖頭:“別,一會還要回去,有點困,這一躺下怕是就不想起來了。”
“夜裡在這坐着會着涼的。”燕乾說着就下了榻,然後將她抱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牀邊將她放上去。葉楠夕忙推了他一下:“我過來是要跟你說正事的,你別又……”
“不碰你。”燕乾低笑着從後面摟住她的腰,將她整個擁進懷裡,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是要問鳳十三孃的事?”
葉楠夕卻搖了搖頭:“不是,是我六哥馬上就要娶親了,六哥這些年待我如親妹子,幫了我許多,這個時候我怎麼也得回去幫忙。”
燕乾微怔,片刻後才道:“應該的,待我上門提親時,我還需向姚六爺鄭重道謝。”
“明日我就要回去一趟,點香的手法和注意的地方我都交待末年了,紫萱也熟悉這一套,所以這段時間,我若是有空,就下午時候來你這看看,若是脫不開身,可能就不過來了。”
燕乾輕輕嗯了一聲,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脖子上,她微縮了縮肩膀,接着道:“姚府人多口雜,如今又出了鳳十三娘這事,長安我帶回姚府不放心,就先放在你這,紫萱我也一起留下。”
燕乾有些擔心地問:“長安會願意嗎?”
葉楠夕笑了笑:“她只是對於你身份的轉變有些吃驚和不習慣,過段時間就好了。”
“她似乎不願喊我爹。”燕乾有些委屈。
葉楠夕嗔了他一句:“誰叫你一開始不認我們的!”
“是我錯了……”燕乾嘆息,在她脖子上輕輕吻着,葉楠夕忙推開他:“你才歇幾日,剛剛還說,這就忘了!改日大夫一把脈,你是不覺得羞,我卻是臊得慌。再說你現在還不仔細養着,萬一身體真出了什麼毛病日後怎麼辦!”
這一通數落被她說得抑揚頓挫,含嗔帶怒的聲音悅耳怡情,燕乾只得沙啞着聲道:“好,都聽你的。”說着就抱着她躺下,葉楠夕卻惦記着長安,躺得極不踏實。
燕乾輕輕拍着她的胳膊道:“姚家辦親事,起碼得準備大半個月,今晚就在我這安心睡吧。”
葉楠夕想了想,就不再言語。只是就在他們倆都以爲對方要入睡的時候,葉楠夕忽然又開口問了一句:“鳳十三娘是不是知道如何配出解藥來?”
燕乾淡淡道:“她還沒那本事。”
葉楠夕轉過臉:“那她是哪來的解藥,她又爲何會有你需要的解藥!?”
燕乾摸着她的頭髮到:“你未過來之前,大哥曾爲我的眼睛失明一時貼了懸賞的佈告,或是治好我的眼睛,或是找到那味解藥,都有重賞,所以很多人便都清楚我需要什麼。”
懸賞一出,自然就會有很多心存僥倖渾水摸魚之輩,他感到不勝其煩,於是沒用多久,燕容便將那張佈告給揭了。而那當時,鳳十三娘還未在城內,但消息卻還是傳到了她那裡。正好她又認識了一位醫術高超的遊醫,正巧她又找到了那幾味稀有的藥引,因而他順理成章的就有了這份解藥。
燕乾將這事說得簡單,葉楠夕卻覺得裡頭似乎藏着重重疑點,於是遲疑了一下便問:“這事情太巧了,會不會是鳳十三娘有意要置你於死地,結果卻失了手,所以如今她乾脆換了說辭,然後拿着解藥過來。”
燕乾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證據。”而且,若這事是真的,那當年鳳十一孃的死,鳳十三娘也有可能是參與其中了。但那個時候,鳳十三娘卻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年紀,且不論有沒有這等心思,光是那些人脈就不是一個小姑娘能隨意利用的。
葉楠夕當即從燕乾的話裡聽出端倪,即問:“你也是這麼懷疑的是不是!”
燕乾低聲道:“別想那麼多,這事兒不該你來苦惱。”
葉楠夕不解:“若真是她,爲何不查下去?”
燕乾道:“不急,留着她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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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乾輕輕嗯了一聲,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脖子上,她微縮了縮肩膀,接着道:“姚府人多口雜,如今又出了鳳十三娘這事,長安我帶回姚府不放心,就先放在你這,紫萱我也一起留下。”
燕乾有些擔心地問:“長安會願意嗎?”
葉楠夕笑了笑:“她只是對於你身份的轉變有些吃驚和不習慣,過段時間就好了。”
“她似乎不願喊我爹。”燕乾有些委屈。
葉楠夕嗔了他一句:“誰叫你一開始不認我們的!”
“是我錯了……”燕乾嘆息,在她脖子上輕輕吻着,葉楠夕忙推開他:“你才歇幾日,剛剛還說,這就忘了!改日大夫一把脈,你是不覺得羞,我卻是臊得慌。再說你現在還不仔細養着,萬一身體真出了什麼毛病日後怎麼辦!”
這一通數落被她說得抑揚頓挫,含嗔帶怒的聲音悅耳怡情,燕乾只得沙啞着聲道:“好,都聽你的。”說着就抱着她躺下,葉楠夕卻惦記着長安,躺得極不踏實。
燕乾輕輕拍着她的胳膊道:“姚家辦親事,起碼得準備大半個月,今晚就在我這安心睡吧。”
葉楠夕想了想,就不再言語。只是就在他們倆都以爲對方要入睡的時候,葉楠夕忽然又開口問了一句:“鳳十三娘是不是知道如何配出解藥來?”
燕乾淡淡道:“她還沒那本事。”
葉楠夕轉過臉:“那她是哪來的解藥,她又爲何會有你需要的解藥!?”
燕乾摸着她的頭髮到:“你未過來之前,大哥曾爲我的眼睛失明一時貼了懸賞的佈告,或是治好我的眼睛,或是找到那味解藥,都有重賞,所以很多人便都清楚我需要什麼。”
懸賞一出,自然就會有很多心存僥倖渾水摸魚之輩,他感到不勝其煩,於是沒用多久,燕容便將那張佈告給揭了。而那當時,鳳十三娘還未在城內,但消息卻還是傳到了她那裡。正好她又認識了一位醫術高超的遊醫,正巧她又找到了那幾味稀有的藥引,因而他順理成章的就有了這份解藥。
燕乾將這事說得簡單,葉楠夕卻覺得裡頭似乎藏着重重疑點,於是遲疑了一下便問:“這事情太巧了,會不會是鳳十三娘有意要置你於死地,結果卻失了手,所以如今她乾脆換了說辭,然後拿着解藥過來。”
燕乾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證據。”而且,若這事是真的,那當年鳳十一孃的死,鳳十三娘也有可能是參與其中了。但那個時候,鳳十三娘卻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年紀,且不論有沒有這等心思,光是那些人脈就不是一個小姑娘能隨意利用的。
葉楠夕當即從燕乾的話裡聽出端倪,即問:“你也是這麼懷疑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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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楠夕不解:“若真是她,爲何不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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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6章 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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