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好不容易順着糜右唸的氣息找過來,看到的是自己的主人無助的捲縮成一團,渾身圍繞着低落頹廢的氣息,看的它心疼。
“主人。”狐狸一臉難過的趴在糜右念身邊,糜右念心情的波動它是感應到了,廉時那邊傳來消息,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它也清楚,和南蘊璞他們兵分幾路過來找糜右念。
聽到聲音糜右念身子一怔,從雙臂上擡起頭面無表情的看着狐狸問:“你過來做什麼?”
生疏的話讓狐狸都想哭了,鼻子發酸,爪子輕輕蹭着糜右唸的手臂說:“我是主人的守護靈,主人去哪我就去哪。”
“我不是你的主人,我只是他們的復仇工具。”她推開狐狸的爪子,語氣冰冷,一字一句說的狐狸心涼。
“主人,不管你是什麼你都是我的主人,是我誓死跟隨的主人。”黑黝黝的眸中是堅定不移的認真,迴應它的卻是糜右唸的沉默,她躺下身子閉眼睡覺不去理會它。
狐狸難過的看着背對着自己的身影,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安靜的趴在旁邊守着她。
迷迷糊糊的睡夢中,糜右唸的身子猛地被抱入一個懷中,就算她不睜開眼都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誰。
“念兒,你真是個笨蛋!”耳邊傳來南蘊璞輕聲的怒斥聲,語氣夾雜了深深的痛心和自責。“我知道你醒來了,睜開眼看着我。”
糜右念緩緩睜開眼,黯淡的眸子對上了南蘊璞焦急擔憂複雜的眼眸。
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
那張俊柔的臉龐上說不出的擔憂,看着懷中的糜右念臉色蒼白憔悴,心狠狠痛着,低下頭輕輕吻住那抹泛白的脣,是那麼的苦澀。
“你以爲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無論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下不爲例,我不允許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是我的,畢竟待在我身邊。”溫柔的話語中透着不容抗拒的霸道還有對她深深的情意。
糜右念剋制不住心底猛涌而出的酸楚和委屈,伸臂緊緊抱住他。
“爲什麼你都瞞着我?”爲什麼她的身份會是這樣。
聽着糜右唸的哭聲南蘊璞心中難以言句的痛,緊緊抱着她說:“念兒,你冷靜下來聽我說,事情並非那樣,那個黃色卷軸並非你們糜家傳下去的東西,爺爺已經在南糜鎮了,廉家那邊也很肯定的放出話,那個卷子並非糜定朔甚至是其他後人傳下去的。”
糜右念一愣,止住哭泣哽咽着看着南蘊璞:“那我是……”
“你並不是什麼復仇的工具,你是糜家的後人,是我南蘊璞的妻子,僅此而已。”南蘊璞一臉認真的說道。
她淚眼一汪,緊抱着他無聲的哭泣起來。
“我不相信你怎麼辦?”
“我對你的愛是真的。”
不管是南蘊璞在哄她還是這件事情真的有什麼內幕,至少此時此刻她選擇相信他的話。
在南蘊璞左哄右哄,左解釋右解釋下糜右念心情好了不少,也答應跟他回南糜鎮好好處理這件事情。
也是啊,不回糜家,不回南糜鎮她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總不能一直待在任心寧的家裡吧。
第二天一早看着糜右念一臉心平氣和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完全沒有昨天的低沉消極,任心寧很是疑惑的打量了她好一會,生怕糜右念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精神分裂了。
“右念,你還好吧?”任心寧試探性的問了句。
糜右念微微一笑:“我沒事,抱歉昨天讓你擔心了,現在已經好多了。”
看着那抹恬靜優雅的微笑任心寧知道以前那個糜右念回來了,也就是放心了,不管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也識相的不問,反正糜右念沒事了就好了嘛。
“昨天麻煩你了,等下我回去了。”糜右念說道。
任心寧猶豫了下說:“剛纔我爸打電話給我說是你們家……被燒了,昨晚燒了一晚上,今早才滅了火,旁邊的房子也燒了不少,事情鬧的挺大,都上電視了。”
糜右念一愣,隨即恢復平靜,放火這種事情除了蒼家的人乾的出她還真想不到還有誰會幹這種事。
“無所謂,我也不打算回家,去另一個地方。”說完下意識的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南蘊璞,當然大白天的任心寧沒有看到他。
“然後還有一件事。”
“有什麼事情你就不能一起說完嗎?”
任心寧訕訕一笑說:“就是那個許廣,他昨晚死在獄中了,聽獄中的警員說他死的很安詳,臉上還帶着笑容,感覺好詭異,具體情況我爸去打聽了,要是有什麼情況我打電話告訴你。”
糜右念垂眸不做聲,看來,許廣和玉嫂相遇了。
“玉嫂?”猛地想起什麼,她答應了玉嫂要是許廣死了就把他們夫妻合葬,而且她的屍體還沒找到?
“什麼玉嫂?”任心寧有些茫然。
旁邊的南蘊璞握住糜右唸的手說:“沒事,昨天爺爺已經辦好了保釋手續,今天本是許廣出獄的日子,廉家那邊的人會去接應,玉嫂的屍體他們也已經找到了,這些事情就交給廉家的人去處理吧,我們直接去南糜鎮。”
糜右念輕點了下頭,擡眸看着一臉不解看着她的任心寧說:“沒事,謝謝你的情報,不過那些事情無所謂了,也不需要再麻煩你爸爸去調查。”
“真的沒事?你家都燒了。”在任心寧眼中許廣死不死無所謂,只不過是一個殺人兇手,但是重點是糜家都被燒成灰燼了,居然還能這麼淡定無所謂。
“早看那個房子不順眼了,燒了就燒了,又不是沒地住。”糜右念淡淡飄出一句。
“也是,雲微瑜和西雅的家你還可以去住。”想到這個任心寧也不再杞人憂天了,人家當事人都沒擔心她擔心個屁啊,皇帝不急太監急。
雲微瑜一直待在廉家由廉家的人看着,蒼家的人也不會對她的家人下手,糜右念不擔心,只是……說到西雅,算了,不提也罷。
在任家吃了早餐,糜右念就告別任心寧前往南糜鎮。
披着紅色斗篷的南蘊璞肆無忌憚的跟在糜右唸的身邊,斗篷從頭到腳把他遮的嚴嚴實實,絲毫不懼怕頭頂的大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