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再來嗎?”許梓煜走到客廳,毫不客氣的坐下,然後開口問道。
“你說那東西?”梨花精也沒有猶豫的坐下,她輕笑了一下:“應該……還會吧。”
只要馬修對程陌薰的興趣不減,那這種事情早晚還會再發生。
“這很麻煩。”許梓煜皺起眉頭:“你隨時都會陷入危險之中。”
其實還好,有梨花精幫忙,很多危險都輕易被解決了。
只是……她在家還好,如果她不在家呢?
沙月的工作和生活重心,都是在家裡的……
程陌薰一下子緊張起來。
這件事因她而起,出什麼事情會影響到她,可以說是理所應當。
可若是影響到了別人,尤其是爲了自己已經付出太多的沙月,她是絕對不希望這種事出現的。
“我還好。”梨花精淡淡的開口道:“最起碼有人可以保護我,只是沙月就不行了。”
程陌薰聞言愣住,這是在替自己說出擔憂?
許梓煜疑惑的蹙眉,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於是他會意的點點頭。
程陌薰嘆口氣,許梓煜能明白她的擔憂,這還不錯。
“既然如此,你搬去我那裡住吧。”許梓煜突然開口說道。
這是程陌薰和梨花精,第二次反應如此高度契合:“什麼?”
問句已經分不清是誰操縱身體說出的了。
“馬修是衝你來的,對吧?”許梓煜對於她的反應,並不表示任何態度:“只要你在哪兒,他也就跟去哪兒,對吧?”
一連兩個“對吧”,問的梨花精只能呆呆的點頭。
“你不想牽連沙月,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遠離危險。”許梓煜的視線鎖定程陌薰:“現在引發危險的人,是你。”
程陌薰不由得愣住。
這話說得……似乎沒錯。
“可是,爲什麼要搬去你那裡?”梨花精繼續問道。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佔用程陌薰身體的時候,許梓煜對此表現的極度不耐煩,以及在多個房間週轉,只爲了躲開她。
嘖嘖,待遇就是不一樣啊。
梨花精在心裡暗暗感嘆。
許梓煜對這個問題,沒有急着回答。
他神色平靜的看着程陌薰,但給人感覺完全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狀態。
“我……又是開玩笑的。”梨花精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她長嘆一口氣。
罷了罷了,問那麼多幹嘛。
她現在身爲戒指,使命就是讓這兩個人在一起啊。
看到結果完美不就可以了?
許梓煜沒有再說什麼,他打電話吩咐秘書將沙月送回家。
程陌薰呆在自己的身體裡,看着眼前的情況,只覺得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其實還好……梨花精比起最初在歐洲的時候,現在學會了不少東西。
最起碼,知道察言觀色了。
沙月被送回家的時候,還有些心驚肉跳。
直到看到程陌薰和許梓煜,兩個人並排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的時候,她的心才終於放下來。
但不出十分鐘,她聽聞了程陌薰即將搬離自己
的時候,她的心情又開始說不出的失落。
“我不怕的呀!”沙月認真的說道,“你不用擔心會給我帶來麻煩,只要你沒事就好。”
程陌薰搖搖頭:“我不放心讓你獨自面對危險。”
大概半小時前,梨花精又不打招呼的離開了她的身體。
竟然留她一人面對面色不善的許梓煜!闖了禍就跑,這太過分了!
沙月盯了一會兒程陌薰,又看了看一直不怎麼開口的許梓煜。
她的視線在二人之間打轉了半晌,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陌薰和許梓煜住一起什麼的,不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嗎?
這有什麼好失落的?之前……她一個人也不是生活了很久嗎?
現在,她也是一個人生活;不過,陌薰已經回來了。
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結局了。
沙月聳了聳肩,拍了拍程陌薰的肩膀,然後悄悄湊到她的耳旁:“那隻能祝福你了。”
聲音壓得很低,只有兩個人能聽清的程度。
程陌薰火速領會了意思,於是臉蛋瞬間變得通紅。
許梓煜不解的望着程陌薰,又看向沙月。
沙月撇了一下嘴巴:“人帶走可要好好養着!”
儼然一副孃家人的派頭。
聞言,許梓煜微微挑眉,隨後注意到程陌薰紅透的耳朵,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好。”他微笑着點頭,許下應諾。
馬修站在天台的邊緣,他彎腰俯視着地面,看到程陌薰拉着行李箱走到了車的旁邊。
“搬走了嗎?”他的嘴角彎起滿意的弧度:“很理智,我喜歡呢。”
同時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專注的觀察着程陌薰。
一抹隱隱的白光,從程陌薰胸前的某樣裝飾物發出。
馬修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他又仔細打量了半晌,直至程陌薰和許梓煜坐上了車。
沙月和他們揮手告別,然後目睹車子消失在小區拐角處。
“視力不錯。”一個帶着魅惑的腔調在身後響起:“這麼高的位置,還能看的這麼用心。”
馬修猛地轉過身,看到阿曼身穿一襲紅裙站在不遠處。
“又是你!”他微微皺眉,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今天怎麼不笑了?”阿曼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平日裡不是笑的很開心嗎?”
“你管的未免太多。”馬修心生戒備,並有意無意的打量了一番阿曼的紅裙。
“不要懼怕。”阿曼嘴角緩緩勾起,一個魅惑衆生的妖冶笑容隨即綻放在臉上:“姐姐我現在,對你沒什麼興趣。”
馬修冷笑一聲:“你到底什麼人?”
“我?和你一樣啊。”阿曼的表情有些故作訝異:“真沒禮貌,收集靈魂這件事,我可是前輩呢。”
“呵……”馬修繼續冷笑,他的眼中寫滿不屑。
“我說的是真的。”阿曼輕浮的嗓音,此刻也變得認真起來:“幾千年前,就是如此了哦。”
不寒而慄的氣息,從話語中透漏出來。
馬修的表情駭住,他看着阿曼,心裡的防備加大:“幾千年?”
“小傢伙,聽沒聽說過地獄?”阿曼靠近他,微微傾
身:“你應該知道吧?畢竟你只能去那裡。”
“什麼意思?”馬修的表情開始變得陰鬱。
“你知不知道,地獄裡有一種極其美麗妖豔的植物?”阿曼的腔調開始變得縹緲:“天生就有着獨特的詛咒,花開不見葉,葉生不見花……”
馬修感覺到了隱隱的恐懼,他想後退,可身後已經沒有了路。
“聽說過嗎?”阿曼還在微笑着問道。
馬修皺眉,他點點頭:“曼殊沙華,我知道。”
阿曼笑出聲,她本就美豔的不可一世的臉龐,因爲笑意而變得更加閃亮:“從這種植物存在的那天開始,我們也就出現了哦。”
“什麼?”馬修的心裡開始有了隱隱的答案,但是他拒絕去相信。
“我,是曼殊沙華的化身。”阿曼貼着他的耳邊,輕聲說道:“是地獄的代表之一。”
馬修的瞳孔驟然縮小。
“如果不想被帶到地獄裡去,那就要乖乖的……不要動歪心思。”阿曼雖然近在眼前,可那聲音就像是隔了很遠。
太過空靈,反而給人印象很深刻。
待到馬修從訝異中回過神時,天台上已經空蕩蕩的。
除了他以外,哪裡還有什麼人?
所有的事件沸騰了一週後,終於趨於平靜。
網上針對程陌薰是否炒作一事,也漸漸的降低了熱度。
一切看起來,都已經恢復了最初正常的模樣。
只是,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程陌薰長嘆一口氣。
她本以爲,搬來和許梓煜一起住以後,兩個人會像曾經那樣,關係逐漸變得甜蜜起來。
可是,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
許梓煜的狀態很奇怪,有時會對她溫柔的說話、仔細的呵護;有時又會在旁邊靜靜地看着她,但對於她的所有話都不迴應。
若不是梨花精證明,許梓煜身上真的沒有任何問題,程陌薰都要以爲他被惡靈附身了。
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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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陌薰不明白,當她問起梨花精的時候,得到的也只有一片沉默。
不過,總的來說,一切還都是朝着好的方向發展的。
只是……程陌薰還有一個很不解的問題,那就是許梓煜和她是分房間睡覺的。
是因爲記憶沒有完全恢復的原因嗎?
在許梓煜失憶之前,她若是敢提出來分房睡,說不定會被許梓煜怎樣強行鎮壓這種想法……
可是現在,她已經不介意,甚至開始對許梓煜的懷抱有所希冀的時候;許梓煜反而選擇了她之前的希望。
他們兩個,現在是男女朋友吧?
程陌薰曾這樣試探着,問過許梓煜。
她記得許梓煜的回答,是看着她沉默了半晌,然後認真的、莊重的點了點頭。
程陌薰回想起那個畫面,還能感受到滿心的甜蜜。
這其實就足夠了。
使得兩個人感情發生意外狀況的事件,是源於三天後,沙月突然打來的一個電話。
“陌薰!同學會!要不要去!”沙月在電話那端嘰嘰喳喳,說了三四遍後,才終於讓程陌薰聽清楚內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