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此刻,趙乾後背起了一層白毛,他微微回頭,看着說話那人,正是在孫二爺身邊阿諛奉承的人,雖然是這樣,但是,看到那人手裡握着的一把手槍,趙乾是做了最強悍的絕招。
“別開槍,是我,趙乾,那個……給你們牽馬背行禮的那個,我沒死,我是人,不是鬼……”
趙乾說完,真想給自己抽一嘴巴子。
孫二爺蹙眉,仰頭一看,可不是嗎?那高高懸掛在洞頂上的可不就是趙乾那軟柿子嗎?只是孫二爺目光一轉,看了看那依舊閃爍着光芒的大陣,又看了看掛在“半空”的趙乾,他微微嘴角略帶深意的彎了一抹弧度。
“趙乾,跳下來,跳下來,二爺我就把這扳指送給你,若是不聽話……”
孫二爺似乎看出了大陣的破綻,大陣只是四散開來的威力,只要是陣法,終歸有陣眼,如果自己沒猜錯,那麼,那顆發亮的東西便是這大陣的主要陣眼,只要破壞了陣眼,那麼,大陣絕對失效。
說完,孫二爺冷哼了一聲,因爲在他眼裡,這個趙乾,不就是衝着發財來的嗎?這小子,憑藉着自己多年闖蕩的經驗,還看不出他那點兒計量?就堅信這兔崽子會跳。
孫二爺說完,還伸出二指,跟隨趕緊遞上一根菸給點上,一口煙龍噴出,孫二爺眯着眼睛等着趙乾往下跳。
此刻的趙乾,看着那綠油油的扳指,確實動心了不少,但是,這樣的感覺,遠遠不如一開始孫二爺說要送他扳指那會兒的心情來的好,因爲,他看出來了,他們看不起他,用一個扳指就想讓他去一身涉嫌破開大陣。
他也懂玄學,只是皮毛罷了,可是,這一點,他還是心知肚明的,可是,趙乾即便不是爲了那讓他屈辱百倍的扳指往下跳,他也得跳,因爲,他的雙手已經麻痹了,指甲上滲出的血水早已經順着他的手背流到了胳膊肘。
“二爺讓你跳,你就跳,省的浪費二爺的時間,再不跳,老子就要開槍了。”
那死胖子舉着手槍示威,趙乾咬咬牙,一閉眼,就當時經歷了時間最痛苦的事情,想要尋短見一樣,管他是死是活,咣噹一聲,趙乾的背部直接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苦,肩胛骨似乎在那一瞬間就裂開了一樣,胸口一悶,歪頭就是一口老血。
那血直接噴在玉棺材上,順着棺材往下滑落,奇怪的是,這玉棺材的表面竟然像是抹了一層油一樣,即便趙乾吐了好幾口老血,始終未能在那碧綠色的棺材上留下一絲血的痕跡。
這讓孫二爺看了都驚訝萬分,這到底是什麼玉?那被血渲染過玉好像從來都不曾有一絲塵埃落在上面,這到底是什麼玉?世間萬物唯獨不染塵埃的是什麼?菩提樹,可是,這玉,似乎高貴的有點讓人覺得恐怖。
孫二爺再一次錯愕了,他根本沒有擡眼看一眼趙乾砸在棺材蓋上的身體,任由他口鼻都滲出血水,他都沒看一眼,如今,那大陣消失,倒是在孫二爺的心裡,也對這大陣有了初步的判定。
禁錮陣,禁錮陣法,是爲了阻隔外界,相傳在解放前期,佛教盛行的時候,以至於臉解放後期,也都流傳下來的古話,佛本慈悲,但是,天雨雖廣,卻不潤無根之草,佛法無邊卻不度無緣之人。
其實,那瘦子根本沒有死,這讓有經驗的孫二爺一下子就想到了關於佛道的東西,可是,佛本就不染風塵,這玉石棺材可謂是價值連城,這麼一想,孫二爺自己都覺得扛不住自己給自己心頭帶來的好奇。
“這個是你的了,你可以離開了。”
孫二爺走到棺材邊,那眼睛瞬間流露出一種千古悲涼,好像,他夢寐以求的東西就擺在他面前,他費勁千辛萬苦才找到的一般,那手輕柔的劃過那棺材,那手指都在顫抖,眼神流露出不可取代的沉醉,像是摸着自己心愛人的屍體一般,又是憐憫痛心,又是不捨,又是悲傷……
一聲脆響,孫二爺將扳指丟給剛剛從棺材上翻下來的趙乾,那扳指落地,打了個璇兒,平穩的躺在地上,趙乾看着那枚扳指,抹去嘴角的血,他的手有些顫抖。
他想要,但是又不想要了,也許在這一刻,他意識道有些東西,比錢重要,比如男人的尊嚴。
可是,他還是墩身撿起那扳指,剛捏在手心,就涌上來孫二爺的人,一腳揣在趙乾的肩頭,好像,他成了一個礙事的人,那沒扳指就捏在他的拇指與食指肚中,整個身子被踹出老遠。
遠遠地看着那些人撫摸着棺材,各個都流露出貪婪的嘴角,趙乾有些恨意在心裡滋生,也可以說,他早就滋生了恨意。
“那枚閃爍的東西哪裡去了?”突然從人羣中傳來孫二爺的咆哮,這也是趙乾第一次聽到孫二爺這般沒有風範的咆哮。
也可能是因爲他找到了一具千古難尋的棺材才這般開心,卻在開心的時刻,發現那陣眼所用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發光物體不見了,這裡面是不是隱藏了什麼駭人的事情?
孫二爺能看懂那大陣,但是,他卻始終不知道那被當做陣眼的發光物體是什麼,此刻,它突然不見了,倒是讓大家都覺得詭異起來,就連趙乾也沒發覺,那發光物是什麼時候不見得,是他落下來的時候嗎?
一時之間,幾人面面相覷,因爲孫二爺的一句話,幾個人心中都升起了一絲白霜,開始將視線膽寒的從那價值連城的玉石棺材上移開視線。
甚至託舉着手槍,漸漸後退,四下散開,警惕的開始檢查整個黑的根本找不到邊的溶洞。
“趙乾,沒死的話,給爺起來。”此刻的孫二爺砸吧咂嘴,狹長的眸子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一把將趙乾給拽了過來。
“你不是說你玄學術法嗎?方纔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孫二爺徹底是懵了,一般用作開啓大陣的陣眼用的不過是上等的好玉或者是什麼有名堂的法器,可是,這些都是實物,大陣一破,那陣眼內滋養整個大陣的玩意兒不見了。
“根據書……”趙乾剛想開口,有閉上了嘴,他不能讓孫二爺知道他只是從書上看到的記載,輾轉說道:“如果小的沒看錯,方纔那根本不是一件實質性的物品,應該是一種能夠凝聚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