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裡的時候,招娣去了一趟李婆婆的墳前,但是,她沒有露出聲音,只是在心裡誠心的乞討,希望李婆婆能原諒師傅,他也是一生未曾娶妻,他愛着你,如果有朝一日,有機會的話,會讓師傅來你面前懺悔祭拜。
柳巖就靠在屋後的牆上,依舊叼着煙,漫無目的的抽着,但是,招娣現在算是對她有所瞭解了,她即便是再怎麼漫無目的,再怎麼表面的一副坦然自若,都是壓抑的一種方式。
招娣轉頭與她四目相對,她眯着眼睛像是被煙燻道了一樣:“其實,我覺得她說的話並非沒有道理,如果我是你,我一定追根究底,絕對不會迷迷糊糊的過日子。”
招娣一愣,她突然說這話算是送別前的忠告嗎?可是,她一個與自己剛認識的人又知道多少?自己最大的問題就是關於命劫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不是嗎?
“別驚訝,玉師傅說的是對的,我們可能真的上輩子有緣,在你我之間用紅繩子拴起來的那一刻,其實你所看到的一切,我也都看到了,只是,無法介入罷了。”
“……”招娣再一次吃驚了,難道她真的全都看到了?她所謂的那個她說話有道理,難道指的是夢幻中那花所說的話?
“雖然我跟婆婆學過一陣子苗疆蠱術,但是,我只有一枚還沒有培養成本命蠱的蠱蟲,如果需要幫忙,你儘管開口就是,如果牽連到一些未知的東西,你也可以找我,我所接觸的朋友圈大都是考古鑑寶的朋友,沒準兒就知道了那麼些消息。”
柳巖將菸頭丟子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一腳踩滅,招娣被她的言語誘惑住了,是啊,她沒有理由連與自己生命都息息相關的事情總是稀裡糊塗度日的樣子,也許到死的那一天,自己都不一定知道這中間的事情。
招娣想了想,若是從玉麟身上着手,那麼,他和東北古墓的關係也就說明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點,要先從那古墓入口,至少裡頭那玉石棺材裡面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如果她就是小迪的話,這個推測一點都不讓招娣驚訝。
“那……你聽說過東北無人區有一個不大的古墓嗎?那裡常年積雪。”招娣補充道。
柳巖擡頭看了一眼招娣,來回踱步,想了一會兒說道:“真還沒聽說過,不過如今只要稍稍有些風吹草動的古墓都會被國家考古隊封鎖,裡頭的所有值錢或不值錢的東西都會歸屬國家文物館,既然沒有聽說什麼分吹草動的,也一定是一個有古怪的古墓,一般人還真打聽不出來。”
招娣略顯失望,但是,那座古墓從始至終在招娣的心裡,一直都是口口相傳,零零散散的從好幾個人口中得知的一些消息,她還真沒有親自看過到底是怎樣的,所以,她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古怪。
不過,柳巖說道了一個重點,差點被招娣忽略了,那就是國家針對古文化遺產是特備重視的,進入古墓的名單可不止趙乾宋賢兩個人,而且東北地段早已經被開發了,沒有理由還存在這樣早就漏出風聲的古墓了。
正如柳巖所言,那古墓絕對是一種不符合時代的存在,招娣只能這麼想。
二人相約,到時候電話聯繫,招娣將手機號碼報給柳巖的時候,摸着那過時了的諾基亞手機,她的腦中一陣空白,因爲這手機是肖傑給她的,這麼久阿姨都沒有打電話來告訴自己肖傑的情況,難不成,直徑都沒有醒來?
招娣想到這裡,走的很急,知了說要等李婆婆七七四十九日靈魂全部散去才墾回到鬼市,所以,招娣自己一個人憑藉着記憶往回走。
正當走下山路,遠遠的就看到密林裡若隱若現一輛車,是他的,難道,他還沒走?
招娣的心特別的亂,她現在知道的事情可能越來越多了,或許因爲知道的多了,和他反倒有一種距離感,人都說,相處之下總能越來越瞭解對方,而且還會因爲對對方的一點點深入瞭解而趕到欣喜若狂,可是他,給招娣的感覺卻截然相反。
好像他身上的秘密被人知道的越多,隔閡就越多,招娣深吸了一口氣,該面對總要面對,正如柳巖所言……
招娣走上了上去,不聲不響,拉開副駕駛位子的車門,坐了上去。
他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目光看着前方,眼神靜溺中帶着一絲渙散,好像他的目光早就穿透了眼前所有的景物,落在了他心裡那片遙遠的海岸一樣。
“這次招魂術有什麼感覺?”他長出一口氣,啓動了好幾下,才傳來馬達的聲音。
“挺奇怪的,一開始覺得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到了那裡,後來知道了,感覺還不如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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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娣說道,將身後的揹包退了下來,放在膝蓋上。
他不再說話,車子的速度很慢,因爲這裡的路況比較糟糕,路窄,又顛簸。
“薛辭定然是去了島上處理其他的瑣事,估計現在他也查到了這裡,畢竟柳巖是唯一的倖存者,你打算一直瞞着薛辭嗎?”
上了寬敞的路,車身稍微平穩了一些,他幽幽的說道。
“你指的是李婆婆的事?”招娣問道,他嗯了一聲。
“你見過我師傅和她在一起的場景嗎?”招娣又問,他又點點頭。
“你也知道他們之間的誤會嗎?”招娣又問,她總覺的這個男人怎麼什麼都知道?好像自己昨晚上吃了多少斤飯菜他都知道一樣。
這一次,他搖搖頭,招娣竟然鬆了一口氣,他要是什麼都知道,那還了得……
看向車窗外,招娣的心越發的迷茫了,她承認自己第一次動心是因爲他,可是,太多的秘密已經形成了濃霧,讓她即便有伸手可觸的**感覺,可是,又讓她有一種在迷霧中掙扎的未知恐懼感。
“你之前說,不要讓我改變你最初的決定,那個最初的決定到底是什麼決定?”招娣深吸了一口氣,她確實避諱提起那個名字,雖然這也是旁敲側擊的話語,可是,她沒有辦法在這麼糊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