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池子裡的水在作怪。
鄭書豪想責怪馬鳳蛟:既然知道這長着並蒂蓮的小池子裡的水喝了之後能讓鬼魂產生幻覺,爲什麼還讓自己把水喝下去,但當鄭書豪的雙眼從馬鳳蛟的臉上掃過之後,他就不吭聲了。
馬鳳蛟的兩隻眼睛裡,一片癡迷,估計心裡巴不得自己立即把她當成紀宛鶯就地解決了吧?既然是這樣,鄭書豪就不忍心說馬鳳蛟怎麼了,女子在這種時候被潑冷水,最容易走到敵對面去,鄭書豪不想讓那樣的事發生。
眼睛看向又在水池邊上跳舞的和漢聲老婆鬼魂史小鈺時,忽然發現自己的眼睛比剛纔明亮了很多,看着史小鈺時,也比剛纔看得清楚多了。
“我去和史小鈺一起跳個舞給哥哥看怎麼樣?”看到鄭書豪懷裡抱着自己時沒把自己當成女子來相處,馬鳳蛟的心裡十分的失望,她心緒一轉之後,對鄭書豪說道。
鄭書豪點頭答應了。
馬鳳蛟這才高高興興的從水池子裡出來,穿上了扔在池子邊上的連衣裙和鞋子,又讓史小鈺也穿上了衣服,一起在池子邊上跳起舞來了。
鄭書豪並不懂得欣賞歌舞,他的眼睛又落到了一邊的咸池柱上,心裡忽然想到了前些日子千慧子從地獄之門出來時,在那個垂直的山洞裡受過傷,於是把千慧子從身上叫了出來。
沒想到鄭書豪一叫千慧子出來,呀卓也跟着千慧子出來了。
呀卓一出來就笑馬鳳蛟:“好男子哪有那麼容易套住的?你這麼沒有耐性,難怪那個當了將軍的娃娃親丈夫沒有回來娶你。”
馬鳳蛟被呀卓說得臉兒羞紅,嘴裡不敢回答呀卓的話。
“千慧子,你從地獄之水裡出來時,在那個垂直的石洞裡受傷了,到咸池柱裡去走一趟吧,讓自己回到從前的樣子,身上的傷就好了。”鄭書豪對千慧子說。
“沒有用的,馬鳳蛟的這些東西,全都是假貨,只能讓千慧子好上幾天時間。”呀卓搖了搖手,對着鄭書豪說了。
“能得幾天也是好事嘛,現在我們又沒有怎麼辦法能治好千慧子的傷。”鄭書豪說。
千慧子倒也爽快,沒有多說怎麼就走進咸池柱裡去了,當她從咸池柱裡出來時,整個鬼魂立即就精神了不少,身上的那些傷痛,還真的不見了。
“這咸池柱,真的不錯。”千慧子不得不誇獎起馬鳳蛟的咸池柱來了。
“那我也來試試看。”呀卓笑說着,也向咸池柱走了過去。
“呀卓姐姐,你這影子,三魂只有一魂,咸池柱對你是沒作用的,只有三魂齊全的鬼魂,咸池柱纔有能起作用。”馬鳳蛟對呀卓說。
“我這三魂不全的鬼魂走到你的咸池柱裡,該不會變成一個烏鴉吧?”呀卓半開玩笑的問馬鳳蛟。
“那倒不會,姐姐你是鬼仙,這咸池柱若把鬼仙變成烏鴉,就要不得囉!”馬鳳蛟說。
呀卓走進咸池柱出來了,結果真的如馬鳳蛟所說的一樣,怎麼變化也沒有。
看到自己從咸池柱裡出來時怎麼變化也沒有,呀卓正要開口說上一句時,忽然看到千慧子做了一個“別說話”的動作,還用手指了一下坐在池子水裡的鄭書豪。
轉頭向鄭書豪看去時,呀卓發現鄭書豪不知道怎麼時候已經把頭靠在池子邊上的石頭睡着了。
“這傢伙,怎麼就這麼安靜了呢?這麼多的女子在這裡,竟然也能睡着?”呀卓壓低了聲音輕聲,自言自語的說道。
千慧子淺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馬鳳蛟的臉上,失落的神情立即就顯現出來了,心想:好幾個漂亮的女子在面前,這鄭書豪竟然睡着了,這個鄭書豪,和剛纔對着和漢聲老婆史小鈺動手動腳的樣子,真是天壤之別。
其實鄭書豪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真正的睡着了,他在迷迷糊糊之間,忽然聽到有誰在高喊:“你就是鄭書豪嗎?”
聲音又大又尖,正低頭半睡的鄭書豪被叫喊聲弄醒了,一擡頭時,看到石洞裡沒有了馬鳳蛟等幾個鬼魂的影子,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兩個樣子怪怪的身影,就站在池子的邊上。
兩個影子當中,有一個全身雪白,這雪白不但身上的衣服全都是雪白的,就連身上的頭髮鬚眉,全都是雪白的,就連肌膚也無例外,全是雪白的顏色,只可須長着一張尖嘴怪臉,像一隻老鼠頭,不過身影倒是高高大大的,樣子有些威風。
旁邊的另一個影子,卻正好相反,全身烏黑,不但衣服鞋襪全是黑的,就連頭髮眉毛還有身上的肌膚,也全是一片烏黑,只有像鳥嘴一樣的尖嘴,是赤紅色的。
“幹怎麼?你們玩動畫片人物呀?這水平也太差了吧?小白狼不像小白狼,像老鼠,黑貓警長不像黑貓警長,像烏鴉,快點回去重新收拾一下,這不倫不類的容易主讓人噁心。”鄭書豪咧了咧嘴說着,還真的差點就笑出來了:這兩個傢伙不但樣子搞笑,就連每一個動作,也是怪怪的讓人想笑出聲音來。
“鄭書豪,你胡說怎麼呢?”一身白的影子瞪了鄭書豪一眼,樣子更加的古怪了,鄭書豪又差點笑出聲音來,只聽得一身白的影子說:“我是大白兔警探,這位是小烏雞警探,冢本鬼仙剛剛把一紙狀書告到了九陛下臺前,說你惡意拆了他的神廟,九陛下十分的震怒,讓我們立即來抓你去九城監獄勞動改造,刑期三十六年,快起來穿好衣服跟我們走吧!”
“大白兔警探清湯?小烏雞警探清湯?這不過年不過節的,你們怎麼自己送上們來了?我不餓也不想喝湯,你們快走!”鄭書豪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己走了怎麼好運,竟然有自己送上門來的清湯。
“不是清湯,是警探!我們兩個是九陛下的左右手,專門抓捕那些幹壞事的鬼魂。”一身白,自稱大白兔警探又說了。
“白警探,我看不必和這傢伙囉嗦了,把他直接抓回去送進大牢不就完了麼?”一身黑的小烏雞警探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大白兔警探卻搖了搖頭:“那怎麼行,九陛下一再強調,要文明執法,我們若不遵照他的話辦事,那這個月的獎金豈不是要泡湯?”
“也是也是。”小烏雞警探連連點頭。
“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到這裡來吵鬧?我昨晚一晚上沒睡好,正想睡個好覺,結果被你們吵醒了。”鄭書豪沒好氣的對這兩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影子說道。
“我說鄭書豪,你大難臨頭了還睡怎麼覺?快快起來跟我們走一趟吧!”那一身黑的小烏雞警探,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獎金,說話比剛纔溫和多了。
“大難臨頭?我有怎麼大難臨頭?”鄭書豪看到站在池子邊上的兩個影子不像是開玩笑,於是問到。
大白兔警探嘆了一口氣,嘴裡有些哀傷的說道:“又是一個法盲,可悲啊!”
小烏雞警探對鄭書豪說道:“鄭書豪,冢本已經把你給告了,說你拆了他的鬼廟,我和大白兔警探也去實地查看了,你確實是拆了他的鬼廟,而且是每一塊磚頭都徹底的拆掉了,這是事實吧?”
“對,我是把冢本的鬼廟拆了,不行嗎?”看着這兩個傢伙不像是開玩笑,鄭書豪的臉上立即泛起了一股冷意,嘴裡淡淡的說道。
“看樣子,你不像是不知道廟不能拆,而是知道廟不能拆還故意去拆了,對不對?”大白兔警探聲音也有些變了,口氣有些冷冷的問鄭書豪:“我看你是知法犯法,我回去之後一定要向九陛下說明,加重你的罪責!”
“我就是把冢本那個爲害人間的破廟給拆了,你說想怎麼着吧。”鄭書豪火氣上來了,從水池子裡跳了出來,指着站在池子邊上的一白一黑兩個影子說道:“沒想到你們兩個是冢本的同夥,我先把你們抓住,你們最好把冢本躲在哪裡說出來,不然會有你們難受的。”
鄭書豪說着,揮動拳頭,要上前去打那兩個影子。
大白兔警探卻搖了搖手,對鄭書豪說道:“先把衣服穿上,注意形像。”
鄭書豪低頭看了一下自己,這纔想起自己身上沒有穿衣服,看着眼前的兩個影子沒有要逃走的跡象,鄭書豪倒也不着急了,把剛纔史小鈺放在池子邊上的衣服全穿到了身上。
“我是九陛下警司衙門警探大白兔警探,這是我的警官證。鄭書豪,你惡意拆別人的鬼廟,是犯罪行爲,你被拘捕了,請你在這張拘捕證上簽字。”大白兔警探亮了一下一本小冊子,又拿出一張紙,在鄭書豪的面前晃了一下之後說道。
這時,剛穿好衣服的鄭書豪才注意到這一白一黑兩個影子,身上穿的好像是制服,大帽子平平的,還真有點像警官的樣子,忍不住罵道:“冢本給了你們多少錢?你們竟然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爲他效命?今天我不把你們打個半死,決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