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美國拉斯維加斯一家賭場
故事：一試身手
小時候我非常喜歡看電視劇《環繞地球八十天》，當然男主角皮爾斯·布魯斯南是我喜歡的，但主要還是凡爾納的這個故事讓我興奮。當人類進入天空時代，圍繞地球已經不需要那麼長的時間了，因爲昨晚我還在亞洲的阿富汗，而今宵我已經坐在了拉斯維加斯的賭場裡。
也許讀者們會問，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千萬不要多想，那個跳窗進來的男士，他的確是來劫人的，不過他並沒有劫色。
這個威武的男人進來後捂住了我的嘴，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另一隻手拿着一部手機放在了我的耳邊。
“喂，是海棠嗎？”
我去，居然是方未艾的聲音，“方姐，你好。”
此刻，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環境聽到她的聲音，格外親切，對她的恨意全都煙消雲散了。
“海棠，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這個男人叫墨軒，我沒有時間給你解釋，他現在就會把你從這裡救走，你什麼也不要問，立刻跟他走。”方未艾說話歷來簡潔。
“哦。”難道我是個芭比娃娃？總是任你們擺佈，我心裡不舒服，但好像我別無選擇。
“祝你們好運，再見。”方未艾掛掉了電話。
“帥哥，我們要去哪裡呀？”我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一句話也不說，而是用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然後他又走到窗邊向外望了望，他用手示意我也過去。
“你有什麼必須要帶的行李嗎？”他終於開口了。
他的臺灣音很重，好在之前聽小逑她們提到過這個臺灣人，不然我一定要讓他把舌頭捋直了。
“沒有啦。”我搖搖頭。
他示意我上到他的背上。
“一會兒抱緊我。”說完他就爬上窗戶，從綁在窗上的繩子往下出溜。
“鬆手啊。”下到地面後他讓我趕緊從他背上下來。
地上有一臺嘉陵摩托車，他上車後，遞給我一個頭盔。我又再次抱住了他，他踹着了火，摩托車飛馳而去，這一次我抱的更緊了。
與電影中浪漫的場面比起來，唯一不足的地方是，摩托車排氣筒的黑煙多了一些，坐在後座上屁股顛了一些。
出了城，天空的月亮顯得更亮了，摩托車在沙漠上留下的黃煙別有一番風景。晚上的天氣好冷啊，我緊緊地抱住騎車的人，不是因爲我喜歡他，是因爲老孃凍屁了。
足足跑出去一個多小時，他才停下車，而此刻我早已凍得渾身發抖，牙齒也嘎達嘎達地相互敲擊着。
我們眼前出現了一架直升機，飛機上的人看到我們立刻發動，墨軒拽着我上了飛機。
我回頭看看嘉陵摩托，“這個固定資產就不要啦？”
他點了點頭，示意飛機師趕緊起飛。我透過玻璃看着外面，我想說我再也不想到這個鬼地方來了。
“你先睡一會兒吧，我們要飛很久的哦。”墨軒從飛機上拿出了一條綠絨毯子給我蓋上。
“睡不着哎，聲音好吵。”我其實也蠻會說臺灣的國語。
他說：“那你要怎樣？”
“你會唱小星星好嗎？”天上的星星很美。
“那你愛睡不睡的好啦。”
墨軒不再跟我說話，他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靠，你以爲我把你當做爸爸啦，我這兩天真的是很孤單，給你一個機會安慰我一下你都不懂得珍惜。對這個帥氣男人的好感立刻下降了十五個百分點。
或許他是對的，沒有人唱小星星，我還是睡着了，等我醒的時候，飛機已經停在了一座摩天大廈的天台上。
墨軒問：“你真能睡啊，你是屬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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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暈機的呀，我沒有吐你一身羊雜已經夠意思的啦。”羊肉雖好，這兩天頓頓都是羊肉我可有些受不了了。
看着眼前的城市，我問：“這裡是哪裡啊？好舊啊！”
“拉斯維嘎斯。”
“什麼？America？”我趕緊多瞄幾眼這個帝國主義的拜金城市。
我來不及想更多的問題，目前我比較關心的是“我們在這裡要呆多久啊？”
“這個嘛，說不好。我們現在要到下面的酒店裡休息一下。”墨軒帶着我通過一扇玻璃門走進大廈。
“我們住哪個房間？”墨軒撥通了電話。
“1110，好，你讓服務員給我們開門吧。”墨軒帶我坐電梯下到了十一樓。
“Mr mo ?”服務員在門口笑着跟我們打招呼。
墨軒點了點頭，接過鑰匙之後，他塞給服務員一張二十美金的鈔票。
這個房間真的很漂亮，雖然和國內的大飯店相比還有一點兒差距。
我問墨軒：“你住哪裡？”
墨軒答：“我們都住這裡。”
“我跟你說啊，雖然我也會說臺灣省的國語，我也讓你給我唱過小星星，但我海棠可不是個隨便的女子。我還沒同意和你交往呢，你可別想佔我便宜。”
“這是間套房，你睡裡屋，我睡外屋，這樣方便保護你，我沒有別的意思。”墨軒脫掉了外衣。
“我現在要洗個澡休息一下，你在飛機上睡的像死豬一樣，我可是一夜沒有閤眼農。”
現在他在我心裡的好感只剩下百分之七十了，“那我呢，你帶我到這裡來要幹什麼？”
“你喜歡做什麼就做點兒什麼吧，等我醒了以後帶你去賭場玩。方姐就讓我把你帶到這裡，以後要你幹什麼她沒有跟我說。”墨軒往洗手間走去。
“哦，那要不要我叫你，你別睡過頭了。”
“不用，我不屬豬。”
“那你屬啥？”
“我屬狗。”
“靠，沒比我強多少啊。”
“性質不一樣啊，餵你是爲了吃肉，養我是爲了看門。”
我海棠姐的三寸不爛之舌遇到這個腹黑男竟然沒有佔據半點優勢，我被他的無邪打敗了。
我其實並不屬豬，對於他的揶揄，我必須還擊，“告訴你，我不屬豬。”
他說：“我確實屬狗，不過我知道你屬蛇，你的三圍我都清楚。”
“啊，昨晚你對我幹了什麼？”
“什麼也沒幹，我有你的檔案，什麼星座啦，年紀啦，我統統知道答案。是小羽毛告訴我的。”他打開了水龍頭。
“有神馬了不起？我是不願意知道，我要是想知道，隨時可以。”我晃了晃洗手間的門把手，這傢伙居然反鎖上了。
這時候，他已經洗上了，嘩嘩的水聲干擾了我柔美聲音的傳播，他在裡面大聲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我說，當心讓熱水把你的狗毛屠戮掉了。”
說完我就去參觀一下我的房間。靠，跟國內的五星級酒店比起來確實有差距。套房裡屋還有一個小的洗手間，趕緊捯飭捯飭吧。免費的洗漱用品我海棠姐也只好將就一下啦。不過我的衣服實在是太糟糕了。
我剛捯飭差不多，就有人按門鈴。
“who？”墨軒從牀上跳下來。
墨軒通過貓眼看到了外面微笑的服務生，他打開門，服務生熱情地說着流利的英語。原來他給我們拿來了兩套衣服，他臉上的笑容價值20美元。
“thank you.”服務員高興地離開了，親，我終於想通了一件事，世界上最容易逗人笑的不是笑話，而是錢啊。
給完小費，墨軒關上了門。
“方姐派人給我們送來的，晚上穿吧。”
看到新衣服差一點兒蹦起來，“我去試一試。”
“放心吧，肯定合身兒，你的三圍不是秘密。”
靠，你懂不懂女人，我們試衣服主要是看看是不是我的菜好不好，這個臺灣男人一丁點兒情趣都沒有。難怪昨晚上對着我這樣的美女一點兒沒佔都便宜。
我回到裡屋，把衣服拿出來後就沒了興致。方未艾憑什麼認爲我喜歡職業裝啊，老孃的美腿、白皮膚都露不出來啊。要不是看在她給我買的內衣是國產的大牌子，我就要說粗口了。看着鏡中只穿着內衣的我，我陶醉了，不是姐自戀，實在是皮膚白，腰條好，三圍惹眼啊。
這個墨軒果然是屬狗的，我還沒有完全從陶醉中走出來，他推門就進來了。靠，人家穿着內衣呢，我下意識地叫了一聲，趕緊套上外套。他也不道歉，最可恨的是，他似乎對我的身材不感興趣。
看着他穿着筆挺的中山裝，我開始懷疑方未艾在挑衣服的時候一定偏心了，墨軒穿這套衣服更加有型了。
“走，現在去吃飯。”
我發現他跟我說話從來沒有商量的口吻，如果再這麼下去，他在我心裡的好感很快就要從峰值降到不及格了。
我已經好幾天沒吃菜花、空心菜了，天天吃肉我真膩了。
“我要吃中餐。”
“沒有時間，我們吃牛排。”
“小墨童鞋，你要搞清楚，我纔是足金神探社的領導，你要聽我的。”
“對不起，我和你們狗屁神探社一毛錢關係也沒有。如果你要吃中餐，你自己去。”他總算給了我一個選擇。
要不是老孃兜裡沒錢，老孃絕對不忍，我狠狠滴看了他一眼，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我只好剛放下羊肉又撿起來了牛肉。
在餐廳裡看着他吃飯紳士的樣子，我心裡也不舒服，跟老孃裝什麼？不就是人長得帥嗎？老孃將來非要泡一個比你帥的。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帥哥滿地跑。
“走，時間差不多了。”
靠，照顧一下女生好不好，“我的紅酒還沒喝完呢。”
他站起身就走，我只好跟着，一想到要進世界上著名的賭場，我的小心臟砰砰直跳。
賭場的保安系統真不賴，到處都是攝像頭。這個賭場真大啊，裡面的人倒是很文明，一個吵吵把火的也沒有。墨軒換了一些遊戲幣，帶着我往老虎機那邊走去。
“靠，你沒搞錯吧，能不能帶我玩點兒高級的。”我藐視他。
“你出錢吧，高級的籌碼少了玩不了的。”他一句話就把我給噎住了。
我抓了一把遊戲幣，坐到第一臺機器上就開始亂拍一通，我不懂怎麼玩，反正電視里人們就是拍嘛。墨軒端着小盆在機器中間走來走去，等我的遊戲幣全都被吃掉了，他纔在一臺機器前面坐了下來。
“喂，你是玩啊還是找對象呢？這臺機器漂亮嗎？”
“噓。”墨軒把遊戲幣放進機器口，只見他啪地一拍，機器發出了優美的音樂聲，花花的遊戲幣掉了出來。
“小墨童鞋，教教我啦，你咋能看出來哪臺機器能爆的嘞。”我終於明白他剛纔爲什麼要逐個機器看一遍了。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走，換籌碼，去玩點兒高級的。”
我靠，墨軒這麼一拍，價值二十幾萬美元啊，難怪他一直這麼吊。男人有才是可以稍微拽一些的，好感值重新回到八十五分，老師說，八十五分屬於成績良好，我看他的眼神開始有一些崇拜了。
一個男人長得帥並不可怕，長得帥又會賺錢就可怕了，這樣的男人幾乎都是美女剋星。方未艾把這樣一個情場殺手派來，難道是要派給我福利嗎？我的小心臟又砰砰跳了。
墨軒把我帶到一張臺子前面，“百家樂，你會嗎？”
我看了一眼，很簡單，一個大輪盤，一圈三十三個數字，荷官拿一個小鋼球放在圈內側的軌道上，然後開始旋轉輪盤，等輪盤停下來，小鋼球掉下去，掉到那個數字對應的格子裡，猜中數字的人就贏錢。
之所以吸引來了很多人，是因爲下注方法很多，除了出0是獨贏之外，人們可以選擇的很多下注的方法，比如買家可以選擇區間，1-16,17-32分爲兩個區間，買中賠2倍；1-8,9-16,17-24,25-32又可分爲四個區間，買中賠4倍；以此類推，每四個號碼一個區間，買中就賠8倍；每兩個號碼一個區間，買中就賠16倍；只選一個號碼，獨贏買中賠32倍。
“這回跟姐混。這種遊戲我在行。”我也想露一手。
我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下來，一個waiter非常有眼力價，趕緊過來給了我一杯紅酒，看到他餐盤上的零錢，我大方地放進去一個十美元的籌碼。
“小鍋炒肉越炒越臭……”通過我的計算，我成功選擇了上半區，我戰戰兢兢地下了一個50美元的籌碼。
開門紅，我看着墨軒，飲下一口紅酒。
“大姐，百家樂晚上十一點就停了，找你這個投注法，你能贏幾個錢啊？”墨軒顯然對我的保守不滿意。
靠，你就不能在微信裡給我點個贊啊，鼓勵纔是最好的交流方法。
“好吧，一個豆豆兩顆米……”這一回我選擇下到9-16的區間，我下了200美元，當荷官開始轉動輪盤的時候，我閉上了眼睛。
“天靈靈，地靈靈，觀音菩薩來顯靈，菩薩快顯一下你的威力吧。”
“這個地盤歸耶穌管，得靠自己。”
靠，你很幽默嗎？這個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
15，我的天啊，海棠就是海棠，出手就有收穫。荷官派給我6400美元的籌碼。
“No，too more.”荷官給我賠的太多了，我可不是喜歡沾人家便宜的人，更何況這裡那麼多攝像頭。
荷官搖着頭指着我下注的位置，靠，什麼時候我的籌碼就放在了15這一個數字上。
“我說過，要是讓你這麼玩兒，我們恐怕今天也贏不夠飛機票錢。”
接下來墨軒似乎不想再理我了，他開始自己選號了。我繼續用我的方法，年輕人，老孃雖然保守，但我不是賭博，我是投資，看你今天晚上輸光腚後怎麼來求我。
好景不長，玩了兩把後，我不得不跟着墨軒買了，他每次都能選中。現在，整張臺子上的人都跟着墨軒買。荷官滿頭大汗，他按下了賭檯旁邊的一個鈴。
一個高大威猛一些的荷官換掉了剛纔按鈴的那個，他的力氣果然大，但沒過幾把，他挑釁的眼神也呆滯了。
因爲，從他上來之後，輪盤轉出來的數字全都是15，座上的男女老少，都異口同聲地喊着“fifteen、fifteen.”
“小墨童鞋，你會特異功能吧。”這一回我終於對方未艾服氣了，原來他給我派來的是位異能戰士。
還是15，荷官決定暫時中止一下游戲，他sorry了一褲兜子，趕緊跑了。
我問墨軒：“什麼情況？”
“他找人了，一會兒如果來的不是高手，就是主管。”
“不明白。”
“高手是爲戰勝我們，主管是給咱們錢，叫咱們識相點兒走路，不然就要命了。”墨軒解釋道。
“開得起賭場，輸不起錢啊？”
“賭場要是不怕輸錢就都黃鋪了。”墨軒的語氣明顯有些嘲諷。
我終於看見了高手，一個比墨軒還要帥氣的帥哥朝我們走來，哇塞，這個帥哥的眼睛好像會放電，我已經被電到了，結果他從我身邊走過去了，原來他要找的不是我們。
“什麼情況？”
“看來，今天來的不止我們兩個高手哦。”
作者的話：這裡提到的《賭城風雲》不是發哥的《澳門風雲》，是大導演馬丁斯科塞斯在1995年的作品，羅布特德尼羅和莎朗斯通領銜主演，看過這個電影，對於人生的選擇和人性，會有一些認識，與《澳門風雲》比起來，帶給觀衆的是思考而不是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