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幾家歡喜幾家愁,不過卻是歡喜多一些吧,朝堂上呼風喚雨的一代權臣杜錦邕,竟是莫名其妙地病死於龍行宮內,朝中瞬間便失了主心之臣,杜錦邕後繼無人所有的兵權財權全部落於小皇帝之手,一時間朝堂上風雲變幻人心惶惶。
不消半日,刑部便查出了杜家通敵的證據,小皇帝不顧一絲親情顏面,立即派太監總管帶了兩隊禁衛軍,迅速地查抄了杜家主宅,所有的嫡系杜氏子孫全部被收押準備問斬,而杜氏的旁系親眷則是被遠遠地發配到西北苦寒之地去了。
盛極一時的杜家頃刻間崩塌,令許多人措手不及,朝中亦是有大臣攜家帶口不辭而去。
城王府
一干人等相顧無言,萬事俱備只待時機,卻不想杜錦邕突然詭異地死去,一時間將他們的計劃擾得一盤全部亂掉,這杜錦邕怎麼會突然死去了呢。
楚鈺城望着圓桌上的楚京地圖發呆,心中不斷地計較着策略,若是杜錦邕已死東楚的兵符便只能落到楚擎天的手中,纔不到八歲的他定然是不會貿然地修改京中兵力部署,穩坐在杜錦邕爲他打好的江山上是他此刻最好的選擇。
“以不變應萬變!”兄弟倆突然擡頭齊聲道,然後相顧瞭然地一笑。
“總歸那小皇帝的用兵頭腦敵不過你,不是嗎?”楚鈺桓朗聲笑着拍了拍楚鈺城的肩膀,然後目光落到了沐天賜身上,眼中滿是深意,希望他這次不會賭輸。
龍藏門
原清流看着手中的信最角勾起了一絲冷笑,杜錦邕終究是在身邊養了一匹會咬人的狼,不過也難怪,本是便是一隻惡虎,還指望着養出一隻兔子嗎?只不過這種死法也太過窩囊了!
“終於冷靜下來了?”略帶嘶啞的女聲響起,一杯溫茶遞到了他面前,原清流不需擡頭便知道是誰,眼中的戾氣瞬時平息了不少。
原清流放下了手中的信,平靜地接過了茶杯,擡眸間便看到了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只不過這張臉如今已是完美不在,徒留那左臉處一條駭人的傷疤。
“姐,你的臉還痛嗎?”原清流心疼地問着。
“你這臭小子現在想起我了,早管做什麼去了,一門心思全都撲到顧水墨那丫頭身上了。”原清鴻狀似吃味地打趣着,仰着頭將杯中之茶一飲而下,瞬間掩去了眼中的苦澀與失落。
原清流依舊盯着原清鴻臉上的那條傷疤,心中翻江倒海般地難受,姐姐你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我在騙你利用你,爲何你還要如此待我。
“怎麼這樣看着我,是不是突然醜成這副樣子,不習慣了?”
原清流輕輕地搖頭不語,從懷中掏出個盒子放到了原清鴻手中,然後擡了擡下巴示意她打開。
“什麼東西神神秘…”當盒子中的紫玉出現在原清鴻眼中的時候,她徹底地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一雙手開始不自主地顫抖起來,這個東西怎麼會在流兒的手中,那他爲什麼還讓她來東楚偷這東西。
見到原清鴻不解的眼神,原清流緩緩地蹲跪到她的膝邊,將頭輕靠在她的膝蓋上,“姐對不起,流兒騙了你,流兒是想利用你來混淆他們的視聽,流兒想借着這個藉口除掉楚鈺城,對不起!對不起!”
看着一直趴在她腿邊說着抱歉的人,原清鴻猛地擡起了手,卻是怎麼咬牙都沒有打下去,她這輩子最好的時光都給了親情,可是她換來的都是什麼!她唯一嫡親的弟弟竟是如此待她!
“哈哈哈…哈哈哈…”原清鴻仰頭狂笑,那蒼涼的笑聲中包含着太多太多複雜的情感,原清流都不敢擡頭去看她的臉。
原清流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一滴淚順着眼角滑落,姐姐,這輩子我原清流欠你的,從今往後定是不會再如此了,你定是會原諒我的是吧。
“流兒,你鬆開手吧,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淡淡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是原清流知道她這一定是氣到了極限了,遂緩緩地鬆開了抱着她腿的雙手。
原清鴻失魂落魄地走到了門口,突然轉身對着他說道,“流兒,你派人去尋一下露兒那丫頭,她失蹤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姐,你放心吧,流兒定是會幫你把露兒尋回來的!”
待屋內再次剩下了原清流一人,花絮才躡手躡腳地端着一杯茶走了進來,緩緩地跪到原清流身邊啞着嗓子道,“公子您消消氣,絮兒知道錯了,以後定是不會再犯的!”
原清流眼都未擡,徑直地走到了書案邊,拿起了一本書研讀起來,任由着花絮孤零零地跪在那裡,毫無一絲憐惜。
兩個時辰後,花絮已經開始跪在原地打晃,雙膝已經漸漸地失去了知覺,原本紅潤的雙脣已經變得泛白,眼中的原清流開始由一個變成多個。
“這裡不需要你伺候了,滾出去吧!”
冷淡無情的聲音響起,又一次將花絮那顆卑微的心擊得粉碎,淚水止不住地順着臉頰滑落,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來人!”原清流冷聲吼道。
“奴婢在,不知門主有何吩咐?”一個乖巧的婢子邁着小碎步推門而入,然後蹲跪在原清流身邊等待着命令。
“將她帶下去!”
“是,奴婢遵命!”話落便架着花絮離開,邊走邊爲花絮擦着她額頭上的汗珠,心疼地說道,“副門主,您這又是何必呢?你這樣的條件大可以找到了一個知冷知熱疼惜你的男人啊!”
花絮嘴角勾起一絲苦笑,疲憊地搖了搖頭,她又何嘗沒想過隨便找個疼她的人嫁掉算了,但是愛情這東西陷進去就由不得她了,他毫不在乎她卻越陷越深,她輸得還不是一般地慘。
“秋兒,晚上的時候陪我出去散散心吧!”
“是,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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