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火,你可以的,還有幾步就到了。”沐天賜緩緩地坐到地上,淡笑着衝着白火招手,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但是楚鈺城仍是聽到了,好看的墨眉緩緩地皺起,心中不由得起疑,這沐天賜如何會知道白火的名字。
白火爬到沐天賜面前的時候彷彿已經用盡了全力,緩緩地倒在她身旁,左前爪無力地撓了撓她的褲腳,喉嚨裡輕聲的哼唧着,“嗷…嗚…”
沐天賜小心翼翼地將白火撈入懷中,伸手輕輕地撫摸着它的頭,然後擡首對月兒說道:“月兒姑娘,你們這缺不缺專門照顧它的人,在下應該能勝任,而且工錢不要求很高,供吃供住便好。”
“……”楚鈺城差點兒一巴掌呼過去,這沐天賜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還想在他憶蘭宮白吃白住,趕緊收拾包袱給他滾蛋!
月兒有些爲難了,青衡又不在,她應該找誰去商量。若是這沐公子留下來,白火應該會得到很好的照顧,看它現在的狀態就知道,想必王爺和小王妃亦是希望白火能好好的吧。只是青衡曾經和她說過,這憶蘭宮不能隨便容留陌生人,這可怎生是好。
“好白火,我來看看你的牙齒好不好?”沐天賜輕輕地扒開白火的嘴巴,湊上去看它嘴裡的牙齒。
楚鈺城心下一愣失去了言語能力,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上的沐天賜,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還以爲是墨兒回來了,因爲放眼這片大陸也就只有墨兒會無聊大膽地去掰狼的嘴巴。
“主子,你希望沐公子留下嗎?”月兒輕哄着問道。
楚鈺城並未說話,只是用好奇的目光一直盯着沐天賜,那乖巧的樣子直接讓月兒理解爲,自家主子願意留下沐天賜。
“沐公子,看來主子很喜歡你,那你便留下吧。”月兒輕笑着蹲下,然後伸手摸了摸白火的頭,卻不想她的手竟被白火用前爪嫌棄地拍開了。
“……”楚鈺城突然有些無力的感覺,爲什麼白火和月兒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竟是全部被這惡女給收服了!
“沐大人,這是本公主和七王爺未來的府宅,你住這兒怕是不太好吧。”原清鴻起身緩緩地走了過來。
“臣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臣特奉皇命護送公主來楚京,曾無數次地向皇上保證,定要看到公主幸福喜樂方可離去,皇上可是給了臣半年的時日呢,臣理當護公主周全。”沐天賜放下白火緩緩地站起身,單手搭在左肩,微微地頷首答道。
“荒謬…”原清鴻秀眉緊蹙甩袖離去。
“阿城,以後有我陪着你,你便不會再無聊了。”沐天賜黑亮的雙眸中滿是笑意,然後挑釁地衝着楚鈺城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後席地而坐,拍了拍身邊的地面說道:“阿城,來坐在我身邊。”
楚鈺城堅定了搖了搖頭,做出了死都不過去的表情。沐天賜略帶可惜地搖了搖頭,嘆息道:“看來阿城還是喜歡我換一種方式。”
不知爲何,楚鈺城一下子便想起了那日在沐府中發生的一幕,老臉一紅騰地坐到了沐天賜身邊,然後下巴抵在自己的雙膝上不語,只是眨巴着一雙狹長的鳳眸看着她。
沐天賜拿過月兒手中的鞋子,然後輕笑着說道:“阿城,你可要學着點,我可是隻教一次的。”楚鈺城眨巴眨巴眼睛並未言語,直到沐天賜垂首爲他穿鞋子,他才驚訝地瞪大了雙眼,怎麼畫風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替楚鈺城穿好了鞋子,見他仍在愣神,沐天賜有些好笑地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戲謔地說道:“下次再不會自己穿鞋子,可就不是這種待遇了。”
“……”楚鈺城嘴角一僵,這纔是正常的吧。
待見沐天賜走遠,楚鈺城睜着天真的大眼睛對這月兒說道:“月兒姐姐,阿城想要是香酥蝦球。”
“好,月兒這就去小廚房給主子做,主子你千萬別亂跑。”話落月兒抱着多餘的披風離去,心中對沐天賜又起了一分敬意,沐公子不僅人長得好,心地又善良,竟是脫了他自己的官袍給自家主子披着。
原本熱鬧的小院漸漸地恢復了平靜,青衡瞬間從樹上躍下立於楚鈺城身後垂首不語。
“這些日子多防着些這個大祭司。”楚鈺城閉着雙眼輕聲說道。
“是!”話落,青衡便向着小廚房的方向走去,他有些放心不下他媳婦了,那沐天賜確實是丰神俊秀之輩,剛剛月兒竟然看着那廝出神,他有必要去警告一下了。
楚鈺城看了看爬在地上的白火,沒好氣地說道:“若是墨兒知道你如此沒骨氣,定是不會再喜歡你了。”
“嗷…嗷…”白火併未理會楚鈺城,而是將頭扭向了另一側繼續曬太陽,它不想和蠢主子溝通。
“……”楚鈺城嘴角一僵,這一個個都反了天了,墨兒你究竟在哪裡,無論是憶蘭宮亦或是城王府都不會再平靜了,到時候你若是回來發現家變了樣子,是否會怪我。
夜幕初降,沐天賜坐在王府客房的書案前凝思着,嘴角時而翹起時而抿成一條直線,幽黑的杏眸時而滿是笑意時而略帶憂傷,心中悄悄地對着巫陵軒說着對不起,來之前答應他的事情怕是做不到了,而且她不想離開了。
稀稀疏疏爪子拍地的聲音響起,沐天賜莞爾一笑轉頭向窗口望去,果然見阿懶用兩條前腿扒着窗框吐着舌頭看着她,輕笑道:“阿懶,你這樣真的不像狼。”
“嗷…嗷…”阿懶縱身一躍從窗口跳了進來。
阿懶撒嬌地搖了搖尾巴,惹得沐天賜再次笑出了聲音,阿城怎麼把它養的像一條溫順的狗狗,它現在的樣子真是夠蠢萌的。阿懶發現自家的女主子只顧着笑,完全是忽略了它,遂是不悅地齜起了鋒利的尖牙。
“你這是想咬我?”沐天賜微挑秀眉。
“嗷…嗷…”阿懶繼續齜着牙,而且比剛剛露出的牙齒還要多。
“呦呵!你膽子肥了是不是!”沐天賜有些好氣地用食指戳了戳阿懶的額頭,然後略帶嫌棄地說道:“你還敢在我面前齜牙了,看你牙齒上的碎肉沫,好意思嗎?”
“嗚…嗷…”阿懶有些蔫了地乖乖趴到地上,歪着頭靜靜地看着沐天賜,偶爾擡起前爪撓撓嘴巴和牙齒。沐天賜輕笑着搖頭走回到書案邊,執筆開始畫地上的阿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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