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見察覺到不對勁,正在冥思中時,不忘在一旁唸叨着。
“師傅,什麼叫做身份不一般?那她以後還會不會有危險?”可能是因爲很少見到師傅露出這麼爲難的神色,不忘壯着膽子問道。
虛見將目光轉到不忘身上,眼底無喜無悲,“因爲有的人屬於這裡,有的人不屬於這裡。所以這位女施主的命格,爲師不能每次都算到她的命數,因爲這是逆天而行的。”
不忘還小,聽不大懂這話裡代表的意思,他歪着頭問道,“那女施主以後會離開這裡嗎?”師傅的意思應該是說她不屬於這裡。
虛見看向門外雲捲雲舒的蒼茫天際,露出一抹茫然,“爲師也不知道。”
她身邊的人,都因爲她的出現,而發生了人生軌跡改變,所以在既定的命數裡面,所有的都已經亂了,很難再算出這個人將來會是什麼樣的。
尤其是以蕭緒爲甚,他本應該在幾年前就應該離世,然而他因爲楚傾顏的出現,人生軌跡改變了,命沒有絕,並且屬於他的星辰卻越發的明亮,幾乎逼近了帝王星。
這對西軒來說,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存在,是百姓的福。
居然也有事會難道師傅,不忘眨了眨眼道,“那女施主還會碰上什麼危難嗎?”
虛見將視線落在他身上,眼裡露出一抹肅色,“會,在不久的將來,她還會遇到一場生死大劫,”
只不過一如當初那般,他算不出,她是否能夠歷劫成功。是他的能力不夠,還是這真的是一件難卜的事?
他不由想起當年她對他說的那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
這是個奇女子!
不知道過去了這麼多年,她成長到什麼地步了。
不忘聽了有些焦急,“那會不會有事啊!”
許是遭受過家破人亡,不忘下意識不想讓人像他一樣受傷。
虛見聞言伸手放在他頭上,淡淡笑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她經歷過這麼多次的死生,相信也能逢凶化吉。”
不忘連連點頭。
虛見微擡頭,看向遠方。
你一直在創造奇蹟,那就繼續下去吧!
歷經兩日,大軍終於爬山涉水,抵達了慶晁城十里之外的山林裡,大軍在此駐紮下來。
“報告將軍,據探子來報,城裡原先只有一萬守衛,如今又增加了三萬的援軍。”一士兵稟報道。
“看來這個南蒼太子也料到我們會先對慶晁城採取進攻。”方留髮表看法。
這時高浩有些疑惑,“既然對方知道我們會來這裡,爲何只派了三萬援軍,這有些說不通。”
景光暉接口回道,“說不定是因爲上次被我們打得沒有還擊之力,如今分身無暇,最多隻能派出這些人來了。”
衆人點頭,覺得有些道理。
而此時蕭緒問道,“如今守城的將領是誰?”
之前慶晁城的副將邢程上前回道,“原先是一名叫扶余的,如今多了一名叫馮晨。”
話音一落,謹信也站了出來,“這叫馮晨的,屬下和他在七裡崖交過手,此人有些好大喜功。”
“嗯。”蕭緒看向邢程,“城裡你比較熟悉,你先分析下地勢。”
邢程早有準備,他立即道,“慶晁城因爲兩面環山,所以只有東面和西面是有城門的,因爲前幾年發生過泥石流,所以當時慶晁城的負責官員就把城壁壘得很高,因此不適合偷襲,只能從外頭強攻進去。”
蕭緒聞言點了點頭,腦子裡快速在運轉着,然後道,“此次攻城有誰願意前去?”
話落,方留、邢程、謹信紛紛站了出來,“屬下願意領軍攻城。”
楚傾顏望了謹信受傷的手臂一眼,有些擔憂。
蕭緒目露滿意地掃了幾人一眼,片刻後下令道,“方留作戰經驗豐富,作爲主將,邢程你熟悉慶晁城,你來擔任副將在一旁協助方留,謹信你初入軍營,雖然時間不長,但勝在應變能力強,此次你也作爲副將協助方留。”
三人均俯身領命,“屬下遵命!”
計劃一定下來,人員也確定了,蕭緒便讓人下去準備,養精蓄銳後,明日便可以進行攻城。
此時已經是臨近夜晚,外面除了士兵走動的聲音,便是蟬鳴蛙鳴聲,在這樣的山林裡,更是此起彼伏,不曾停歇過。
楚傾顏站在營帳邊沿,仰頭看着頭頂的圓月,若有所思。
當站了會,腿有些麻了,她收回視線的時候,餘光瞥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定了定神,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眼眸,不由自主彎起了嘴角。
他是山林裡的冰壺秋月,他是夜裡的明珠美玉,就這麼站在那裡,就是一道讓人移不開目光的風景。
她本想朝着他走去,卻見他跟身邊的人侍衛交代了幾聲,然後緩步走向了她。
如今已經是夏初了,空氣中燥熱,然而她看着他走來,衣角無風自動,墨發在他背後飄蕩,每一步走得這麼從容不迫,挾着月光清暉,就如一陣清爽的風,迎面而來,讓人忍不住想要屏住呼吸,生怕驚擾了這美如畫卷的一幕。
待人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她還未回過神,眼前的銀色盔甲,在月華下,折射着溫潤的光亮,她纔不由自主擡起頭去仰望他。
“看呆了?”蕭緒微挑眉。
小傢伙失神的樣子,懵懂可愛,還真的是讓人很想要抱進懷裡蹂躪下。
“大冰塊,你可有聽過《詩經》裡,有句話是這麼說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樹葉在光照,重重疊疊影下,站着的人明豔動人,嫵媚多姿,星眸粲然,顧盼生波,一身紅色男裝,也掩飾不住她的光彩風華,只是她笑得不自知。
玄墨眸子慢慢加深了顏色,而在月華下,透着琉璃色的光芒,讓人看不清他真正的神色。
他在想,若不是在軍營就好了,他想親親她的眼睛。
“我很高興你在讚美我。”他勾脣。
楚傾顏聞言一愣,隨即沒好氣地道,“臉皮呢?”
別人誇自己和自己誇自己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好嗎!
蕭緒笑,瞬間傾了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