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看前面!”岑大郎正在憶往昔崢嶸歲月,就被自家父親一個爆慄敲在額頭。他看父親指着前方街道騎在馬上的一位青年,焦急地對他說:“看見那騎馬的混賬沒有?就是他撞傷了你母親!快叫上後面的幾位鏢師,咱們跟上去教訓他!不揍得他爬不起來,難消我心頭之恨!”
從前奉行君子動口不動手、堅持文斗的岑二爺,離開岑家,和鏢局的鏢師走了這許多路後,越來越傾向和喜歡武鬥。
“好!”岑大郎旋風一般掠到後面,看見那幾位鏢師正站在他們新買下的宅子大門口閒聊。他指着其中樣貌清秀的一位趙姓鏢師道:“趙師傅馬上隨我走!其餘的人,快去找馬,跟着我父親隨後來。”
“好的。”
衆人四散開,趙鏢師綴在岑大郎後面,與他一道快速奔跑,追着周遠達電射而去。
岑大郎和趙鏢師追了周遠達兩條街,在芳草街中央的珍玉閣停下。兩人躲在一個賣豆漿包子的攤鋪的招牌後狂喘氣,親眼見周遠達提着一個包裹進了珍玉閣。
趙鏢師花了兩文錢,買了兩碗豆漿和岑大郎一人一碗解渴。他面相和善,個性爽朗,口才佳,極擅與陌生人交談,並從中套取有用信息。
岑大郎就是看中了他這點,才帶他一路。他需要知道那青年的信息,看他是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若是的話,直接當街狂揍他一頓;若不是,把他引到暗巷套麻袋。然後再狂揍。
說到底,就是要把他揍得連他爹孃都認不出。纔對得起他害林氏吃的那番苦。他柱國大將軍向來恩怨分明,賞罰有度。岑大郎頗爲自矜地想。
一盞茶的時間後。周遠達還未從珍玉閣出來,和攤主交談甚歡、一起聊了許多八卦的趙鏢師,已經從攤主口中得知周遠達的信息和爲人,他低聲把套來的消息告訴岑大郎。
“原來這畜生一般的混蛋,還是我的小舅。”岑大郎意味深長地道:“如此,更要好生招待他一番了。聽說周小舅愛賭,不如你……”
岑大郎附在趙鏢師耳邊低語幾句,趙鏢師越聽,容光越亮。面上一副讚歎之色地望了望若無其事的岑大郎:真是坑人的人才啊!這麼小就肚子黑得冒墨水。果然不愧是書香世家教出來的人物,行事和他們這些大老粗就是不同!
跟着這位岑大少,挺有意思。趙鏢師一邊朝珍玉閣走去,一邊忖思:不曉得岑家要不要聘請護衛?不如等料理了那倒黴催的周小舅,他毛遂自薦一番。岑家人慷慨,工錢那是大大的豐厚,跟着岑大少這樣的主子,可比走鏢有趣多了。
趙鏢師把祖傳的玉佩拿在手上,進了珍玉閣三樓。果然看到在那裡當賣珠寶玉器的周遠達。他眯眼細瞧:喲!這些珠寶玉器他還見過,正是岑家當初給周家置辦的見面禮的一部分。
趙鏢師對正在給周遠達估價的掌櫃道:“掌櫃的,他那些東西瑣碎不值錢,不如你來看看我的這塊玉佩?”
那掌櫃一雙綠豆眼往趙鏢師手上一瞥。頓時瞪圓了眼珠,眼睛至少大了一倍:“喔,我的天老爺!這不是極品和田玉麼?那位兄弟。快把你的玉佩給我瞧瞧!”
周遠達不忿地拉住拔腿欲走的掌櫃:“先給爺估好價,把銀子清了再去。耽誤了爺玩骰子贏錢。小心爺帶人拆了你這鋪子!”
趙鏢師眸中閃過不屑,頓時擺出一副天涯遇知己的驚喜模樣兒。走近周遠達,“這位仁兄,你也愛玩骰子?你喜歡去哪家賭坊,鎮南的鐘家賭坊,還是鎮東的安家賭坊?我猜是鎮東,鍾家賭坊雜鬧混亂得很,兄臺你肯定看不上!你這樣的氣度,安坪鎮也只有安家賭坊勉強配得上你。”
“呃,你這小子,說話倒是中聽!”周遠達理理衣襟,擺出一副玉樹臨風的公子哥姿態,看得趙鏢師差點破功大笑。他咬咬脣,擺出恭維做低的姿態,又拍了周遠達不少馬屁,同他閒扯了一堆賭經,把掌櫃晾在一邊。
不過一刻鐘過去,兩人儼然成了好兄弟。等那掌櫃把銀子付給周遠達,趙鏢師便和周遠達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地從珍玉閣出來,說是要跟着他去安家賭坊玩兩把。
趙鏢師擺出迫不及待的模樣,周遠達把馬寄放在了珍玉閣,領着趙鏢師抄近道,進入珍玉閣斜對面的一條狹長清淨的小巷。
岑大郎之前已從包子攤鋪隔壁的雜貨鋪,買了一個大大的麻袋和一截麻繩,他拿着東西,坐在包子攤鋪的小木凳上,吃了兩個香菇肉包,喝了一碗花生豆漿,纔等到周遠達和趙鏢師出來。
岑二爺他們好似走錯了道兒,不知追人追到哪兒去了。
岑大郎起身,丟了一兩的小碎銀給攤主,“包子味道很好,不用找了。”
那攤主笑容滿面地目送岑大郎離去,看到他拎着麻袋、麻繩走近了小巷。有些好奇:不知這位俊俏的小少爺,拿那些粗爛玩意兒去小巷做什麼?不過,這與他何干呢!還是包包子要緊,蒸籠裡的包子都賣完了。
岑大郎從背後悄然走近周遠達時,他還無所覺,唾沫橫飛地與趙鏢師講他的賭經,萬分投入。
岑大郎疾走牆壁,藉助石牆,張開麻袋凌空一縱,跳到周遠達頭頂,將麻袋套下。他邊套麻袋,便熟練地撩陰腳,將不知所措的周遠達絆倒,先狠踢了他頭部一腳,再用腳使勁往他胸口處碾了碾,穩穩地踩着他,令他翻身不得。
“唔,混蛋!你是誰?”周遠達悶悶的聲音透過麻袋傳出:“啊!你……敢打爺!呀!爺……咳咳……”
“你大爺的!”岑大郎甕聲甕氣道:“你那兄弟已被我一棍子打暈了,這會兒巷子裡無人經過,此處地偏,我將你打死,也不會有人知道。”
“這位大爺……嗯哼……”周遠達被岑大一腳踢到脖子,讓他一下無法呼吸,險些悶死在麻袋裡,他識相地求饒,“我錯了!嗚嗚……求您……放過我吧……咳咳……”
趙鏢師捂着嘴聳動雙肩,岑大郎斜了他一眼,擺出口型:“我累了,接下來你來。”
趙鏢師默默點頭,他也好久沒有活動拳腳了,得好好使用面前這個人形沙袋。(。)
ps:??岑大哥好腹黑!趙鏢師肚子也不白,且還正朝更黑的路上進化!
來玩一把你猜我猜的遊戲,大哥讓趙鏢師和周小舅稱兄道弟,打人時還幫着他打掩護的用意何在?明天葦草就揭曉,親們先猜着玩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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