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問還好,一問,長公主的眼淚又忍不住在眼圈裡打轉,“皇上,方纔臣婦身上被酒水染髒,忙回屋內換衣服,哪知,臣婦剛換好衣物,坐在梳妝櫃前整理儀表,這時,突然竄出這下三濫的東西……他……他……”
後面的話長公主真的難以在小輩面前啓齒,最後又怕小輩們誤會她被夏雷鳴得逞了,有辱她的名節,於是,她平復了心情,咬牙道,“哪知他竟一把從後面抱住臣婦,嘴裡說着污言穢語,若不是魏總管及時趕到……臣婦真就被他玷污了!嗚嗚……”
想到可能發生的後果,長公主雙手捂臉,羞惱的大哭不止。
看着長公主聳動的肩膀,雍帝是又氣憤也暗自竊喜。畢竟,夏雷鳴這樣一鬧,徹底的讓公主府和夏府無法繼續聯姻下去,與他來說,這兩大勢力互相抵制比連和起來,對他更有益處。
所以,他明知夏雷鳴可能是誤把長公主誤認成別人,他也不細究。只氣憤的擰起眉對魏石吩咐道,“就照長公主的意思,拉出去閹割了!”
“是!”魏石得令,躬身來拉夏雷鳴。
夏雷鳴嚇得扭動身子掙扎起來,“皇上!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無心冒犯長公主啊……”
“不要讓他再驚擾長公主!”雍帝見夏雷鳴在那打滾求饒,看的一陣煩躁,便朝魏石命令道。
魏石得令,不等親自動手,就見,眼前白影一閃,夏雷鳴那沙啞嗓音頓時消失,只聽見他悶悶的唔唔聲傳來。
現場幾人不知楚湘辰如何動作的,只知道他站起身子時,夏雷鳴已經口鼻竄血,慘不忍睹。身子也沒有之前那麼掙扎的厲害了。
長公主見狀,頓時解氣的鼻哼一聲。雍帝倒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楚湘辰。
全身劇痛的夏雷鳴被魏石拉着一隻腿,往外緩緩拖出去的時候,他絕望的看着雍帝那高高在上的身影,以及長公主憤憤的目光,還有楚湘辰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他小眼裡終於涌出悔恨的淚水來了。
爹爹說,色字頭上一把刀,果然不假!他剛纔千不該萬不該的上了那唐佳琪的當,聽她說什麼壁簾珠在殿上欣賞他的才情,特地在這裡等着他,與他私會……
哪知他迫不及待的趕來時,正巧看到一曼妙女子坐在梳妝櫃前,一時色從膽生,一把從後抱住她。當時,他只以爲她是壁簾珠!
誰知,他抱得居然是長公主……
直到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發了渾,上了當!
就在他後悔時,自己已經被拉到了院外,魏石已經抽出佩刀,惡狠狠的將他翻過身子,由兩個侍衛的協助下,將他制服,扒了褲子。
“唔唔……”他想喊不要啊,可惜嘴巴被楚湘辰之前一腳踢的太重,導致牙齒脫落了好幾顆不說,還讓他的嘴脣舌頭腫脹充血,讓他發不出聲音來。
最後,他只得驚恐的擡起頭,小眼從沒有睜過這麼大的看着魏石舉起那明晃晃的刀,來到他的身下,然後刀光一閃……
“呃……”
劇痛頓時從下身襲來,滾熱的血
水不停的往外翻涌。這一刻,無數的男歡女愛的畫面涌上腦海,完了……徹底的完了,他今後再也享受不了這些了。絕望與劇痛折磨之下,他再也受不住,昏死過去。
院子角落的一棵梧桐樹後,夏思雪看着魏石那一刀落下去之後,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夏雷鳴,閹割你,也算是爲民除害!看你還能不能強搶民女、財害婦女!
她突然有點想看看夏昀對這個兒子沒有了期望之後,還如何支持夏彩荷!
夏雷鳴解決了,下一個,該是夏蒙月了!光自己觀賞這場閹割的好戲,真是不夠精彩!
如是想着,她眼前一亮,看到了夏彩荷在宮女綠翠的攙扶下,疾步朝院內走來,她身後還跟着頭上綁着白色紗布的夏蒙月,夏蒙月身後跟着低頭泛謙卑裝的蠶兒。
“啊,哥哥!”夏蒙月和夏彩荷一進來,就看到被閹割之後下身處冒血的夏雷鳴。兩姐妹頓時,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夏蒙月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看一眼後,便條件反射的捂住眼。夏彩荷倒是看完之後,氣憤的瞪向魏石,“你們好大的膽子!”
魏石掃了她一眼,並不理她。而是,將刀在夏雷鳴衣袍上蹭了蹭,隨即伸腳踢過來夏雷鳴之前脫下的褲子扔到夏雷鳴身下,蓋住那冒血的骯髒之處。
“魏石!你……你竟敢如此對待朝廷命官!”夏彩荷見狀,氣的差點暈倒,辛虧綠翠在一旁扶着。
“臣不敢。”魏石不卑不亢的朝夏彩荷抱拳行禮道。
夏彩荷拿帕子的手指着昏迷的夏雷鳴一下道,“你還說不敢,那夏刺史這是怎麼回事?”
“臣只是按照皇上的吩咐,處罰敢冒犯長公主的狂徒而已。”魏石面帶嘲諷道。
一聽是皇上吩咐的,夏彩荷瞬間從驚怒中回過神。是啊,沒有皇帝的允許,魏石怎麼敢,又怎麼可能去閹割和他毫不相干的夏府獨子呢?!究竟是什麼原因,皇上要如此狠烈的對待她的哥哥?真的是哥哥冒犯長公主?哥哥怎麼可能這麼渾呢!
“你胡說,我哥哥怎麼可能冒犯長公主!”夏蒙月聞言急了,若她的哥哥真的冒犯了她未來婆婆,惹怒了未來婆婆,她要是命令自己的兒子西山郡王退婚怎麼辦?
魏石面對夏蒙月的質疑,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很顯然,淑妃是主子的女人,他必須回答她的話,而夏蒙月算什麼,他才懶得理她。
見他不開口,而是將刀放回刀鞘,夏蒙月拉了拉夏彩荷的衣袖,“二姐……這……”
“他不可能和本宮撒謊的,也沒必要和本宮撒謊。”夏彩荷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了,只見她拍了拍夏蒙月的手,見夏蒙月安穩下來,她纔看向魏石,傲然吩咐道,“魏總管,還勞煩你替家兄包紮一下,今後本宮定會記你大恩。”
“二姐!”他親手閹割了大哥,二姐居然還要記恩,夏蒙月着實氣憤不已。
夏彩荷恨鐵不成鋼的白了她一眼,示意她住嘴。於是,夏蒙月才負氣的扔了夏彩荷的胳膊,扭過頭抹淚去了。
“微臣讓淑妃娘娘記恩可不敢當,只您不記恨就是微臣的大幸了!”魏石不冷不熱的譏諷一聲過後,就朝兩個侍衛吩咐道,“擡淑妃娘娘的親哥哥夏刺史下去止血吧!”
親哥哥幾個字,魏石特意加重語氣,意在譏諷夏彩荷有個‘好哥哥’。
夏彩荷被這句話譏諷的好生氣憤,可卻又找不到錯處,最後,只得看着大哥被擡了出去醫治。
“不,我要找長公主問個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夏蒙月滿心擔憂長公主會因爲這件事而遷怒與她,故而,左思右想一番後,猛地朝屋內走去。
蠶兒見狀,忙快走幾步跟上。
夏彩荷見自己的妹妹進屋了,生怕她再惹出什麼事,於是,也跟了上去。
夏蒙月一進屋,正看到長公主被楚湘辰扶着往內臥走去,神情很是虛弱。可見方纔一番折騰,真是讓她心力交瘁。
而雍帝正坐在圈椅上,手裡似乎正捏着一個紙團,看的出神。
他們聽到腳步聲,均朝門外看去,當看到夏蒙月姐妹一前一後進來了,長公主呼吸又急促起來。楚湘辰更是蹙了蹙濃眉。雍帝倒是不動聲色的收起那個紙團,眉毛一挑,鄙夷加嘲諷的看着夏彩荷姐妹一眼。
夏彩荷領着妹妹夏蒙月給雍帝行完禮,才斟酌的問道,“皇上,臣妾想問問夏刺史是犯了何等錯處,竟被您下令處以極刑?”
雍帝斜長的丹鳳俊目內的目光一凌,直直盯向夏彩荷,一字一句的反問道,“朕前一刻下令處罰夏雷鳴,你後一刻就趕到了。朕想問問淑妃,你是怎麼對朕的行蹤如此瞭如指掌的?”
“臣妾……”夏彩荷只是着急問哥哥的情況,確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現下,正急急的腦門滲汗,幾滴流淌到腫脹的臉上,頓時,刺痛難耐,卻不敢伸手來擦。
她心虛的看着雍帝,其實,她只是在雍帝離開後,讓綠翠偷偷派了一名小宮女跟上,哪知,竟探聽到哥哥冒犯長公主之事來,她一時擔憂哥哥性命,這才急忙趕來,忘了這一出。
“哼!你還敢說你沒有在朕身邊安插眼線!夏彩荷,你果然改不了齷蹉本性!”雍帝不等她說完,就一下起身,幾步走過去,一把拽住她的衣襟怒道。
夏彩荷被他灼如火的怒目瞪得有些發虛,心跳的急速,呼吸也困頓起來。可是,她即使被他狠烈對待,當感覺到他的氣息逼近時,她也忍不住心泛癡迷。她愛這個男人不比夏晴雨少,可是,爲何這個男人卻從來就不似對夏晴雨那番,對她目露寵溺與癡迷呢?
“皇上,臣妾沒有在你身邊安插眼線,因爲,您除了對嫡姐放鬆警惕以外,對任何人都不會信任。在您的身邊安插眼線,只會讓臣妾自掘墳墓!臣妾之所以會過來此處,是因爲您方纔吐血時,恰巧被臣妾的宮女看見,是她回稟與臣妾,臣妾一時擔憂您,便急忙趕至此處,哪知看到哥哥……看到哥哥被魏總管處以極刑,臣妾纔會抖膽進來詢問您的……臣妾所說句句屬實,您如不信,大可去查!”夏彩荷目含淚珠的看着上方的俊顏,句句真切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