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小江明白,小江豈敢在外胡說……只是少爺,楚夫人她是有家室的人……。”
“出去!”
“是,少爺”
徐初白難得心煩意亂的摸着袖子,他自己的心思豈會不知,對凌秋雨準確的說是季安珍姑娘放在了心上,可是他很清楚,不管是她作爲凌秋雨已婚的身份,還是季安珍原先的家世,他的家族都不會同意他娶,更何況她現是頂着凌秋雨身體的季安珍。捫心自問,他是對她有些動了心,就算她與楚慕天和離了,但自己真的能接受她嗎,一個靈魂附在一個嫁過人的身子裡的女子。
天下女子何其多,他這麼一個眼高於頂的男子,爲何會對這樣一個女子動了心呢,最近她就是時不時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看那些相親的女子,總免不了與她做比較,一些女子比她嬌氣,如菟絲花般的依附男人,一些比她冷情沒有愛心,還有一些就只會跟他聊琴棋書畫之類的,他一點也不感興趣,不像她,與他聊商場經營和談醫藥救人之事。
徐初白站起身來,看着窗外的景色,努力平復心緒,罷了,不能再繼續想起她來,他的人生不能脫線。
季安珍在渾身疼痛中醒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是在快速行進的馬車裡,劇烈的顛簸讓她發暈,動動手腳發現自己被綁起來了。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在腦海中快速回想,她今日去安排酒樓休整的事情,喝了口茶水就沒了知覺,她現在是被人擄了,到底是誰做這事,目的是什麼,是向楚家要贖金嗎,還是這個身體凌秋雨之前得罪的人,現在向她來報復的。
“黑五,要不然停下呢,就停一會兒,反正已經得手了!”
“張六,你要停一會兒,你想幹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跟你說了,你就歇了這心思。”
“黑五,我說你是不是傻啊,這娘兒們就是要被送去黑雲寨給那幫土匪的,咱倆爲何不先嚐個鮮!”
“張六,你小子早晚死在這好色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費多大的勁才把她弄出來的,她身邊那些護衛功夫都不弱,若不是來個出其不意,咱們根本得不了手,現在那幾個弟兄還在那兒周旋,不知道有沒有全須全尾的逃出來的,你不想着交差了事,還想着這破事兒!”
“黑五,她被咱們下了化功散,就是有再高的功力也使不出來,不要擔心會跑,這樣吧,你先進去,我來駕車,一會我再進去,我讓你先,你看怎麼樣?”
“先交差了再說。”
“交差了還有咱們什麼事啊,你又不是沒看到那孃兒真是美極了?”
那個叫黑五的男子顯然也被說的動了心,“行了,這兒是大路,到前面山路吧,到時動作快點,嚐個鮮就行。”
“好嘞”
聽了他們的話,季安珍驚的心發慌,眼淚奪眶而出,他們要將她送給土匪糟蹋,還要先她下手,爲什麼,他們要這樣對她,不,她就是死也不要,她要逃。幸好她不是被反綁,她用被捆住的雙手,兩隻手一起使勁伸進褲角里,掏出了她綁在腿上小匕首。小匕首曾經是用來對付楚慕天對她毛手毛腳的,後來她不抗拒他的觸碰就沒有再帶在身上,直到上次官府來疫病趕人,她又帶在了身上,沒想到這麼快就用的着了。那小匕首很鋒利,她快速的割斷了腿上的繩子,再倒過頭來喝被捆的雙手。她心裡很急,滿頭大汗,全然不顧割破了手臂,終於繩子割開了。她掀開簾子,看着書快速行進的馬車,這個速度可不可以就這樣衝出去跳車,權衡了一下,此舉不行,馬車速度太快,她跳下去有沒有命不一定,即使有命很可能摔暈了過來,那樣她八成又被抱進馬車裡,後果是一樣的,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楚慕天你在哪裡,你知不知道我被人綁架了,你快來救我。
此時的楚慕天心急如焚策馬狂奔,心裡一遍遍的呼喊,季安珍,你千萬不要有事,不能有事啊……
今日他從家門口的茶館裡出來,正與徐初白談好事情後道別,哪知護衛忽然來報,少夫人不見了,被人擄走了,抓了一個活口,可那人死活不肯說出將少夫人擄到哪裡了。他當即趕了過去,二話不說,直接刺了那人非要害部位好幾刀,那人總算說出了,對少夫人下了化功散放到馬車裡,馬車是去往風林方向,接下來的事情他不知情,因爲不是他交接的。
楚慕天趕緊讓一個親信護衛去調人手,他自己帶一些人追了過去,徐初白一言不發,臉繃的緊緊的,騎着高頭大馬,帶着自己的護衛一同跟着楚慕天去找人。
快速權衡不能跳車後,季安珍決定留下線索,說不定楚慕天會找過來,她將頭上戴的耳朵上戴的取下來,從小車窗口一路隔一段距離扔一個。
“黑五,這兒差不多了吧,再往前不遠就是黑雲寨了!”
“行了,我早知道你等不及了,我也就不跟你爭了,你就先進去吧,我把車駕慢點。”
“嘿嘿,夠兄弟夠義氣,等這事了了,青花樓裡我包幾個花娘送給你。”
聽說淫+笑聲,季安珍把下脣咬得緊緊的,將小匕首握在手上,將身體貼在車框上,她沒有殺過雞,更別說殺過人了,也沒想到這輩子自己還會動手殺人,她什麼也顧不上了,誰要是敢侵犯她,她跟他拼了,拼不過就自殺,她怕死想活,可不能接受被那種人糟蹋。
“小美人,我來啦,我會好好疼你的……”
張六掀起簾子,還沒有完全掀開,季安珍的刀向他刺來,他們給季安珍下的化功散,是讓人無法使內力的,是綁架季安珍的人指使的,說凌秋雨功夫不弱,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下了化功散讓她無法用武功,這樣她只能乖乖的眼睜睜的看着清醒的知道自己被蹂躪。他們沒想到,凌秋雨早死了,活着的季安珍不會使凌秋雨的功夫,所以化功散對她沒有什麼功用。張六功夫不弱,本不會讓人給偷襲,是他這時精+蟲上腦加上認定裡面的人反抗不了,所以沒閃得開,被刀刺進胸口。季安珍蠻力往前一衝,張立啊的一聲,摔了馬車,正好腦袋碰到了大石頭,當場血流如注死活不知不醒人事。
幾乎是那一瞬間,黑五轉過頭來,看見掉下去的張六,想抓住抓了個空,車上的動靜也使馬受驚,嘶叫着往前衝去,黑五一隻手試圖控制住馬車,另一隻手拔出刀來,季安珍一手扶着車框,一手握住沾血的匕首,兩人對峙。
“張六這小子被我說中了,死在好+色上了!”
“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錢,很多很多的錢,你開個價!”
有錢能使鬼推磨,季安珍決定以利誘之。
“再多的錢也比不上命重要,我本將你送到黑雲寨交差了事,可現在我必須殺了你,不然凌家和楚家都不會放過我的,只有你死我才能活!”
說完刀揮向季安珍,季安珍已經全身心戒備,黑五在車頭也有距離,她往後退躲開了刀鋒,自己又摔進馬車裡,車的速度很快,季安珍一時無法站起身來,黑五使力一時無法將受驚的馬勒住停下,丟了繮繩這馬車一定會翻車,這時跳車他也不敢保證自己可以活命,還有一定要將這個凌秋雨解決了。兩人的生死算計,動物最敏感,馬幾乎是瘋的往前跑完全不受控制,早就偏離了方向,山路崎嶇,顛簸異常,季安珍在車裡被顛的渾身疼到鑽心,她咬牙讓自己思緒清明,她將刀對着黑五,拼盡最後一次心力,擲了過去,幸運的她一擊便中,後背中刀的黑五慘叫一聲,手脫了繩子被甩下馬車,他到死也也沒有想到,還沒待他出手,這個中了化功散已經沒有武功的千金小姐會這麼有能耐殺他。
沒有駕車人,馬車已經完全不受控制,直直的往一片山崖衝去,馬的嘶吼聲震天,在馬車裡的季安珍連同馬車一同跌下山崖。
楚慕天勒住了馬,那是什麼聲音,有馬的嘶吼聲,那邊是一片山崖,不,不會的,季安珍不會有事的,他瘋的似的駕馬衝過去……
原本他們追到了十字路口,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他當即下令,“現在我們兵分幾路,哪邊發現少夫人的消息,就發信號。”
“是”
“等等”
楚慕天忽然發現,馬路邊上有個東西很亮眼,他趕緊下馬撿起來一看,這小金步搖是季安珍的,他昨天還見她戴的,“是這方向”
再往前順着一些飾品,楚慕天帶人一路追,手下們不敢吭聲,只是有人覺得納悶,那些物件那麼小,他們都是騎着馬,真是神了,當家的怎麼會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