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達原從出生,就是被控制着,不能讀書,不能寫字,所以他不會寫字。
他每天活動的範圍只限於那個我去接他的院子,和房間,沒有外人來接觸。
哈達家族的人爲什麼會這樣對哈達原呢?這裡面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聽了讓人害怕。
哈達原在出生半年後,就有術氣在身,當時哈達家族的人害怕了,而且那個時候哈達原的父親以術奪權,想當族長,被趕出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所以就動了族規,弄成了一個素人,這真是太可怕了。
哈達原在懂事之後,他聽不到,看不到,說不出來,母親就讓他把手伸進母親的嘴裡,母親發聲,說話,給他一口飯,就讓他把手伸裡嘴裡,摸舌頭怎麼動的,甚至是嗓子的變化,然後是嘴形,知道了那是飯,一個飯字,讓他學了半年。
這並不讓哈達原說話,他說不了話的,這是讓他知道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事物,然後創造了指彈法,交流。
母親教了他四年之後,自殺死了。
哈達原就自己生活,他一直在控制着自己的術,最初他不知道那種力量是什麼,原本以爲,人都是這樣,母親告訴他的,這是他的不同。
這種術是什麼術,最初他是不明白的,他可以用術把外面的東西移到屋子裡,除了這一種,還有好幾種,他母親告訴他,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這裡面應該有更多的故事,更多的事情。
哈達原的出現,讓我對脫守又有了信心。
我找了兩個人來照顧哈達原。
我不知道怎麼和哈達原說這件事。
我讓人去山上找阿丙下來。
阿丙下山來,我帶着他去蘇子河邊坐着。
我問阿丙,那陰陽數組對不?
阿丙告訴我,那是對的,他在心算鬼曲童音,不能讓茶期知道,也不能讓力夫一知道,這個運算量是太大了,他每天都很累。
“力夫一在算鬼曲童音嗎?”
“混數在,她無法算,這幾天和茶期遊歷去了。”
我和阿丙說到了茶期,他說早就感覺到了,但是他告訴我,茶期控制着他和力夫一,用的什麼方法不知道,如果不是茶期帶着,他們不能離開山太久,如果太久了,他們會感覺到難受,那種難受如同窒息一樣。
這個到現在我才知道,真是沒有想到,難怪阿丙那段時間對我那麼冷。
我問阿丙現在有什麼想法。
阿丙告訴我,他在算鬼曲童音,也許能成功,讓我不要招惹茶期,至少是現在,要和他配合,聽他的話,等機會,因爲茶期每年的遊歷都要去看幾個老朋友,這幾個老朋友,都不是一般的人。
茶期帶着阿丙遊歷過,也見過了那個人,阿丙告訴我,很可怕。
阿丙回山上去,我星樓,和段數聊天。
說了一些事情,也提到了茶期,也透了一點,看看段數的反應。
段數說,他和我父親阿木是哥們,讓我儘管的說出來。
我猶豫,父親已經死了,段數是巫師,大定之修,但是他和茶期也走得很近,死人不比活人。
“你不用害怕,你父親救過我的命。”
這個我清楚,我還是說了我的想法,說了茶期所說的話。
段數說,讓我不要想得太多了,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關於赫圖阿拉城的哈達家族人,我也不去用理會。
我提到了哈達原,也說了前後的經過。
“阿洛,這也許是你父親留給我的最後一招了,他把什麼事都做好了,只是沒機會做,你不能讓他失望。”
可是我的能力,完全左右不了什麼,對自己的信心,時有時無的。
從段數那兒回來,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回來的路上,哈達宜開車就過來了。
她喊我上車。
我上車,哈達宜告訴我,去堪外蘭見一個人,她沒有說是什麼人。
堪外蘭城,人總是那麼多,形成了一個商業中心。
這裡商居兩混,在鬧中有靜。
哈達宜帶我進了一個深院,三面是房間,花草,假山,池魚,過橋,南方的建築,堪外蘭城當初建的時候,也許是一個南方人。
院子很乾淨,有一個人出來。
“這是請來打理這個院子的。”
進正房,客廳,那個人給泡上茶,出去了。
“這個房子是茶期買人我們的,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我知道,堪外蘭在最初的時候,力夫康平爲了資金,確實是賣過二十間的房子,那個時候也問過我,我沒有要。
茶期給我們買房子,這個我不明白,也不想多問,此刻的茶期是讓我害怕的。
“一會兒見一個人。”
半個小時後,有人敲門,那個打理院子的人把人帶進來,出去。
進來的人我面熟,一下就想起來了,赫圖阿拉城的哈達家族的人,哈達宜介紹,這個人叫哈達成城,四十多歲。
我不知道哈達宜讓我見這個人幹什麼,我不說話,哈達宜是茶期的女兒,那麼他也不是入守之人,完全可以不在庫裡呆着。
她又叫來赫圖阿拉城的人來,是茶期安排好的嗎?
哈達成城跟我們說,七天後,赫圖阿拉城要進行祭祖,希望我能參加,並把哈達家族的人都帶回去,我們是一個祖宗。
關於哈達家族一個祖宗的事情,我也研究過,哈達家族譜上,確實是寫着一個人的名字,哈達塔,這是祖宗。
那麼赫圖阿拉城哈達家族人的記載,也是同樣的,哈達塔,這個我不得不質疑,茶期說過,兩個哈達,並沒有血緣關係。
我告訴哈達成城,這事要開族會,等到時候,我會通知他的。
他說,他現在管理着赫圖阿拉城的那邊。
哈達成城走後,我沉默了很久,這事要不要和哈達宜說呢?
我不知道。
哈達宜讓那個打理的人去弄了酒菜,就讓他回家了。
我喝着啤酒,決定和哈達宜好好的聊聊,我們是夫妻,應該坦誠,但是想到茶期我就害怕。
茶期說,哈達宜並不是他的女兒,他生不出來,這真的假的,我完全的就不知道,這要不要告訴哈達宜呢?
先不說這事,說哈達塔的事情。
我說,祭祖這件事,我需要了解一些事情,我告訴哈達宜,這個哈達塔確實是哈達家族的老祖,但是……
我把我的想法說了,哈達宜聽完一愣,然後就笑起來。
我覺得說出來也是怪怪的。
哈達宜告訴我,別想多了,明天再說這事。
這天在堪外蘭住的。
第二天回去,我進書房,把家譜拿出來,老祖的畫像拿出來,看着。
哈達家族沒有在庫裡供祖像,是因爲,守着青陵,不能供祖像。
家譜記載,老祖哈達塔的墓確實是在北方,由專門的守着,我們是守陵人,不能進入祖墓,也不能去尋訪,這就一直沒有去。
那地址不是在赫圖阿拉城的位置,上面有畫着地圖。
我看着,哈達宜說,給哈成成城打電話,讓他帶我們去老祖之地。
出村打電話,約好了,到縣城,我們在那兒見面,哈達成城上車,告訴我們怎麼走。
車是一路往東開,一個小時後,進了土路,雖然是土路,但是都是黃土鋪的,看來有人精心的在做這件事。
黃土路筆直,可以看到前面的建築。
“八百米。”
黃土鋪路八百米,下車,三式間的門,紅柱紅柵欄,有人守着。
我們下去,守着的人過來了。
“管事請進。”
進去牌坊六個,很高大,兩側是供房,供着的是老祖宗下面的幾個兄弟。
再往裡走,就是祖房,高大。
那祖像是做了金的,確實是和我看到的畫像是一個人,是哈達塔老祖。
跪拜,上香。
哈達成城就讓我們往後面走,後面靠山而建的六座墳。
祖宗的墳排頂。
“這就是祖宗的墳了,祭祖就在這兒,一切都準備好了。”
如果是這樣,那茶期所說的話,不對嗎?
我現在亂了,茶期打的是什麼譜呢?
離開祖園,回庫裡,我看着家譜,看着祖像,一切都沒有問題,哈達塔祖宗確實是6兄弟,6墳,許多都驗證了,那沒有問題。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得問茶期去。
我的懷疑真不好和哈達宜再說了。
茶期和力夫一遊歷回來,我就去連明山那兒,想讓他陪着去,茶期竟然在他那兒喝酒,看到我,一臉的不高興。
我坐下了。
“茶期,關於哈達塔祖宗的事情。”
我不用說得太多,他也明白,我需要的是一個解釋。
茶期從包裡把書扔到桌子上,讓我拿着馬上走。
我拿着書走了,這裡面有着什麼,讓我心跳加快,看來茶期是說得沒錯了。
我去石頭牀那兒看這本書,看得我心驚肉跳的。
那書中寫着,哈達塔哥們6人,其中一人,是姓木,不是哈達家族的人,當年,進京便是木姓,以圖官而運,就是升官發財的意思,木姓官到三品,遇事,派庫裡守陵。
這麼說,那我就是姓木了?而不是真正的哈達家族的人?
這如同晴天霹靂一樣,這個沒有人知道嗎?
我整個人都木了,腦袋也不轉了。
我把書看了多少遍,確實是那樣記載的。
看來一切都是真實的,我確實是姓木。
當年,木姓進京謀官,如果沒有最後的敗落守陵,這事最終還是不會說出來的,現在敗落了,有難了,他們不想把哈達家族的人扯進來,受難。
我有點發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