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看來下一個死的就是我了,這哈達家族如果不逃出爲個布娃娃之術,恐怕就要死光了。
這個茶期就不知道嗎?還是知道沒有辦法呢?
這簡直就是讓我十分的生氣。
我上山,茶期在喝茶。
“茶期,北山禁地那些布娃娃怎麼回事?”
我看着他。
茶期的手明顯的一哆嗦。
“你動了它們?”
我不說話,看着他。
“上面有我們的名字,幾個哥哥先後的都死了,還有幾個孩子名字,下一個死的就是我了吧?”
茶期十分的生氣,竟然把茶杯給摔了。
“那是禁地,從禁地開始,哈達家族的人就不靠近那兒,你竟然……”
我不想六弟阿丙有事,我承擔了這件事。
“阿洛,阿洛,你想擺脫守陵,這個我可以理解,我何嘗是不想呢?可是沒有那麼容易。”
“這是術?對哈達家族的術?”
茶期說不確定,幾個哥哥的死,細分析,和這個沒有關係,可是這些布娃娃的存在,是在二百多年前,那就是說,我們沒有出生,就預測到我們的名字,這和童謠的讖言是一樣的嗎?
這樣的術在二百多年前就做出來了,這也太可怕了,而且那些布娃娃都保存完好。
茶期嘆了口氣,說這事遲早是要出的。
茶期把六弟阿丙叫出來,瞪了他一眼。
“是你乾的吧?半夜總是跑出去,你以爲我不知道嗎?”
六弟阿丙不說話,看着茶期。
茶期讓我把13個布娃娃帶上山來,他看着。
“安心安眼睛,你們膽子也是不小,這術是不是衝着哈達家族來的,也是不好說,雖然每一個布娃娃都有所屬,也不用太害怕。”
茶期全是廢話。
“先這樣吧。”
我回管事房,坐立不安,沒有想到,第二天就病了,躺在炕上起不來,肇小雨照顧我,哈達媚也是天天來。
庫醫給用了藥,也不見好,一天比一天重了。
我沒有去外面看,因爲我很清楚,幾個哥哥都死了,我也是逃脫不掉的,但是我放心不下六弟阿丙,我想讓茶期把這事解決掉,可是茶期根本就不來見我,反正也是要死了,那麼管事的就需要六弟阿丙來接了。
六弟阿丙天天來,坐在那兒掉眼淚,說不應該碰那些布娃娃,不然也就沒事了,我勸着,他就是哭。
九月了,我的病更重了,一天吃不了多少東西,我也把後事安排好了。
肇小雨給我請來了幾次醫生,都搖頭,說檢不出來病因。
我知道,這和術有關係,二百多年前下的術,真是太可怕了。
茶期讓人把屬於我的布娃娃送來了,看着這個布娃娃,我就恐懼。
布娃娃擺在那兒,夜裡在輕輕的唱着童謠,那就是催命曲,一點一點的讓我的生命在身體中流走。
我開始進入了譫妄狀態了,清醒的時候很少。
我夢到了幾個哥哥,坐在一起喝酒,歡樂,也夢到了父親,父親還着我,拉着我的手,進山裡打獵。
後來,我就走上了一條漆黑的路,沒完沒了的走,我想應該通往陰間的路吧。
恐懼一下就是伴着我,童謠也是一直伴着我。
我不知道走了多少天,很累很累,就在我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我看到前面有一個大石碑,很大,很高。
走過
去,那石碑上的文字我認得,這些字父親從小就教我,告訴我,哈達家族的人沒有人會這種字了,只有他會,他也只教給我,我不知道有什麼用,但是父親說,以後我會用得着的。
沒有想到,我在死亡的路上,用上了,這真是一個笑話了。
我看着石碑上的字,竟然是關於13個布娃娃的事情。
我坐下了,渾身已經沒有了力氣了。
那是關於布娃娃的術。
做術之人在哈達家族在宮裡的時候,就被做了術,用了哈達家族人會做布娃娃而做術,從頭到尾的,沒有提到做術之人,13布娃娃13個人,想逃脫掉的話,合血成藍之血,滴於布娃娃心上,眼睛上,即破。
老天,一切都晚了,特麼的,這個記載就沒有呢,竟然會在這兒,在這去陰間的路上,我想,這兒離陰間大概也沒有多遠了,陰間沒有回頭路,我去他三大爺的。
我起來走,再想什麼也沒有用了。
一條河攔住了路,沒有橋,我下河,被淹着了,我嚎叫一聲,竟然醒了。
我看到了肇小雨,哈達媚,哈達靜,六弟阿丙……
他們看着我,哈達媚一下撲到我身上,大哭起來。
肇小雨把哈達媚扯開,瞪了她一眼。
“大家都離開吧,阿洛需要靜養。”
我特麼的竟然活過來了,真的是活過來了。
十月初,我已經能到院子裡活動了,我和肇小雨說了這件事,也許那只是一個夢罷了。
肇小雨說可以試一下,成不成的,就試一下。
那天,六弟阿丙來了,我讓他把13個布娃娃拿下山來。
茶期親自送來的,看了我一眼。
“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這特行的叫什麼話?還想讓我死不成嗎?
夜裡我和肇小雨合血成藍,滴到了13個娃娃的心上,還有眼睛上,那些明亮的眼睛頓時就失去了光澤,而且還都閉上了,嚇得我一哆嗦,看來是真的起作用了,這就是命。
我緩過來了,已經是十月了,庫裡最美的時候。
我去管事房,問了一下這些日子的事情,就去看草藥,已經開始收穫了。
晚上回去,肇小雨不在,留下了一封信,告訴我,離開了庫裡,她的所欠下的還完了。
這個道士的後人,確實是欠下了庫裡的債,但是那和她沒有關係,這肇小雨什麼意思呢?
看來她是走了,離開了庫裡,永遠的也不再回來了,也不想再見到我,就是說,肇小雨的出現,就是爲了還欠,而不是因爲合血成藍,而成爲夫妻,看來她早就知道這一劫的出現。
坐在管事房發呆,哈達媚進來了,也知道肇小雨離開了,她心裡肯定非常的高興,但是並沒有表現也來,給我拿來菜,拿來酒。
“我陪你喝一杯。”
喝酒,想着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太奇怪了,父親竟然知道很多要發生的事情。
以前我覺得父親害怕茶期,是很懦弱的表現,現在想想,不是這樣。
茶期也很少提到父親。
哈達格進來了。
“阿洛,那13個布娃娃要葬到墳塋去,屬於每一個人的,沒有死的,要建空墳,把布娃娃放進去,這是茶期交待的。”
我點頭,告訴那布娃娃在肇小雨住的房子裡。
哈達格去拿了。
哈達媚說明天出去散散心吧。
我搖頭,此刻我沒有心情,心亂。
第二天,自己坐在蘇子河邊看,看着河水,這裡是我和肇小雨最喜歡來的地方。
河裡的魚在遊着,不時的跳出水面來。
天黑,我往回走,黑人竟然站在我前面。
他沒有死,但是三年用不了術,我也不用害怕他。
“你又來幹什麼?”
“阿洛,恩怨成仇,這個我也不想,過去的就過去了,我也不會來報仇了,那畢竟是以前的事情了,這次我來,是想讓你幫我解一個難,去我家裡。”
我看着這個黑人,遼北三黑,我搖頭,告訴他我沒有這個能力,請回。
黑人搖頭,走了,這小子又玩什麼心計我不知道,但是不得不處處小心了。
第二天,哈達媚拉着我就走,說出去,我跟着哈達媚出了庫裡,去縣上,我沒有心情,機械的走着,哈達媚也在哄我高興。
“你不用費勁兒了,你高興就行了。”
我們去吃飯的時候,發現有人跟着我們。
哈達媚告訴我,那個人是段木,是那個巫師。
段木把自己包裹得嚴實。
“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哈達媚搖頭,告訴我不用害怕,就是一個小小的巫師。
哈達媚的膽子不小,巫師不是好招惹的。
段木突然衝我們走過來,坐下。
“阿洛,真是很久沒見了,你想不到吧,肇小雨會離開你,她現在在懸壁,不過永遠也不會和你在一起了。”
“你沒事說滾。”
“當然有事了,李高他們在研究怎麼進你們的庫裡,怎麼進青陵,怎麼進副陵,已經請了一個人,這個人連茶期都害怕,就你們守陵人的守陵也是阻止不了的。”
“你想說什麼?”
我知道李高不是那樣的人。
“也許你不相信,其實,李高是不要那樣做的,可是他也是身不由己,沒辦法。”
段木說完,壞笑着走了,連茶期都害怕的人會是誰呢?
我想不出來。
回去,上山,問茶期,他會在那兒沉默,看來茶期是真有害怕的人。
“這個人就是黑天,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確實是讓我害怕。:”
“沒見過,你害怕什麼呢?”
“人是沒見過,可是事上見過。”
茶期不說是什麼事情,但是就看茶期的表情,這事是要麻煩。
三天後,李高真的來了,我去村口,李高後面站着五六個人,其中黑天就在其中。
“阿洛,這事我都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看來段木說得沒錯。
沒有想到,段木從後面過來了,我沒有看到他。
“我來說。”
段木告訴我,他們要進庫裡,不僅進庫裡,還要進青陵,進副陵。
“這個不可能。”
我讓守村口的人,去叫人來。
李高在勸說着我,我聽着,但是不說話。
“阿洛,我也知道,有一些術對你們哈達家族的人會造成傷害,可是現在沒辦法,上面讓我必須進青陵……”
我知道,李高也很難受。
哈達媚,哈達芳,獨猶哈達果,回特律都來了。
回特律看到了黑天,小聲對我說。
“你不用害怕黑天,他有一個弱點……”
回特律告訴了我,我一愣,真是沒有想到,黑天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如果是真的,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