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動作不可違不快,只過了幾天,連灩熙就發現有些老奴管事莫名其妙的自請離開。
開始倒是也沒當回事,只當是想要告老還鄉,卻不想這接二連三的,就算是那家生子,也不知從哪裡湊了贖身的銀錢。
如此,便不正常了。
連灩熙如此想着,好看的眉毛輕輕皺起。
“主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連灩熙聽着藝雅過來的報告,自然是明白過來了,原來是張氏要搶權。心中無語,這婆婆安穩日子不過,整出這樣的幺蛾子是做什麼?
“碧月,你且幫我更衣,我要去見王妃。”
碧月有些意外,不過主子的要求那是要完全做到的,當下便幫着了連灩熙收拾。
隨後,便隨着連灩熙一同去見了張氏。
張氏是意外的,自己這邊還算計着連灩熙呢,這正主就來了,說實話,當真是個意外。
“婆婆~”
“連氏,你這個時辰,怎麼想起來我這了?”張氏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連灩熙嘴角微微上揚,卻是說道:“把人給帶來吧。”
碧月喏了一聲,便去叫人。
沒一會兒,碧月的身後卻是跟着兩個人。
張氏看到他們兩人,卻是愣了一下,當下面色暗沉起來,不悅的說道:“連氏,你這是做什麼?”
“王妃娘娘,寧王府奢華富貴,安享晚年自然是再合適不過的,何故要這般眷戀那些沒必要的事情呢?”她說的是懶洋洋,語調裡有一股子調笑的意味。
張氏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可是想要說話,卻是說不出。
來的兩人她都是認識的,而且……
“槐樹,你且說說,那一晚。你都看見了什麼?”連灩熙問道,她也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若是不這般,這張氏卻實在不老實。她素來是個和善的人,可卻也不願意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故此對於這件事情。卻是極其的慎重認真。
槐樹想起那一晚的恐怖場面,臉色煞白。卻是哆哆嗦嗦的說道:“王妃娘娘派人,派人……”
“閉嘴!”張氏啪的一下摔碎了手裡的茶盅,怒色道:“這是從哪裡來的賤婢?!”
“母親,您莫要激動,除此之外,這位張嬤嬤卻是帶來了一些好東西呢。”
張氏一聽。卻是心裡發顫,這張嬤嬤是什麼人,她怎麼會不知道?
此刻張嬤嬤手裡捧着一個油壺。裡面裝滿了黃燦燦的菜籽油。
張氏一見那油,臉色就白了。別的都可以抵消否認,可是這……
“母親,你可知道在鄉下有這麼一個說法,油菜籽在月信後三天,服用三次,方可絕育?”
張氏深呼吸,滿臉驚恐的看向連灩熙。
她不能承認,絕對不能!
“這是什麼說法,我以前可不成聽說。”張氏板着臉,堅持道。
“母親,媳婦輩分小,這些事情素來也是想要忍氣吞聲的,可是這老奴卻是已經將事情都說了出來,而且還簽字畫押。”
“不過是個賤奴,說的如何能信?你莫不是以爲那菜籽油是我讓人給你的吧?!”張氏梗着脖子,堅持到。
連灩熙自然是有其他的證人。
“這謀害主人自然不是小事,母親恐怕不知,媳婦已經囑咐官府來查此事了。”
“胡鬧!”到底是虛心,張氏瞧着連灩熙那胸有成竹的樣子,就恨不得上前撕碎她的臉!“連灩熙!你還有沒有幫我當你婆婆看?現在居然膽敢來威脅我?!誰給你的權利!”
“母親,”連灩熙跪了下來,神色凝重哀愁,淚眼婆娑的說道:“灩熙自進門後,相夫教子,從未曾做過什麼壞事,可是母親你爲何要這般毒害我?”
“誰毒害你了!那不過是菜籽油,又死不了人!”張氏堅持到,和讓連灩熙不能懷孕比起來了,這毒害的罪名自然是大一些。
連灩熙微微眯眼,她等的便是這一句。
“你這個毒婦!”突然出現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寧王怒目前來,直接給了張氏兩個巴掌。
張氏意外又錯愕的看向寧王,卻是不知爲何會這樣。
“王爺,您怎麼來了?!”
寧王雖然對張氏沒有愛情,可到底夫妻多年,相敬如賓還是有的。本來覺得她雖然出身不算很高,可到底識大體懂分寸,又不辭辛苦的操持家用,他心裡存在感動,自是不會虧待張氏。可卻不想,這張氏居然做出這樣惡毒的事情。
他到底也是皇室出來的人,張氏這樣做的心思,她如何會不知道?
“你莫要多想了,這寧王府,以後便只可能是梓昕和韜哥兒的。至於晨兒,以後我自是會給他一個好出路。”
張氏這些年苦心經營,爲的就是自己的寶貝兒子,此時卻不想寧王依舊話,卻是原來從不曾考慮過自己的兒子。眼淚水滴落,“王爺,晨兒也是你的兒子啊!”
“我自然知道他是我兒子,若然不是,我早就把他一腳踹死了,那個不成器的,你也好意思去想那種事情!”寧王這番話不可違不恨,直直的搓了張氏的胸口。
連灩熙也沒想到寧王會來,說起來,榕樹還沒用到呢,張淑慧的死亡真相也沒有揭曉呢。
然而,當她看到走進來的趙梓昕時,她卻是知道,有些事情,恐怕不能說了。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碧月這邊和連灩熙過來,那方琳琅就將消息給了趙梓昕,他素來是個疼媳婦的,心裡害怕連灩熙受委屈,當下便直接請了寧王。卻是沒想到,居然聽到了這樣的事情。
說實話,趙梓昕聽了只覺自責,他平日裡對於後宅的事情極少過問,只對連灩熙說過要提防張氏,卻壓根沒想到會是這番狠毒。
這會子寧王已經叫人將張氏給關入房中,兩人在房中大吵大叫,連灩熙和趙梓昕卻是走了出來。
“灩熙,對不起。”
“嗯?”
“父王不能再續絃了,所以這寧王妃的位置,也是不能換人的。”今日的事情讓寧王得知了張氏想要讓連灩熙不孕,可惜,張氏卻不可能受到完全的懲罰。
對於這一點,連灩熙卻不覺得有什麼。她能夠理解。
“沒關係的,索性,她也是奈何不了我什麼的,小張氏的死亡真相,我還揣着呢。”連灩熙淺笑,若說菜籽油是針對自己,那麼張淑慧的死若是捅到了張家,恐怕事情就大條了。“相公,這寧王的位置當真那麼好嗎?張氏這些年臥薪嚐膽,難道就不覺得累嗎?”
趙梓昕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淡笑說道:“她只是看到了榮耀的一面罷了,卻是不知,聖上那兒要的寧王,是一個驍勇善戰,可以保家衛國,且對皇權並無威脅的。可是,趙梓晨,卻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當然,之所以會這般,和爹爹也有很大的關係。”
寧王在當年對於兩個兒子的培養上,就有些刻意。
趙梓昕必須成才,至於趙梓晨……索性這皇族最不缺的就是富貴閒人,他想要如何,也是無所謂的事情,到底是皇家人,只要這個王朝不滅,那麼趙梓晨就可以一輩子舒服的過下去。
“父王當真是有心了,相公,當年的事情,你說父王知道嗎?”她指的是那一年的暗殺,如果當初自己不曾救了趙梓昕,那麼一切的一切,就會都不一樣了吧?
趙梓昕自是懂得他的意思,他遠目,想着那一年的他,在逃過了暗殺後,卻是意外從寧王那兒得了一封信,其內容便是讓他去關外,至於到時候會如何,該怎麼樣,卻是全然爲曾說過。
那時候的他,很是氣惱,只覺得自己是個沒人要的。可是現在年紀漸長,父王的苦心他也越發能夠體會,尤其是此刻他也生爲人父。
只不過……
“那些陳年往事,說來有何用,索性若是沒有那一次,你我也不會相遇。所以對我而言,那年的遇刺,卻也是天大的好事。”
他記得很清楚,那時候的他對連灩熙還不曾動心,只覺得那個女孩明明格外脆弱,卻又故作堅強,明明極其需要被保護,卻是硬生生的挺直胸膛,堅決不低頭。
他也從不曾想過,自己會在後來的有一天,這般的喜愛那個瘦小的女孩,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與她長相廝守。
“灩熙,那些事情你以後再也不要想了,未來的日子,還長着呢,你只要相信我,和我永遠在一起,不要離開我,便好了。”他擁她入懷,只覺得那原來的脆弱瘦小,此刻變成了溫香軟玉。直直的嵌入他的胸口,讓他這輩子,都不願意放下,額捨不得離開。
連灩熙嘴角掛着笑意,輕輕的點頭,肯定的說道:“相公,我會一直相信你,永遠在一起。直到我們都垂垂老矣、白髮蒼蒼,也絕對不會離棄!”
這是屬於她的堅定承諾,也是對未來的美好幻想。
趙梓昕也漸漸揚起了好開的笑容,他只覺得,這輩子,能夠遇到她,便是這上天最好的禮物。哪怕是受到了那些可怕的劫難,也是極其值得。
“好!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直到白髮蒼蒼、垂垂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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