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是不是在遊戲裡救的我?”曾明明沒直接回答何宇宸的話,反問。
“我不僅救了你,還救了你的同事,一個承若兩條性命,你賺了。”何宇宸心頭的怒火稍微平復了一點。
“你是救了我,可我很納悶,你終究怎麼認出的我?我記得那時候我上的是邱玲玲的賬號。”
曾明明直視着何宇宸的雙眼。
“我早知道他們倆玩這個遊戲,只是他們不認識我是誰罷了,而且你和邱玲玲說話的口氣不一樣,我怎麼會感覺不出來?”
何宇宸回的很淡然,事先他就想好了這樣的說辭,知道她必定懷疑有此一問。
“你明知道是我們,還裝模作樣,落井下石,趁人之危?”曾明明順着他的話把他往溝裡帶。
她可不會真認爲何宇宸這樣是爲了娶她,他之所以這樣,肯定是因爲自己總嘲笑他,想扳回一局。
“再怎麼說我也救了你一命,做人應該知恩圖報。”何宇宸毫不退縮的迎上她的眸光。
心中冷笑,想從氣勢上壓倒,和他講道理讓他知難而退,太可笑了。
也不看看他到底是誰?
這個世界敢和他講理的人,鬼,仙,有幾個?
“談不上知恩圖報吧,何宇宸,我也幫過你好幾次的,我和你要求什麼了?一個大男人爲了一點小恩小惠要求別人做違心的事,你就不覺得害臊?”
曾明明鄙夷的瞪了他一眼,不等他反駁繼續說:“我這個人向來說話算話,不管你多麼卑鄙齷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答應你的事不會反悔,可話說在前頭,你是在遊戲裡救的我又是用的綠水青山這個遊戲名,那我也必須得在遊戲裡兌現我的承諾。所以我會嫁給你,在遊戲裡嫁給你。這樣我們之間就扯平了。”
“你竟然和我扯歪理?”何宇宸被曾明明擠兌的都要發狂了。
可偏偏她的話有理有據,不僅有理,還順帶着挖苦諷刺了他一頓。
堂堂鬼界魔尊成了卑鄙齷齪的小人,這要是讓十殿閻羅和地府的千萬遊魂知道,他以後還要不要做鬼了?
“歪理也是理。”曾明明說的太義凜然。
“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在哪開始的事就要在哪結束,怎麼,你還不知足?”
曾明明說的振振有詞,不留神一擡眼,沐言不知何時已經走進了屋,就立在一角注視着他。
只不過他的神情有點不對,看起來好嚴肅好生氣的樣子。
“咳……那個。”曾明明心虛起來。
她怎麼沒注意到他何時進來了,虧自己還眉飛色舞和其他男人討論結婚的事宜,咳……雖說遊戲裡結婚不等同於現實裡結婚,爲何自己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你真不想嫁給我?”何宇宸盛怒之後,一顆心反而平靜了。
從沐言進屋的一瞬間他就覺察到了,沒想到,這個小遊魂還跟着她。
不想嫁他的原因,就是因爲他?
羿收斂了自己的氣息,甚至連眼角餘光都收了回來。
他和那人有過約定,一定要找到一個心甘情願肯犧牲自己的人幫助自己出世,不能使用武力。
他是誰?
怎麼會輕易就認輸。
他不信,以他的魅力征服不了一個凡間的女人。
一個小遊魂,也想和我爭?
簡直不自量力。
只是,才幾日不見,這個遊魂的力量似乎壯大了不少,他甚至從他身上感受到小阿鼻地獄的森森鬼力。
有意思,看來他還真小瞧了他!
“我….”曾明明猶豫了,如果沐言不在,她自然可以渾不在意的和他調侃遊戲結婚知恩圖報的事,她可不怕和何宇宸胡攪蠻纏,可現在他在,她心裡就有點沒底了。
雖然他一個字都沒說,可他就那樣冷冷看着她。
她這心裡就有點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了。
當着沐言的面胡說八道,她沒勇氣。
“你不願意就算了,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答應我。”何宇宸微微一笑,“我就不打攪你了,回自己屋了,記得,晚飯有我一份!不止晚飯,從今以後,早中晚三頓都有我一份,不許拒絕,就算你還我的人情!”
說完,也不等曾明明反駁,徑直朝門外走去。
走到沐言身邊不遠處,站住。
眸光若有若無的看向他站的位置,輕蔑一笑。
瀟灑走了。
“我纔不管你的飯呢,你又沒交伙食費!”曾明明朝着何宇宸的背影大聲喊。
“記在賬上,一起算!”何宇宸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走了。
“混蛋!吃貨,就知道佔我便宜!”曾明明對着何宇宸的背影恨的直咬牙,一不留神看到一旁一臉冷淡的沐言。
滿肚子火氣立刻化成了小心翼翼。
“咳……,你啥時候回來了,也不說一句。”
“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了,打攪了你們的好事。”沐言盯着何宇宸離開的方向,不知爲什麼,他總覺得對方能看到自己。
尤其他離開時的那個笑容,充滿了挑釁。
他板着臉,看不不看曾明明,好像很生氣。
其實肚子裡一直在憋笑。
這丫頭,真夠能辯駁,簡直把歪理說成了真理。
不錯,不錯,總算沒辜負這些天他對她的言傳身教。
“你誤會了啊,何宇宸就那個德行,一天不捱罵就渾身癢癢,他說的話,算不得數的。”
“是嗎?”沐言脊背對着曾明明,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冷。
“真的真的。”曾明明雞啄米般點着頭。
“你還想讓他交生活費?”沐言語氣一轉。
“我沒來這之前他就已經住下了,這是警局宿舍我真沒權利哄他,大家都是同事,吃個搭夥飯也說的過去,不過,總不能讓他白吃,不收錢就虧了。再說,他們家有的是錢,不收他也不會少吃。你是不知道,這傢伙可能吃了,飯桶一樣。”
曾明明嘴上數落着何宇宸,心裡卻摸不清楚沐言的想法,生怕他真生氣,想哄他幾句,又不知該怎麼哄,只能小心謹慎的試探。
“不能轟他走,也不能不讓他吃,如果不收錢就更吃虧了,不如狠狠宰他一筆,收他雙倍,不!三倍的飯費!”
她一邊說,一邊伸出食指裡比劃,心裡卻忐忑不安,生怕沐言說不許收錢這樣的話,那她可就真虧大發了。
“三倍?你還真說的出口。”沐言轉回身來,臉上說不出的清冷俊雅,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菩薩,看着滿身銅臭的凡人,痛心疾首。
“啊,三倍有點多啊,那就兩倍好了,實在不行,按成本收,不能不收啦,我賺的也不多,不能白伺候他。”
曾明明汗然,男神果然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根本不懂柴米油鹽的珍貴。
她的心在滴血,生怕沐言說出一句不許要他的臭錢,自己就慘了。
“就收十倍吧,便宜他了。”
沐言風輕雲淡的留下一句話,揹着手走了。
背影瀟灑飄逸,飄飄若仙。
留下一個曾明明,張口結舌,目瞪口呆,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拍腦門,欣喜若狂。
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