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救命啊……”瘦男人一邊掙扎一邊哀嚎,奢望自己的同夥能救他,可地上那幾個人已經自顧不暇了,一個個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和犯了羊癲瘋一樣。
曾明明躲在角落看的清楚,那幾個躺地上抽瘋的腦子都被一層薄膜覆蓋着,眼珠子裡出溜出溜的有小蟲子爬來爬去,幻蠱進了他們的腦子。
那個男人則正相反,頭部很乾淨,四肢都被幻蠱控制了。
看來,他肯定就是幻蠱想殺的人。
它們的目的性很明確,讓他清醒着看着自己射殺自己。
這種滋味想必很難忍受,看那男人此刻的魂飛魄散的模樣就知道了。
剛纔沉穩陰冷的氣質早就消失殆盡。
帽子歪了,眼睛也掉了,露出消瘦的臉頰,看着還挺斯文。
曾明明心裡騰起一種怪異的感覺,這男人好像從哪見過。
沒等她細看,身旁忽然泛起一股冰冷的殺意。
她吃了一驚,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小慧已經如驚鴻之鳥般飛了出去。
她這一動,隱身術立刻失效。
“我要殺了你!”小慧狀如瘋癲的衝了上去。
一把攥住對方的脖子。
男子已經嚇傻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勒的他喘不過氣來。
從沒覺得這樣冷過,好像三伏天掉進了冰窟窿內,從頭到腳一遍遍澆着冰水。
“鬼啊!”他掙扎了兩下,一擡頭看着遠處忽然出現的人。
那女人頭髮散亂,眼珠子瞪的溜圓,臉白的和紙一樣。
直勾勾盯着他。
身上被兩股力量挾持着,手和腳都失去了控制,脖子好像被繩子勒着,連兩隻腳都脫離的地面。
“饒命,饒命……”男子連連翻着白眼,臉皮漲紅如豬肝。
“小慧別傷害他!我有話要問!”曾明明對小慧傳意。
“主人,他就是那個兇手,就是他害了我爸,殺了我妹妹,還有我,我要他死!”
小慧急切的發回一道意念。
“他是兇手?”曾明明一怔,她記得小慧和她提過,迫害他們一家人的是個警察。
難道他也在警局,怪不得自己看他挺眼熟。
“弄死他不急,可現在不是時候,他做了那麼多壞事,不能這麼便宜他。”
兩人正在用意念交流,男子的雙手忽然大力的掙扎起來。
拿槍的那支手猛地將槍口捅進了男子嘴裡,這一下力道又猛又狠,嘴脣和牙牀都破了,血淌了一嘴。
而空着的那支手則詭異的朝脖頸處抓去。
好像胳膊上沒有了骨頭似的,竟然繞着脖子轉了一圈兒。
咔嚓嚓,曾明明聽到骨頭酥裂的聲音,男子痛的險些背過氣去,可槍頭插進了嘴裡。
想喊,又害怕震動到槍栓,生生把哀嚎嚥下。
只是眼淚鼻涕混合着鮮血一股腦噴了出來。
整張臉看起來滑稽可笑。
“先別殺他,我有話要問!”曾明明集中精神讓眼中的念力覆蓋在男子身上。
她覺察到無數力量點在跳躍,數不清的能量點。
試探性的,曾明明發出一道指令。
能量如開水般簇動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勉強接受了她的指令,槍,慢慢退了出來,依舊抵在對方的咽喉。
“別殺我,我會幫你超度的,做大法事,燒金箔銀箔,豪宅名車,要什麼有什麼,求求你了,千萬別殺我!”
男子語無倫次的央求着,對方的眼珠子太可怕了,又圓又大,還散發着綠汪汪的光。
想想自己做了那麼多虧心事,男子徹底嚇毛了。
“超度?”
曾明明眼珠子一轉,難不成他以爲自己不是人?
“超…度…”男子雞啄米般點着頭,“只要你能放過我,要什麼我都滿足你,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也是聽命於人,不是故意要害死的,冤有頭債有主,求求你,放過我……”
“那你到是說說,誰是幕後主使,說真話,我也許能放過你。”
曾明明板着臉瞪着男子,儘量讓自己的臉部肌肉保持不動。她見鬼見多了,知道什麼表情看起來最嚇人。
男子哆嗦了一下,結結巴巴開口:“我只是負責盯着場子洗錢,小混混,根本沒資格見到幕後老闆。”
“還想騙我!”曾明明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變的尖銳了幾分。
“你們這羣人渣,爲了錢不擇手段,害了我們多少人,你們,都該死!今天,也讓你們嚐嚐這種滋味。”
曾明明對小慧使了個眼色。
小慧心裡早就恨極,一看報仇的機會來了,擡手先給了男子兩個大嘴巴。
這兩下抽的極重,男子一下子就懵了。
兩側臉頰滾燙,眼看着就腫了起來。
“我真不知道啊……啊!”一刻門牙生生被掰了下來,血一下子冒了出來。
“饒命,我真的不知……啊!啊!”又三顆牙混着血水飛了出來。
“求求你了,我確實……啊啊啊!”滿口牙都被活生生打掉了一半。
曾明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小慧平日裡最斯文有理了,沒想到動起手來,比胖丫還狠。
“我說,我說,別打了……”男人捂着嘴哀嚎。
“再敢騙我,我就把你的心挖出來喂狗吃!”曾明明看着男子滿嘴吐沫血腥,心裡暗自感嘆,這些人渣一定是虧心事做太多了,否則怎麼會連大活人和鬼怪也分不清。
“不敢,不敢。”男子每說一句話,嘴裡就流入一股血沫子。
“我真的不知道誰是幕後大老闆,組織裡都是單線聯繫的,我只知道我的單線上司是誰,我真沒撒謊,別再打我了。”
男子捂着半邊臉,心驚膽戰。
他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害過眼前這個女鬼了,可他也不敢問啊,對方一個眼神就能拔掉他滿口的牙。
實在太兇狠了。
“你說的組織是不是七殺!”曾明明一瞪眼。
“是!”男子渾身上下抖成一團,鬼就是鬼啊,連這個都一清二楚。
“你和這個娛樂中心有什麼關係?”
“表面上我是投資人,其實,這一切都是組織給我安排的,主要負責地下賭場和毒品……交易和資金轉移。我們表面上是在經營合法生意,其實是爲了非法洗錢。”
“你的單向上司是誰?”
曾明明又一瞪眼。
男子一縮脖子,戰戰兢兢開口:“他在組織中的職位我並不清楚,我只知道他隱藏的身份和職業,他是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