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門轟然打開,有人破門而入。
蕭雅發瘋似驚叫了一句,身體忽然被人抱住,她拼命掙扎,連踢帶踹,將把來人踹離自己,耳邊,卻聽到韓宇擔憂焦急的嗓音。
“蕭雅,鎮靜點點,我是韓宇,你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被子被掀開,韓宇沉穩的眼神中,帶着憐惜和震驚!
蕭雅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一下抱住他,失聲痛哭:“有鬼,快帶我離開這兒!”
“有鬼?”韓宇眸光泛起一抹陰冷,很快又將這抹陰冷壓下去。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大白天怎麼會有鬼?”
“真的有鬼,我親眼看到的,林筱簫的鬼魂來找我了,她拖着長舌頭,一步步朝我走過來,掐住我的脖子,狠狠咬我,把我身上的肉一塊一塊都咬下來,啊!”
蕭雅發瘋似搖晃着頭,神情呆滯,眸光惶恐,一頭柔美的秀髮就像亂草似的散亂在身後,髮梢上和衣服上還沾滿了灰燼和污痕。
臉上也污濁不堪,不知鼻涕還是眼淚。
“蕭雅你要冷靜,別自己嚇自己!”韓宇心痛難耐,使勁晃動着她的身體。
蕭雅被搖晃的就要散架了,可她仍舊一臉驚慌失措的胡言亂語,“有鬼,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啪!”韓宇擡起手,扇了蕭雅一記耳光。
他這一掌很有力,蕭雅被扇的懵了,倒也不敢再胡言亂語了。
她捂着左臉,怔怔的看着韓宇,少頃,不相信似得瞪大了雙眼,“你居然打我?”她一邊說,眼淚一邊淌下來。
看她這幅樣子,韓宇心裡實在不好受,只能一把將她攬在懷中。輕輕撫摸着她的頭,“別害怕,我不是要打你,只想你清醒過來。蕭雅,你是蕭雅!什麼樣的場面沒經歷過,別嚇自己了,好嗎?”
蕭雅一怔,狂躁的眸光稍稍清明瞭些,少頃,她猛地抱緊韓宇,失聲痛哭。
“韓宇,我真的瘋了嗎?爲什麼會這樣!”
“沒事,都過去了,有我在,你絕不會有事的,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韓宇輕撫着蕭雅的後背,眸光漸漸冰冷。
“韓宇,你知道我昨天看到誰了?”
蕭雅怔怔擡起頭,淚眼模糊的盯着韓宇。
“誰?”
“我看到沐言了,他還活着,可他已經忘了我,他忘了我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蕭雅一頭扎進韓宇懷裡,眼淚如同決堤的湖水。
……
“蕭雅請了病假?也對,她既然知道了沐言的下落,肯定會去照顧他的,這很正常。”曾明明故作輕鬆喝了口牛奶,原本醇香的奶汁卻像黃連般苦澀難嚥。
她皺了皺眉,強忍着不適將嘴裡的東西嚥下去,卻再也沒力氣去夾別的食物。
“你振作點行不行!”何宇宸一把奪下她的筷子,拎着她的肩膀將她拽起來。
“別吃了,趕緊洗個澡,換身衣服,我都讓方婷幫你準備好了。”
“幹嘛去,我沒興趣出門,要去,你自己去!”曾明明一把推開他,又坐下,筷子已經被他丟在地上,髒了,可她無所謂,撿起來,繼續用。
“嘩啦!”何宇宸將一把將桌子掀翻,氣的火冒三丈。他真想一巴掌抽醒這個蠢女人,不就是一個男人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他不要你,我要!
何宇宸堵着氣立在原地,這幾句話在胸膛中翻滾,卻說不出口。
“不吃就不吃,糟蹋東西幹嘛。”曾明明也不惱,蹲下身子收拾碗盤碎片。
她一片片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默默放進簸箕裡,扔進垃圾堆,然後拿起牆角的墩布將地面拖乾淨。
“何宇宸,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放心吧,我難過一會就沒事了。別擔心了。”
擦完地,曾明明看到何宇宸還站在原地運氣,心裡一陣感動。見他不肯看自己,只得用手指捅了捅他胳膊。
何宇宸一肚子火氣瞬間就湮滅了。
“你真想的通?纔怪!你個死心眼的女人!”
“就算今天想不通,還有明天啊,明天不行,還有後天,早晚有一天我會想通的,放心吧,難爲自己是最愚蠢的,我沒那麼傻。”
“你既然有勇氣接受事實,爲什麼不鼓起勇氣去爭取呢?”何宇宸冷冷看着她。
“爭取什麼?他們本來就是一對,而我,只是後來的,強心摻和在人家兩個人中間,算什麼啊。”
曾明明勉強笑了下,笑容卻說不出苦澀。
“蠢女人,不試下就放棄,你甘心嗎?”
何宇宸恨聲罵了一句,眸光卻已經軟了。
“誰說我放棄了?”曾明明擡起頭,“我只是不想他爲難?”
“爲難個屁!”何宇宸爆了句粗口,“別說我沒告訴你,治療他的醫生病了,人已經住進了醫院,現在那房子裡只剩下他一個半死不活的病人,沒人照顧,正眼巴巴盼着你回去呢!”
何宇宸說的咬牙切齒,魍剛傳回來信息,秦醫生患病住進了醫院,可沐言卻堅決不讓秦局找其他人來照顧他。
他本想不說的,卻實在看不了曾明明半死不活的樣兒,只得忍着怒火將事情告訴她。
“她呢?”曾明明一楞,秦醫生生病了?
沐言沒人照顧了?
“她昨天下午就被沐言趕走了,現在指不定在哪蒙着頭哭呢!活該!”何宇宸冷哼,魍辦事就是比魅利落,這麼快就整治了那個噁心的女人,真是痛快。
“趕走了?怎麼可能?他們不是剛和好?”曾明明怔住,腦海中清晰的浮現出蕭雅慢慢靠近沐言的樣子,心中一陣酸澀。
“這我就不知道了,知道的我已經全告訴了你,至於你想怎麼辦,我也管不着!”何宇宸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曾明明楞了好一會兒,拿起手機看時間,已經下午了。
她睡了這麼久?
看看語音發來的時間,八點鐘不到。
難道?從那會兒開始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以他現在的身體,如何照顧自己?
曾明明‘蹭’得一下站了起來。
不行,她必須得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