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淬不及防的一口粘痰,全都呼在邪教高手的臉上了,上面渾濁不堪,還掛着血絲。一下破壞了邪教高手那裝逼到死的神態。
這一刻,整間堂屋都凝重了,黃峰,小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或許他們想不到的是,一個階下囚竟然還敢反抗。
“找死!”
邪教高手怒聲大喝,一掌就給我拍飛了。
是的,我飛了起來,狠狠的撞在了堂屋最深處的牆壁上,然後把桌椅砸了個粉碎。渾身的衣服都爛掉了,狼狽的摔在地上,呼吸都艱難起來,但是我的嘴角掛滿了笑容。
你特麼以爲這就能叫小爺屈服嗎?你特麼以爲就這點手段就能鎮住我?!
我之前一直把老煙鬼當成了頂樑柱,總在想,邪教高手不敢來,不敢來,因爲有他在家裡坐鎮。可有一天,這老小子不辭而別,邪教高手把我爸控制了起來,不知生死。我就明白了,我不能再去依靠誰,我得憑着自己的本事去度過難關。
你以爲你成立邪教,佈局殺人,就真的無所不能了嗎?我告訴你,老子還真不吃這一套。早晚我會解開你的臉上的尿布,掰開你的嘴巴,然後再吐一口粘痰進去!
我發誓!!!
可是就在此刻,我的小腹又劇痛起來,那種鑽心的感覺叫我滿地打滾兒。一張臉由血紅到了慘白,最後變成了一片死灰
。
我暗地裡給自己加油。陳西涼你不是孬種,這點手段還難不住你。邪教高手只是紙老虎罷了!
我不知跟劇痛抗爭了多久,反正在我渾身被冷汗沁透之後,我才感覺好一點了,於是我重新站了起來,一張嘴,鮮血就往外涌,胸口被拍的一掌腫脹麻木,應該是傷及了內臟,加上之前的傷勢,我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好受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就感覺口袋裡猛地爆發出一股雄渾的生機,就跟決堤的洪水一樣,瞬間鑽入了我的四肢百骸,潤物細無聲的滋養着受傷的內部組織。
我從裡到外感覺到了一股涼爽輕快,貌似連小腹裡的隱痛都消失不見了。
一定又是上清珠再發揮療效了,說真的,雙翼鬼國殘殺生靈理應下十八層地獄,但它卻把上清珠培育到了這個地步,也算是萬惡之中做了件善事。
起碼,光我自己就多次被上清珠治癒了傷勢,在很大程度上,都幫了我的大忙。
然而上清珠這等神物的存在,根本避不開邪教高手的眼睛,他已經抹淨了臉上的粘痰,雙目幽幽的看着我的褲兜。
我低頭一看,褲兜被一片青光所穿透。我心說不好,這寶物是人家洪門的,我還等着交給水聞一呢,不能再叫邪教高手奪了去。
豈料邪教高手根本不爲所動,而是用一種特別古怪的語氣跟我講:“這個東西要收好,一定要收好,它對你……有很大的作用!”
然後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繼續道:“我不會殺你爸的,因爲他現在是我手中的王牌,只有控制好了,才能叫你更聽話。當然了,還有你肚子裡的追命蠱!”
經過上清珠的療傷,我感覺自己好受多了,呼吸也順暢了,但是我想問一句:“你特麼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叫你幫我找一件東西而已。找到了那件東西,我和你們家的恩怨一筆勾銷,咱們從此互不侵犯。”
我眉梢一挑:“你廢了這麼多話,就是想叫我幫你找一件東西?”
“當然,不然的話,你在很久之前就是一具死屍了
。我要想滅你,易如反掌。”
我冷笑:“放你媽的屁!”
邪教高手看了我一眼,神色如刀,幽幽的說:“如果你繼續這樣,那我先挖出你爸的心臟,然後叫孫大炮吞下去。 ”
“你……”
我把‘麻痹’兩個字嚥了回去,強迫自己要鎮定,我眯着眼睛說:“你有組織,又有黃峰這個龜孫子,人強馬壯,想要找一件東西,還需要用我?”
“必須要用,因爲那件東西很貴重,以至於尋找過程中會有危險,我不能叫我的人去送死。”
我一瞪眼:“你那意思是叫我去送死?”
邪教高手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從你我交手的過程中不難發現,你掌握的道術非常厲害,不然也破不了鬼扒皮,風水局,這種靈異事件,所以你在很大程度上能規避這些危險。如果你去了就會死無葬身之地,那我不是白費勁麼?對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那件東西!”
尼瑪的,控制我爸逼我就範,還給我下蠱,就是想叫我利用自身的道術去尋找一件東西。我真不知道這個瘋子是怎麼想的。
“那件東西叫什麼?”我問。
邪教高手一擡眼:“玄黃地脂!”
我頓時蹙起了眉頭,什麼是玄黃地脂,這個東西對我來說十分的陌生,連聽都沒聽說過。
“這東西是什麼來歷,又有什麼作用?”我沉靜問道。
邪教高手呵呵一笑:“知道這麼多又有什麼用,你所要做的便是找到它,然後帶回來,交到我手裡。”
我沒工夫跟他墨跡了,直接問:“那東西到底在哪兒?”
“大興安嶺,飛虎神廟!!!”
聽到這八個字,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說真的,我差點兒叫喚出來
。因爲前段時間,蕭大瞎子剛跟我和小賤講了講大興安嶺的事兒,其中就包括飛虎神廟。
關於飛虎神廟的傳說有很多,有一種說法是老虎的墳墓,還有一種說法是鄂倫春族人的祭祀神獸,最後一種說法是成吉思汗的陵墓。
沒想到轉悠來轉悠去,邪教高手也盯上了這個地方,並且還要找一個叫玄黃地脂的東西。
等等,我貌似想起了一些東西。
蕭大瞎子說過,二十五年前,他在漠河林場當護林兵的時候,曾經上山撲火,然後發現了很多高手在老林子裡踩着樹枝子飛馳,貌似就是在尋找飛虎神廟。其中遭遇了一個斷臂怪人,一個三個腦袋的外國人,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那個長有三個腦袋的外國人放厲鬼摳了蕭大瞎子的眼珠子,然後又碰到了龍虎山天師道的前輩,給他安了一雙鬼眼。
我擦,二十五年前,高手大拿齊聚大興安嶺,尋找飛虎神廟,他們究竟想到得到什麼寶貝呢,難道也是玄黃地脂嗎?!
話說玄黃地脂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沉思了片刻,總是不得要領,心裡就一句話,玄黃地脂肯定是絕世珍寶,不然不可能這麼搶手。
難怪邪教高手說這事兒危險很大呢,光老林子裡的邪乎事兒就夠人喝一壺的了,更別說找什麼寶貝。奶奶的,他這是把我當槍使喚啊。
“怎麼?你不想去?”邪教高手看我沉默了很久,以爲我要退縮。
我把胸脯子一拔,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不就是大興安嶺麼,誰不去誰特麼是孫子,給我一張路線圖,我去找飛虎神廟。”
邪教高手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我:“我要是有路線圖還用你?”
其實我知道飛虎神廟很神秘,一般人都找不到,我之所以要路線圖就是想多提一些條件。
“我虛歲才十八,連河北省都沒出過,你就告訴我一個地名,就叫我去找,你糊弄鬼呢吧。大興安嶺可是原始森林,現在十分月了,眼瞅着就要大雪封山,你沒有路線圖,就是神仙也找不到吧
。”我嗤笑起來。
邪教高手眉梢一挑:“真的沒有路線圖,不過你可以找一些幫手。”
“我找一些幫手,然後再被你下了追命蠱,不聽你的就會被折磨的死去活來?”我死死的盯着他。
邪教高手目光一冷:“陳西涼,我現在不是求你,而是在命令你。你可以選擇不去,但你要做好承受一切的準備。”
說真的,要不是肚子裡被下了蠱,我現在真想跟他拼一場。我還真沒有被這麼威脅過。
“好,我答應你。但你必須叫我見我爸一面,我要確保他的安全。”
邪教高手沉吟片刻,說了句跟我來。
轉身就鑽進了一側的屋子,我趕緊就跟了上去,一進屋就發現我爸平躺在炕上,還蓋着棉被,胸膛微弱的起伏着,原來他一直都在家。
不過此時,他的臉上竟覆滿了陰雲,這些陰雲還會移動,看着十分的邪性。
我心中大驚失色,一下撲到了牀頭,果斷開啓了觀氣術,驚愕的發現,我爸的身體並沒有大礙,但是腦袋裡面卻充滿了煞氣。
這些煞氣很猛烈,貌似正在爭奪大腦的使用權,全都淤積在一起,互相糾纏着。
我的眼淚都快下來了,一把揪住邪教高手的脖領子,咬牙切齒的說:“你特馬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邪教高手眯着眼:“如你所願,他現在還活着,至於其他的,我無可奉告。追命蠱每天會發作三次,並且一次比一次厲害,你已經品嚐了兩次了,是不是叫我幫你品嚐第三次?”
我依舊抓着他的脖領子。
“追民蠱會在你的體內存活九九八十一天,如果到了期限還沒有解蠱,那你就會腸穿肚爛,不過不要緊,蠱蟲會把你全部吃掉的,一個骨頭渣都不會放過。”邪教高手笑了,那麼邪惡:“所以,你沒多少時間了,快去大興安嶺吧,盡你所能,拿回玄黃地脂。這便是你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