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被鬼面大擒拿嚇了好大一跳,扭頭看我:“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nyd_sj;bsp;這時候紙紮鋪外面忽然傳來了警笛聲,門口境界的呂雙印和萬里雲,趕緊緊閉了房門,小賤轉身就把點燈給滅了。深更半夜還亮着燈,肯定叫人懷疑。
屋子裡頓時伸手不見五指了,我壓低了聲音詢問:“外面啥情況?”
萬里雲迴應我:“沒事兒,是路過,不是衝咱們來的。估計現在整個保定都沸騰了,滿大街跑警車,幸虧咱們提前跑到了這間鋪子,不然的話,非得被抓個現行。”
九五年的保定市,還沒有繁華的夜景和豐富多彩的夜生活,當然,就現在來說也跟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比不了。所以大晚上的誰都不會在街上瞎溜達。
我暗中鬆了一口氣:“看樣子咱們得在這裡躲一晚上了,得天亮再出去。”
不過要是一宿都沒信兒,我生怕家裡人惦記,並且薛林山,蕭大瞎子,水聞一三人還在醫院呢,要是被警察突擊檢查,恐怕連跑都沒地方跑去。
我嘆息了一聲,人算不如天算,就算再謹慎,也有出現紕漏的時候。
而小賤不知想到了什麼,一溜煙跑進了裡屋,衝我低吼:“這裡有座機,咱們可以給家裡報平安。”
嘿,光着急了,怎麼把眼巴前兒的電話給了。臨行時,我記了薛林山的bb機號,以及薛林山家的電話。事不宜遲趕緊聯繫。
我們大夥兒全都鑽進了裡屋,小賤撥通了雙方電話,把該說的都說了,這下我才放了心。
等撂下電話後,和尚又崔問我鬼面大擒拿的事兒,都這個節骨眼兒了,我自然不能隱瞞,把小芳的遭遇就傾吐出來。
和尚聽完後倒吸了一口涼氣,眉心蹙成了‘川’字:“阿彌陀佛,沒想到這世間還有人運用此等邪術害人。我真想調查調查,那魏天仇的來歷,據我師傅所講,真正道術精深的茅山派弟子已經不多見了,這魏天仇應該是個很有名氣的人,他這麼做,是在給茅山派抹黑啊。”
小賤嘿嘿冷笑:“和尚,你應該代表佛祖去打死他。”
和尚很認真的點點頭:“然也!”
我有些想笑,這個和尚莊嚴神聖不說,倒也有些童趣。不過我可爲小芳的事兒揪着心呢,就趕緊問對方的意見,到底幫不幫忙。
和尚鄭重其事的說:“說起來,我師叔徐亦平和你師爺吞舟真人,都是同時代的高手。真的論資排輩,你得管我叫聲叔,既然你這等小輩開口了,我豈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我日!
怎麼我還多出了一個叔,這和尚是佔我便宜啊。
我剛要發作,小賤跑過來打圓場:“叔就叔,俗話說的好哇,和尚無兒孝子多,你這個侄子當的不吃虧。”
嘿,你特麼還跟着瞎攪和。
豈料小賤低聲跟我講:“老陳你就少說兩句吧,這和尚是個人物,咱別得罪了,小芳的命就靠人家了,你要是把他罵跑了,上哪兒在找個和尚去?”
我壓下了心頭恨,咬着槽牙尋思,奶奶的,吃點虧就吃點虧吧。
折騰到了現在,大夥兒要說不累是假的,只是神經繃的很緊,我一看錶才半夜兩點左右,離天亮還有四五個小時呢,黑燈瞎火的乾耗着也不是事兒。
“大夥兒趕緊休息一下,那什麼,萬大哥和呂大哥你們也歇會兒,我和小賤替換你們。”
等換了崗之後,大夥兒都找角落或躺或坐,都沒了聲息,和尚也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盤膝而坐,手裡拿着念珠,開始閉目參禪。
我和小賤一人拉了一個凳子,四平八穩的坐着,透過窗戶向外觀看,只要有風零級大神/19181/吹草動絕瞞不過我們的眼睛。
隨着時間的推移,睏意就席捲上來,我的兩個眼皮開始打架了,但就在這個當口,就見面前的玻璃咔嚓一下崩碎了一個邊角,從外面跳進來一隻大蟲子,昏昏沉沉的差點兒把我給嚇死。(?廣告)小賤一激靈,嘴角的哈喇yd_sj;子差點兒甩出來,問我出了什麼事兒。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鬼追命。我天,從黃峰的公司出來,光顧了逃命和質問和尚了,竟然把這個小傢伙給忘了,要不是它咬斷了網子,我們這些人都得死在辦公室裡。
從最開始的厭惡,憤怒,到後來的無可奈何聽之任之,我對鬼追命的看法一點點發生着改變,的那好似它幾次三番的救我性命,現在我真的有些喜歡它了。
並且到如今我也想不通,這小傢伙兒爲什麼會纏上我,明明是邪教高手製約我的手段,卻陰差陽錯的成了我的最後王牌。
我曾經想過是因爲呂雙印腹中的痋胎,才導致了鬼追命的變化,但具體是怎麼樣的,至今都是個迷,就連精通蠱術的車伕都解釋不清,所以我一直都沒辦法去控制它。
不過我卻發現了一定的規律,鬼追命的自主出擊,都是因爲外界出現了蠱蟲或者痋蟲,這兩種東西對於它來說,似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若是換做其它的時候,鬼追命才懶得動彈。
我不禁苦笑一聲,但隨後就緊緊的閉上了嘴巴,我不能再叫它鑽進我的體內了,這太噁心,所以在鬼追命衝進來的一剎那,我就伸出了手掌,緊緊的將其抓住,鬼追命在掙扎,勁頭還不小,但它不會對我犯渾,折騰了一會兒就消停了,我嘗試着把它放進袖子裡,甩了幾下,發現鬼追命都死死的隱藏其中。
我高興了,這纔像話嘛,總往嘴裡鑽哪兒能行呢。
小賤變毛變色的對我講:“這小東西太邪性,留在身邊吧,保不齊就得鬧出個什麼事兒,我看還是找個真正的蠱術高手打聽一下,起碼得控制的住對方啊。”
我頓時就想到了車伕的師爺,也就是苗疆三聖之一的素西信旺,等以後抽出時間了,必須要去苗疆拜訪他老人家,學一下控制蠱蟲的辦法。
按車伕的話來說,追命蠱總共四個級別,達到了鬼追命的階段,幾乎百年難得一見,別看是蠱蟲,但它現在的威力,已經不亞於法器了,都能叫厲鬼冤魂伏誅。所以對我來說,它就是一件大殺器,若是不懂運用和控制那就太失敗了。
隨後我又想起了我爸,我現在恨不得插上翅膀去找他,但是情況危急,小鱉還受着傷,必須從長計議,反正人活着,晚一些相見又有什麼關係呢。
最後我偷眼看了那和尚一下,心裡嘀咕,這和尚到底賣什麼關子呢,難道說還有比地脈紊亂更重大的事兒?
伴隨着思念,疑惑,興奮等種種情緒,一夜就這麼過去,天亮後,大夥兒起身,發現紙紮鋪外面已經車水馬龍了,而裡屋的小鱉,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息,也恢復了七八成體力,不過縫合的小腿還不能受力。
我做了計劃,不能一窩蜂都出去,得一批一批的走,省的惹人耳目。
萬里雲帶着墨雨,清揚,木木,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就奔了郊區的棚戶區,緊接着呂雙印就帶着傾城,甜品,紅豆走了,最後剩下我,小賤,和尚,小鱉,是最後一批到家的。
等回家後,發現薛林山,蕭大瞎子,水聞一,竟然提前一步回來了,把我們給高興的,心裡所有的顧慮全都打消了。並且薛林山傷的不重,只是後背被砍了三刀,皮裡肉外,趴在炕上還衝我們笑呢,眼角眉梢帶着痛快,不過細觀察,發現他的眼圈兒都是紅的。
昨晚上我就把戰況說了,他肯定是在心疼孫大炮,好好一個人就這麼沒了,不過大仇已報,孫大炮九泉之下也能閉上眼。
而後他便詢問小鱉,孫大炮的屍身葬在哪兒了,務必要找到,不能叫他做孤魂野鬼。小鱉心裡也不好受,答應薛林山,只要傷好了就去找屍骨。
就這麼的,炕上躺着小芳,獸皮女子,小鱉,薛林山,幾乎都佔滿了。此刻蕭大瞎子揪着我問:“那禿驢誰啊?”
我指了指小芳:“人家是給小芳來治病的。”
小賤趕緊介紹了和尚,一聽是徐亦平的師侄,就沒有一個不動容的。
車伕,戰雷,冰妃,全都肅然起敬,然而得知始末緣由,大夥兒全把目光投向了我,戰雷師兄無比駭然道:“原來這華北地區出的大亂子,都是你小子搞出來的,不行,我得你說道說道。”
我苦笑着一句話說不出。
戰雷師兄把我拉到了裡屋去,低聲來了一句:“這和尚的話到底能信幾分?”
鬧了半天他在懷疑和尚,不過也不能怪他,突然冒出一個神秘莫測的和尚,誰都得加小心,起初我也是這樣,但是經過交談後,我基本斷定和尚所說的都是實情。當然,我肯定拿不出證據,畢竟他的師傅死了,徐亦平師徒倆也沒有音訊,誰也不能證明和尚的出處。
但是就憑他昨晚,那麼嚴肅,那麼認真的給小鱉處理傷口,我就知道他沒有害人的心思,不然的話,也不會去救我的同伴了。
戰雷師兄放了心,同時對我講:“昨晚的事兒很利落,不過惹出的麻煩也大,死了這麼多人,都是槍傷,河北省的公安廳都驚動了,總躲在這裡也不是事兒,不行帶着這些人先離開保定吧。”
我點點頭:“師兄你說的不錯,但是咱們這麼多人,還有四個病號,能躲到哪裡去呢?”
這時候車伕走進來了,說道:“去易縣吧,挨着大山天高皇帝遠,誰也找不過來。”
我眼睛一亮,這的確是個好去處。不過在走之前,我得先找到我爸啊,並且老煙鬼和金花婆婆不知什麼時候就能回來,回來找不到我可怎麼辦?
然而就在這個當口,薛林山家的座機想了,小賤挺麻利,貼着耳朵就問是誰。可沒過兩秒鐘,他直接把話筒砸在了電話中,衝裡屋的我嚷嚷:“老陳,有人要替黃峰報仇!!!”不要忘記把本站加入書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