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我來了。”旋渦散去,趙奶奶出現了,她看着地上的屍骨道“這個就是小餛飩的屍骨嗎?你們動作挺快的。”
“趙奶奶,你認證一下,然後我們就開始查小餛飩的身份。”我道。
趙奶奶點點頭拿出手機出來掃描屍骨“沒錯,這就是小餛飩的屍骨,接下來你們可以開始調查他的身份了。”
吳璟說他在這一片都走訪了一遍,得知附近原來有很多小片的棚戶區,多爲外來務工人員的棲息場所,小餛飩生前很有可能就住在棚戶區裡。
但是因爲城市的擴張,包括那個廢棄公園在內的大片土地都會被拆毀重建,那附近的居民幾乎都已經搬光了,小餛飩的父母極有可能也搬離了原來的居住地,這爲我們的尋找又增加了難度。
“據小餛飩回憶,他很有可能是他的爸爸失手打死的,說不定一早就逃走了。”趙奶奶道“如果實在找不到兇手,能查出小餛飩的身份,將表格填齊先送他去陰間入輪迴要緊。”
我和吳璟都點頭贊成,一直表現的很懂事的小餛飩卻不願意了,他拉着我的手道“姐姐,你並不是答應我要替我找到父母,幫我問清楚他們爲什麼不要我的嗎?姐姐你答應我的,我不要入輪迴,我要爸爸媽媽。”
趙奶奶嘆了口氣,故意將語氣放的嚴厲“小餛飩,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強的,離你死亡至少也過去四年了,這四年裡,如果你的父母已經離開了江市,是很難尋找到的,你要聽話。”
小餛飩哭的淚眼婆娑“不,如果找不到我的爸爸媽媽,我就不投胎。”他緊緊的握着我的手,把充滿希冀的目光投向我,我深切的感受到了他對親生父母的渴望,而這種渴望也是我曾有過的。
我蹲下來,看着他的眼睛,堅定的說道“好,姐姐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的。”
下午我和吳璟去了市規劃局,想法設法弄到了拆遷之前的舊城圖,那上面標明瞭幾個棚戶區的具體位置,我們準備以公園爲圓心進行地毯式的收索。
“根據小餛飩的回憶,這幾個棚戶區在距離上的可能性比較大。”吳璟在地圖上指了幾個地方。
小餛飩在一旁聽我們的分析,看的出來他也在努力的回想。
“小餛飩能想到些什麼嗎?”我問道。
他搖了搖頭“除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其他的我一點都想不起來的。”
“既然這樣,我們就一個一個去查看,小餛飩你也和我們一起,說不定能想起什麼。”我看着地圖上被吳璟用記號筆圈起來的幾個地方,然後伸手點了其中一個“今晚就從這個開始。”
晚上我和吳璟以及小餛飩去了那個棚戶區,所有的房屋都被拆光了,到處是一片廢墟,小餛飩卻說這裡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和吳璟趕緊問,這裡是不是你的家,他搖搖頭說,只是感覺有些熟悉,但是這裡應該不是他的家,他突然想起他家院子裡有一棵大樹。
“是什麼樹?”吳璟問。
“不知道,是很大的一棵樹,會長出白白的一串串的小
花,會發出甜香的味道。”小餛飩道。
“是桂花嗎?”我試探着說道。
“桂花能吃嗎?”小餛飩道“那種小百花,可以吃的,很甜的。”
“什麼樹很高大,開出的花還可以吃。”吳璟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是槐花。”我道“小時候我住在鄉下見過這種樹,吃過這種花,太好了又多了一個線索。”
這片廢墟沒有一棵高大的槐樹,所以小餛飩的家因該不在這裡。
原本打算第二天繼續去第二個棚戶區,但是葉深檸打電話給我,說有個舞會一定要我陪他參加,還讓我補一個辭職報告給他。
沒辦法第二天又只好麻煩吳璟一個人行動了。
我是第二次來金江麗人了,據上次來隔了有四個多月的時間,招待的小姐對葉深檸依舊是殷勤備至,只是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奇怪。
“蘇小姐,這邊請。”
我隨着招待小姐進了電梯,我時不時的看向我,目光帶着疑惑。
“不好意思蘇小姐。”招待小姐終於說道。
“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吧。”我也看的出,她已經是忍不住的樣子了。
“請問您來過咱們金江麗人嗎?”
“來過,大概四個多月前,也是和葉總一起來的。”我笑道“我聽說你們都是經過專業培訓的,對客人都是過目不忘的,咱們不認識我了。”
“不是,我對您映象深刻。”招待小姐有些臉紅的說道“就是映象太深刻了,所以覺得您和上一次不一樣了。”
我笑笑沒有說話,想起早上去葉氏大廈送辭職報告,有幾個熟悉一點兒的同事看見我也是一副不敢認的樣子。
李秘書更加誇張,聯合了幾個愛美女性將我堵在衛生間連哭帶求的問我是在哪裡整的容,隆胸的,甚至還拉了骨頭。
我剛開始說沒有,她不信,我不說出來就不放我離開,我只好勉爲其難的承認最近去了一趟棒子國,還編了一個不存在的聯繫方式給她們。
“你是不是想說我是在哪裡整的。”我笑道。
“不是,不是。”招待小姐連忙擺手“我不該這麼問的,還請您原諒,但是我就是肯定您不是整出來的,所以纔沒忍住問出口的。”
“沒關係的,你別緊張,我只是開個玩笑。”我微笑着表示自己並沒有不快“我確實沒有整過容,但是你要問我怎麼變不同了,我只能說無可奉告了。”
像這樣的高檔場所,對工作人員的一言一行要求都非常高,如果我用剛纔的那個問題投訴她,估計她的工作是八成不保了。
招待小姐聽我這麼說,才舒了一口氣,道“我不是有意冒犯的,只是我以前有一個好朋友,她出去旅了一次遊,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雖然她之前就不醜,但是屬於那種小巧可愛型的,旅遊回來以後,她整個人從裡到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漂亮,高挑,美豔。
因爲我的朋友酷愛化妝打扮,只要出門必穿三寸以上的高跟鞋,所以大家對她的
變化都沒有太過注意,但是那時我和她同住,我知道她素顏和脫掉高跟鞋的樣子簡直和從前判若兩人,但是她明明還是從前的那個她,卻又不像她了。”
我聽了她說的,也感覺到奇怪,我是因爲長期的靈氣的滋養,身體纔會得到進一步的成長,完美。
難道她的那位朋友也可以吸收靈氣滋養自身?
“你沒有問你的朋友爲什麼會變漂亮嗎?”我問。
“我問了,但是她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說,後來乾脆就消失了,我們那麼久的好朋友,沒想到她說消失就消失了,一個招呼都沒打,說實話我還挺擔心她的。”
電梯叮的一聲響起。
“到了,蘇小姐,您請這邊,還用上次的護理師可以嗎?”
“可以的,謝謝。”我道。
大約半個小時候,葉深檸帶着一件黑色的禮服出現在我的眼前,他說那天在葉氏酒店頂樓的舞會上我穿着黑色禮服的樣子簡直美極了。
“我站在臺子上,在人羣中一眼看見你時,一下子就被你勾住了魂,那一刻我好似連呼吸都忘記了。”他湊着我的耳朵說道,微熱的氣流搔着我的耳垂,紅暈便從耳垂開始佈滿了我的臉頰。
“花朝,你真的好美。”葉深檸的聲音如夢似幻。
舞會是尚愛佳舉辦的,地點在她現在的住所裡,她住的地方在靠近市中心一座大廈的高層,巨大的玻璃牆,能看見遙遠的夜景,秋夜冷冷的如翠鑽一樣的星辰與天邊的霓虹相接,美輪美奐。
我站在玻璃牆前,手裡端着一杯香檳,裸露的肩膀有些許涼意,有人給我披上一件外套,我回頭對上了葉深檸燦如星辰的眼睛。
葉深檸接過我手中的香檳酒杯直接放在玻璃牆邊的臺子上。
“走,我們去跳舞。”他拉着我往舞池那邊走,卻有人攔住了我們的去路,我一看竟是一個熟臉。
“肖奈,幾個意思啊。”葉深檸看着他微笑。
“想請這位美麗的女士跳個舞,不知道葉兄能不能割愛十分鐘。”肖奈一身玫瑰紅的西服,一手插在西褲口袋裡,一手擺出邀請的姿勢,微長的頭髮在身後紮起,露出光潔的額頭。
眼神明明是與葉深檸相對的,但我卻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被他的眼神籠罩了,這是個妖孽一般的男人。
“肖兄,你是瞭解我的,我的所愛,那是一秒鐘都不能割捨的。”葉深檸冷冷的微笑着。
不知爲何,我卻極想會一會這個妖孽一樣的男子。
“深檸,沒關係的。”我拉了拉葉深檸“我...”
葉深檸一回頭,用冷冷的眼神打斷了我想說的話,臉上卻仍是微笑着“噓,你安靜一點兒。”他輕輕的對我說道。
“深檸,肖奈,你們怎麼在這兒。”尚愛佳剛跳完一曲,與舞伴分手往這邊走了過來,她穿一身乳白色的掖地長裙禮服,露出來的皮膚,若凝脂一般潔白。
長裙的裙襬包裹着細長的雙腿,像一尾美麗的人魚,上面鑲着細細的碎鑽像人魚尾上的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