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女鬼?
我下意識的抽回手,迅速在腦海中搜尋着我以前認識的人,可是我搜尋了半天,也沒發現我認識眼前這個人?
但……我看着他又很眼熟,彷彿在哪裡見過。“思佳,我還以爲你回不來了。”男人激動的朝我撲過來,猝不及防的就將我抱住。
我一驚,慌忙推開他,一個響亮的巴掌直接拍到臉上,轉而倉惶逃離。我確定,我肯定認識眼前這個人,要不認識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我可沒在微信上用真名字真頭像什麼的,我本來是想問他是誰的,但是我剛剛摸了他的包,頓時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思佳,思佳,你怎麼了?”男人走上來拽住我的手腕,他並沒有因爲我摸他的包,且還扇了他巴掌而感到惱怒,而是滿臉擔心的看着我,手緊抓着我不放。
說來,我失去了一段記憶,理當是對所有人都有很強的戒心的,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讓我沒有那麼重的戒心。到底是爲什麼,我自己也說不上來,難道是因爲……我偷他包他沒揍我?呃……這什麼邏輯,可能是因爲心底裡那種感覺,我當時並沒有像防備旁人那樣防着他,而是問他:“你是誰?我們認識?”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我明明應該防着他的,即便是以前真的認識,我也不該如此就暴露了自己,暴露了自己丟掉一段記憶的事實。
我爲何會發覺自己失去了一段記憶,我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換一句話,我發覺自己變聰明瞭一般。這話說來是自戀了些,然事實卻就是如此,根據周圍的情況看來,我的確是失去了一段記憶。失去了幾個月的記憶,之前彷彿好少了些什麼,可我就是想不起來。
或許,眼前這個男人能給我答案,縱然是不全,約莫我也能知曉一些。他眉頭緊蹙,緊捏着我的手腕道:“思佳,那隻狐狸對你做了什麼?你……你怎麼了?”
我有些糊塗,這些天葉景臣和我說的話我都還沒完全消化,現下這個男人又說出這種話,說得好像葉景臣是什麼大壞蛋似的。
要是以前,我聽見葉景臣說那種神奇的話,還有變成了一隻狐狸,我一定會嚇得直接上西天的,但如今卻不知怎麼的,他與我說的時候,我竟然從容的就接受了。
我不覺露出警惕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男人,又問了一遍:“你……是誰?我們以前認識麼?”
“思佳,我是許世唯,你男朋友?你到底怎麼了?”男人有點兒着急了:“那隻狐狸到底對你做了什麼?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也不會……”
說到這裡,他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只嘆了口氣道:“罷了,你終歸是回來了,回來了就好,也用不着與他動手了。”
說着,他又過來抱住我,他的懷抱很溫暖,然,我心裡卻莫名的難受,想要推開他,卻似乎又捨不得。
許世唯!他說他是許世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就是葉景臣說的……魔尊的轉世,害死我父母的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應當是我的仇人纔對,可是現在這種狀況哪裡像是仇人,根本就是戀人嘛。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我醒了之後第一個瞧見的人是葉景臣,可他說的話,我卻不全信,他一面說着不讓我走,卻又被我用蒙汗藥弄暈了,讓我逃出了地府。我總覺,他是有什麼企圖?以葉景臣的實力,他若是當真不讓我走,我是斷斷逃不走的。
我的腦海中開始閃過一些陌生而熟悉的畫面,許世唯似乎察覺了什麼,他伸手摸我的臉,眼中盛滿了溫柔與關懷:“思佳,思佳怎麼了?”
“疼。”我捂住頭,毫無防備的說出了這麼個字,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起初我爲自己堪比被害妄想症的警惕感到驚訝,這會兒我對自己卸下的防備感到驚訝。
眼前這個男人,大約和我有什麼關係,很多東西用嘴說不清楚,就是心裡有種感覺,讓我不覺卸下了防備。
我的心情很複雜,葉景臣說是眼前這個男人殺死了我父母,我腦海中的確我父母離去之時的畫面,想起來我都想要殺了許世唯。
然而,此刻,在我眼前的男人又沒有半分像是害死我父母的人。他這模樣,倒更讓我懷疑葉景臣與我說了假話。那麼葉景臣爲什麼要騙我?我這沒到成都,事情就愈發的撲朔迷離了。
說來也好笑,我這些天來,在地府整日就跟有被害妄想症似的,對誰都是防着,然而到了許世唯面前,我卻莫名其妙的就卸下了防備,倒也不是沒有,只是沒有被害妄想症那麼嚴重。
“思佳,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到了酒店,許世唯坐在我對面耐心的問我。
我搖搖頭:“我不記得。”
“那麼……你記得葛飛麼?”許世唯盯着我,神情嚴肅且有點兒緊張。
“葛飛……”我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很熟悉,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即便是聽過,我卻也想不起來,於是只得搖搖頭表示不知。
許世唯微微嘆了口氣,沒有再提那些個事兒,只道:“罷了,你回來了就好。”
“你……真的是我男朋友?”雖說我對這個男人有一種莫名的信任,但到底還是有幾分警惕。
許世唯笑:“怎麼,不相信我?你若是不相信我怎麼會輕易的跟着我一起到了這裡?”
我沒有說話,說來我跟着他來了這酒店,除卻幾分信任之外,便因他對我的事情皆是瞭若指掌,我需要從他身上找答案。找到我丟掉的記憶,以及我父母的死,還有那個……陰謀,那個我不知道的陰謀。
我總覺葉景臣是故意放了我,至於他放了我的緣故,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需要我自己去尋找。
我目前的狀況若是放在從前,恐怕我會無能爲力,恐怖之極。然而,現在也不知是怎的,我竟能冷靜應對。
“所以,你是相信我的。”許世唯笑起來很好看,尤其是那一雙桃花眼,就是不笑也像是在笑。人家都說這種眼睛最招桃花,這樣一個長得如此好看的男人告訴我說,他是我男朋友。我是該笑還是該哭?我林思佳也就是個純種女屌,這男人從裡到外都透着高富帥的味道。不可信,不可信……。不過……這也是有可能的,一夢醒來,葉景臣都能變成溫文儒雅的師兄,這世間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其實……我最希望不可能的就是……我父母的死,我希望他們沒有死,儘管我的腦海中總是會出現那些血腥的畫面。
我爸媽,當真是眼前這個男人殺的?我擡眸對上他那雙自帶三分笑意的眼眸:“既然,我們是戀人關係,那我爲什麼會跑到地府去?”
“因爲你被朱雀所傷,當時爲了保住你的命,我也只能將你送到地府。”他從容不迫的作答,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
我困惑:“朱雀?不會是中國四大神獸裡的朱雀吧?”遇見閻王就罷了,這會兒還有人告訴我,我是被朱雀所傷。
我不禁大膽猜測:“我該不會是被朱雀所傷,所以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吧?”
許世唯默了默:“可以這樣說,當時我自己都自顧不暇,你受了重傷,我怕你會因此丟了性命,便將你送到地府,你師兄那裡去,我想,他一定會救你的。”
“你不是魔尊的轉世麼?怎麼連女朋友都救不了?”我天生賤嘴,一開口就得罪人,這是赤裸裸的譏諷啊譏諷。
譏諷完之後我退了退,這個許世唯貌似挺厲害的,剛纔摸包的時候沒發現,這會兒發現應該不算太晚吧,他應該不會因爲我譏諷了他就揍我吧,目測我是打不過他的。
許世唯沒有生氣,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是在怪我?”
他這話說的很曖昧,讓我有些不自然:“不是……我只是好奇,你不是魔尊的轉世麼?”
“你以爲所謂魔尊的轉世就是萬能的?”他沒有回答,笑得幾許苦澀。
我沒有作答,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葉景臣說是這個男人害死了我父母,並且禁錮了我父母的靈魂,可是我看來並不像啊。我張了張口,想要問他,話到嘴邊又深深的嚥了下去。我現在失去了記憶,我要把事情擺到檯面上來,指不定他得騙我。有誰殺了人家父母會承認的,若是他承認了他是不是就會殺了我?
我不敢往下想,我不知道在我丟失的那段記憶中我到底經歷了什麼,只覺……很痛,每每我努力去回憶之時,便會很痛,痛的幾乎無法呼吸,可我又不得不去回想,不得不去找回。如若那不過是一段無關緊要的記憶便罷,可是那一段記憶卻牽涉了太多人的生命,牽涉了我父母的命,姚樂的命,以及莫家坡一干人的命。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片刻,還是開了口:“你……”
“救命啊!救命啊!”外面忽然傳來女子的呼救聲,叫的無比哀怨,幾乎是連哭帶嚎的,聽這聲音是在走廊上。
我看了許世唯一眼,當即起身,他也起身,伸手開了門。這不開門還好,一開門真是嚇我一跳。
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哪裡是人,根本就是個女鬼嘛!這是個大約十八九歲的姑娘,臉色蒼白如紙,就像太平間裡停放的屍體那樣,白的滲人,讓人瞧了不覺生起一層寒意。
女孩兒十分慌亂,見我們一開門就直接往房間裡躥,躥進門就拽住我的手哭道:“我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