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暮耐沂大言不慚地說要收掉避紫山莊的產業,可這事若真辦起來,根本就沒說得那麼簡單!暫且不說朝中是否有人能鬥得過樓鑰紫,就是有,唯一的可能性也必定是在十七王爺身上,可十七王爺到現在還沒還朝。再者,就算回來了,也不一定會同意暮耐沂的想法。而皇上至今還未表態,支持與否,是有着天差地別的不同。
難道避紫山莊多年的首富位置是擺着當擺設的麼?樓鑰紫若真這麼沒用,早就被弱肉強食的商界給湮沒了,哪還會有今日的成就?
所以說……有這個不自量力想法的四王爺,纔是真正的天真!
而收到這個消息的樓*主卻不這麼想。
眯起流光異彩的眸子,樓鑰紫斂了所有情緒,呈現出爲商時纔有的深沉心機。
暮肆天貴爲離國之帝,遲遲未立太子,四王爺暮耐沂窺視皇位已久,卻不是下任皇帝的最佳人選。空有野心,而無治世之才。若離國真交到他手中,怕是毀了。說起這個太子之選麼……
幽暗的眼又深邃了幾分,暮軌殤,你可願接下這個爛癱子?
目光落到剛剛傳來的字條上,樓鑰紫不屑地勾勾脣。暮耐沂,自大也得有個限度!居然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來了,也太小看他了不是。先別說想削弱他的產業據爲己有,就是要在這離國裡稍稍發展下,都要看他的心情!想與他分杯羹?哪個不是付出了巨大代價的?
他樓鑰紫的手段商界皆知!
暮耐沂,你空活了這麼多年,居然如此沒腦子!也不怨這天下……不在你手!
思緒百轉千回,所考慮之縝密絕不亞於那滿朝文武。
忽然,門開傳來的女子聲打斷了他的想法:“公子,寰轅公子在臨羨閣仰慕亭設了晚宴,邀您前去參加。您看?”
樓鑰紫面無表情地執起茶杯輕抿一口,道:“告訴他,我會去的。”少年獨有的嗓音依舊柔軟,卻透着無法忽視的冷冽之感。
“是,公子。另外,前些日子您散落在山林的帳單已尋回二十六張,剩餘十二張不知所蹤,掬門仍在查找中。”收起平日的嬉笑,聹煙站在門外有條不謹地向樓鑰紫彙報事務。
“若真找不到就算了,反正我避紫山莊也不是少了那幾張生意清單就活不下去,實在不行,去找帳房重做一份便是。”
“回公子,負責管帳的邀門門主昨日遭到暗殺,至今昏迷不醒。”
“哦?”樓鑰紫詫異地挑了挑眉,這事倒在他意料之外啊:“何人所爲?”
這話問了出去,卻遲遲沒有收到回答,疑問的聲音從屋內傳出:“聹煙?”
深吸一口氣,聹煙俏麗的臉上滿是慎重:“據掬門傳來的情報來看……很有可能是…………詭邪宮。”最後三個字,聹煙說地緩慢而……猶豫不決。
詭邪宮會無緣無故地暗殺他避紫山莊座下邀門門主?這怎麼看,都……有些匪夷所思。
沉默了許久,在聹煙極度擔憂自己的小命會不會不保時,一直緊閉的房門突然大開,樓鑰紫一動不動地坐在桌前。閃着危險光芒的眸子仔細描摹着茶杯上的紋路,周身散發的駭人氣勢卻是有越來越嚴重的傾向。
“是麼?詭邪宮?呵呵……聹煙……你覺得,爹爹會做這樣的事麼?”向來清柔的聲音染上入骨的慵懶魅惑,如毒藥般蝕入人心。
“我……公子……照聹煙看,此事,決不是詭邪宮所爲!”被自家公子逼人的殺氣所迫,聹煙退了數步才穩住身形。
“這事兒啊……可越來越有趣了!”驟然轉低的語調彰顯出樓鑰紫鮮少外露的真實想法。
避紫山莊莊主,就是詭邪宮少主這個事實,除了詭邪宮內本就存在的宮衆外,知道的人絕不超過十個。而這次暗殺他邀門門主的事,很明顯想要推到爹爹身上。縱使他與爹爹鬧了些小矛盾,爹爹也不可能會爲此大費周章。
栽贓嫁禍,都不會做地乾淨利落點!當他樓鑰紫是三歲孩童麼?
莫不是……那幕後之人,只是想挑起天下第一莊與魔教第一宮之間的矛盾,好來個漁人得利?
可惜,用錯了地方,用錯了對象,也……用錯了人。
若真這麼簡單就讓他得手,那樓鑰紫也就不是樓鑰紫了。若真會和詭邪宮爲敵,那樓鑰紫更加不會是樓鑰紫。
爹爹,您……覺得呢?
爹爹……暮耐沂,以爲您的兒子是傻瓜來着呢……
紫兒……是不是應該讓他吃些苦頭?
爹爹……您……什麼時候才肯出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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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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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趕在12點之前更的……所以……這章……
還……算是……咳!一天一更的。對不……(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