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紫兒的武功怎麼樣了?”少年依舊手拿描金摺扇,精緻非常的臉較之一年前並無多大變化,但那雙璀璨的眼裡,鋒芒不再顯露,如同手無縛雞之力的儒雅貴公子般悠然閒適。
“已可位居武林十大高手之列。”樓絕影說這句話時,眼中沒有絲毫波動,不喜,不怒。
“呀,原來紫兒已經有這麼厲害了啊。”少年故做驚異地用摺扇掩了面。
“…………”淡淡瞥了他一眼,樓絕影也懶得與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徑自差開了話題:“想出去麼?”
細長的眼裡,有什麼一閃而過:“爹爹說的‘出去’,指的是出這林子,還是出這詭邪宮?”
“出了詭邪宮,便是出了這林子。”與樓鑰紫在一起時,樓絕影周身的寒氣一向會被收斂盡。
“爹爹……是在趕紫兒走麼?”斂眉低語,樓鑰紫此時的神采已不比方纔。
“是,又如何?”
“紫兒不想走。”
“你,不得不走。”樓絕影冷目漠然一瞥:“避紫山莊出事了。”
樓鑰紫一驚:“不可能!”
“我只問你,出,是不出?”肅然的殺氣如要實質般奔騰四起,樓絕影的聲音冷得讓人打心底裡恐懼。
“我……”咬咬下脣,精緻的臉有些蒼白。“若爹爹跟我一起,我就走。”
聞言,冰冷的眼中透出些許反常的戲謔與得意:“那是自然。”
“什麼?”樓鑰紫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模樣傻的有些可愛:“爹爹你……當真?”
其實也不能怪樓鑰紫這麼驚訝,自樓絕影繼任詭邪宮宮主以來,就不曾出過詭邪宮一步,更妄論前去與這相隔甚遠的避紫山莊所在地——落城了。不過,若是與這個避紫山莊莊主聯繫在一起的話……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了。
“當真。”樓絕影淡淡地重複了一遍,便率先朝着劫憂林的出口走去。
絕豔的少年先是一愣,隨後跟在男子後面,蹋出了居住已有一年之久的楓葉林,面上,有始自內心的喜悅,同時,也有着難以覺察的憂……
“爹爹不是從不出宮的麼?”疑惑地問出一句,遠遠就見聹煙急切地望着自己的方向。
“以前不出,是沒有必要;現在出去,是有了理由。”看了身後的少年一眼,樓絕影瞬時又沒見了蹤影。
沒了樓絕影的身影阻隔,聹煙終於看見了已一年沒見面的主子,氣急敗壞道:“公子!您走怎麼都不和我們說一聲?!害我們擔心得要死!不說也就算了,可您這一走就是一年!一年啊!!!”
樓鑰紫自知理虧,討好道:“煙姐姐,別生氣啊,會長皺紋的……沒跟你打招呼是紫兒的不對,紫兒在這跟你賠罪了。”柔柔的嗓音,柔柔的微笑,讓聹煙一時也氣不起來了。
“公子!您是主,聹煙是下人,您向聹煙賠罪,像話麼?!”女子一本正經地教訓起了自家公子。
“是是是,不像話,煙姐姐你怎麼說怎麼好。”一聲聲柔柔的“煙姐姐”讓女子很是受用。
“公子,您要走,自然是可以的,但至少也要和我們說一聲啊,您都不知道……避紫山莊,出事啦!”女子蹙着眉,神色裡盡是擔憂。
“哦?”少年打開描金摺扇,一雙眸子霎時間沒了方纔的溫柔,精明與算計取而代之。“山莊到底出了什麼事?”
見着公子這番模樣,心知公子已認真了起來,聹煙正色道:“落城傳來消息,燎國澌坤山莊在您消失後,開始打壓我莊產業,現今我們在燎國的絲綢、瓷器、玉石三大產業已經完全被抵制,不時便會被吞併;在離國的本產業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失。炙炎公子雖然在全力補救,可在經商這方面,怕是鬥不過澌坤山莊莊主——宇文垣源。”
“哦~”樓鑰紫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事啊,我還以爲莊裡出什麼大事了呢。”
聹煙黑了臉:“這事難道還不算大?!”
擒着一抹悠然的笑,樓鑰紫依舊閒適地搖着摺扇:“聹煙,我問你,論財力,論勢力,論地位,我避紫山莊與澌坤山莊,誰更厲害?”
“澌坤山莊自是比不過我避紫山莊。”
“那好,我再問你,如果這一年裡,主事的是我,而不是炙炎,現今會是番什麼局面?”
“公子哪容得澌坤山莊如此囂張?”
樓鑰紫“啪”得一聲合起摺扇:“這不就結了?澌坤比不過我避紫,宇文垣源也比不過我樓鑰紫。這還有什麼好擔心的?”璀璨深邃的鳳眼半眯起來,危險而美麗:“至於這一年裡,宇文垣源欠我的,我會一筆一筆地討回來的。煙姐姐你……還擔心些什麼呢?”
聹煙打了個寒噤,好恐怖……“沒……沒……那,公子準備什麼時候動身回莊裡?”
“這個就不急了,先讓炙炎把損失統計統計,送過來給我看看吧。”轉身向邪淵閣步去,樓鑰紫心情大好,終於有件好玩的事了,而且還有爹爹陪着……
爹爹這次肯陪他出宮前去落城,是不是證明……自己對他已經有些影響力了?只要爹爹能被自己影響,那就是有希望。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既然如此……不如就先跟宇文垣源好好玩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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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句:我·要·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