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光瑟瑟的刀子,薛淼淼沒來得及躲,鍾浩天也沒來得及衝上去。
薛淼淼怔忪,微微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姜素素。
刀子雖然鋒利,姜素素刺過來的速度也很快,但刀子只是從她的胳膊內側插過,根本沒穿刺到她的肉。
她瞬間就明白了姜素素的意思,故作痛苦地扭曲起臉。
“淼淼,是舒靜,肯定是她,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和老公,她還想利用我殺了你。”
“但是我怎麼可能對你下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反正孩子沒了,韓成義也沒了,我活着也沒什麼意思,我不會讓那個賤女人得逞的!”
語畢,姜素素悽惶一笑,將薛淼淼用力地推了出去,反手將刀子決然插進了自己的胸口。
她轟然倒地,殷紅的血順着刀柄往下流淌。
薛淼淼想上去,被姜素素眼神阻止了,姜素素是不想害她才選擇死亡的,但她的臉上卻帶着暢快之意,甚至拖着最後一口氣笑了。
“舒賤人,你以爲誰都向你一樣,我不會讓你操控我的,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她咬着牙把刀從胸口扯出來,然後又補了一刀,不甘心地倒向地面。
薛淼淼垂在腿邊的雙手握成了拳頭,指甲嵌入手心,出了血,也不覺得痛。
姜素素爲了她犧牲了,雙眸充血,她撲上去。
姜素素雙眼不肯閉上,但已然沒有了呼吸,死了。
她眼底熱浪翻滾,卻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所有的情緒都被怒意碾壓,瞳孔收縮,肆意洶涌的憤怒和殺氣。
鍾浩天快步過去按住她的肩膀。
“冷靜。”
這個時候若是不冷靜就會被操控,不得不說姜宇這個親妹妹還不錯。
“素素是以前我們宿舍最平凡最不起眼的那個,她的願望從來都是嫁給韓成義給韓成義生猴子,一家人在一起過簡單平凡的日子,可是現在……二少……”
她哽咽,幾度說不出話來。
她心裡愧疚,他都知道,將她的臉按在胸口。
“乖,現在不是說那些事情的時候,姜素素已經出事了,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雖然語氣平靜,但還是透着寒意。
薛淼淼扯過他的袖子拂了把臉,她現在確實不能過多糾結於已經發生的事情,留下還有其他人,不能再有任何一個人出事了。
“那我們下樓去,和他們呆在一起,絕對不能讓舒靜的伎倆得逞。”
咬緊牙關發誓,和鍾浩天一起飛快下了樓。
樓下大廳。
之前留下的幾個人都還在,很平靜,沒有出事。
看只有兩口子下樓來,大家便知道姜素素沒有被救下,也是意料當中的事情。
劉浩給馮韻順着背,小聲低語,“雖然不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麼,但恐怕想要平安離開這裡很困難。”
舒靜想對付的是她和鍾浩天,爲何要把這些人都牽扯進來,看來是想殺光與她有關係的所有人,用這樣變態的方式折磨她和鍾浩天。
沉默在此時顯得很詭異,空氣仿若都凝結成了冰沙,凍得人遍體生寒。
薛淼淼看陶藝秋呆呆地坐着,雙眼木訥地盯着某處,沒有焦距,便心疼地靠了過去。
“藝秋。”
她都不敢告訴她姜素素死亡的事情,怕她再發狂。
陶藝秋依舊呆呆的,她以爲她永遠都不會說話,突然反手抓住薛淼淼的手,悲慼地看着她。
“淼淼,我想要老公和孩子,我想找到他們,我知道他們還沒有死。”
“藝秋……”
薛淼淼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如從前,對於現在發生的事情束手無策,根本就是任何反抗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保護大家久一點。
“淼淼,我想要老公和孩子,我想找他們。”
陶藝秋抓着她的手,不停地重複着這幾句話,不停地重複。
她聽在耳裡,刺在心裡,愧疚得不行。
其他人的情緒也因此受到了細微的影響,慌動起來,相互看着。
“別念叨了。”
龍姿言本來就火大,被唸叨得煩了,冷不丁衝了一句。
“人都死了,唸叨有什麼用,還不如安靜點,指不定咱們什麼時候也被弄死了,到時候去閻王爺那裡還是成雙成對的,也不是壞事。”
像這樣的時候,最怕的就是有情緒,情緒比敵人更可怕。
果然,陶藝秋瞬間安靜下來,兩隻眼睛瞠得渾圓,死死地盯着鬧情緒的龍姿言。
龍姿言也不怕,不客氣地反瞪回去。
“瞪我幹什麼,又不是我害死的他們,瞪我有什麼用。”
有火藥味起來,薛淼淼剛想阻止,就聽到了脆生生的巴掌聲。
向來溫和天真的陶藝秋,竟然一巴掌扇在了龍姿言的臉上,將後者的半張臉整個打腫,紅成一片。
都被刺激得心理不正常了。
龍姿言轟然站起身,一腳踹過去。
“這世界上還沒有敢打本小姐的女人,你算老幾,對我撒瘋。”
好在薛淼淼眼疾手快攔住,龍姿言那一腳沒踹在陶藝秋身上,被她用小腿擋了過去,痛得她齜牙咧嘴。
“要不是你打電話請我過來,我怎麼可能過來!”
陶藝秋控訴,打心底裡把所有的罪都歸結在龍姿言的身上。
“我打電話叫你過來你就過來啊,本大小姐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會請你,也不用腦子想想,還不都是因爲你家和我們龍家有商業上的合作,你們一家人才屁顛顛兒來獻殷勤的,別以爲我不知道!真以爲是什麼好人呢!”
龍姿言越說越難聽,陶藝秋整張臉慘白慘白的,其他人也因此皺眉,擔憂起來。
“龍大小姐,現在大家都是在一條船上的,就別急着相互說不是了,不要給暗處的人機會。”劉大警官出來當和事老。
龍姿言聳聳肩,當真沒再多說一個字,瞬間就變了個人似的。
但陶藝秋的臉色依舊還白着,看得出來有怨氣,陶藝秋在家也是大小姐被慣寵着,哪裡受過這樣的污衊。
“想救你老公和兒子嗎?”她耳邊突然響起這樣的聲音。
眼睛變亮,她朝四面看去,沒有看到有人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