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七時許,鄰居梅女士像以往一樣叫葉欣去買菜,發現不對勁,叫小區安保開門,當時室內一派狼藉,刺鼻味熏天,葉欣歪倒上沙發上。
兩人當即報警,法醫初步鑑定葉欣系自殺,死亡時間大概是凌晨三點,警察調出監控之後發現,昨天一天就只有薛淼淼一個人去過葉欣的家,而且是偷混進去的,立即將她列爲第一嫌疑犯。
薛淼淼還有些懵,喉頭被人死死地掐着,難受得連連咳嗽。
“這件事情跟我沒關係。”她望着鍾浩天,一字一頓地發誓。
“我和葉姐做鄰居也有兩三年了,葉姐那麼開朗熱情的人,怎麼可能自殺。再說葉姐的女兒找了個很有錢的老公,後半輩子就等着享福呢,沒有自殺的理由。而且當時我和保安進去的時候客廳亂得很,砸了很多東西,擺明了是有問題!”
說話的正是那位梅女士。
“梅女士你就住在隔壁,昨晚有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音嗎?”刑警問。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我昨晚身子有些不舒服,老公加班沒回來,很早就躺下了,中途口渴起來倒水喝,隱約有聽到隔壁爭吵的聲音,但我也不敢確定,當時我看過時間都凌晨一點過了,葉姐平素裡都是早起早睡,應該是我聽錯了。會不會是葉姐家裡招賊了,小偷偷東西被發現然後殺人滅口?”
梅女士顯然很驚訝自己如此聰明的頭腦。
“從案發現場看,房間砸了很多東西沒錯,但所有東西上只有葉欣一個人的指紋,廚房的天然氣開關上也只有她的指紋,房間的門和窗戶都關閉得很好,沒有小偷闖入的跡象。”
看刑警的表情,案件顯然很棘手,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葉欣生前最後見過的人——薛淼淼。
薛淼淼被衆人盯得頭皮發麻,鍾浩天的手沒有鬆,大有要掐死她的決心。
“你爲什麼會去找她?你是不是告訴了她什麼?說!”
男人陰冷狠絕的目光刺在薛淼淼的臉上,那剎那間,她覺得自己要死了,咬着牙,連連搖頭。
“我什麼都沒說,我就單純地去夏媽媽家裡坐坐,關於她女兒的事情我只字未提,當時夏媽媽還很高興地跟我說女兒和女婿去國外度假了,我什麼都沒說!”
她什麼都沒說,那夏媽媽爲什麼會死?警察說不是小偷入室是自殺,鄰居又說大晚上聽到了爭吵,莫不成是……
就在薛淼淼以爲自己的脖子會被擰斷時,鍾浩天鬆了手,離開了警局,她則以嫌疑人的身份被關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燈光慘白,溫度有些低,早上只顧着給人帶早餐了,自己也沒吃東西,眼下薛淼淼是餓得前胸貼後背。
審訊她的警員和鍾浩天的年紀相仿,之前鍾浩天想要掐死她的時候還稍作勸阻,想必和鍾浩天的關係不賴。
“帥哥哥,我快餓死了,能不能給我點兒吃的。”
“想吃東西?那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你問,儘管問,反正夏媽媽的死和我沒有關係。”
“你昨天下午四點過爲什麼會去葉欣家裡,而且還是混進去的,據我們所知你是外省過來這邊讀大學的,此前和葉欣並不認識,而且你和葉欣的女兒夏桑也沒有任何關係,那你去她家幹什麼?”
幹什麼?還不都是爲了幫她的救命恩人!
薛淼淼扼腕長嘆一口氣,水汪汪的大眼睛蒙着水霧,楚楚可憐,“哥,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就是看上二少了,所以纔會想要了解夏桑,她不是和二少在一起嗎,我又接近不了,只好搞迂迴戰術,透過她的媽媽瞭解她,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嘿!你這姑娘!”劉浩明顯不相信她的話,“看着挺單純的,沒想到這麼能扯,既然不說實話那就餓着吧,等想說實話的時候再告訴我!”
“哥,我說的句句都是大實話啊,我要有一個假話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哥,你先給我個包子吧……”
薛淼淼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欲哭無淚,她那麼真誠,句句大實話,怎麼就不相信呢。
審訊室監控視頻前,鍾浩天負手而立,神情冷漠。
劉浩推門進,“二少你也看到了,那丫頭沒說實話,但我還是很好奇,就算她跟葉欣說了夏桑的死,葉欣也不可能不跟你打電話確認就自殺,這太不符合邏輯和她的性格了。”
劉浩是刑警隊的隊長,和鍾家是世交,倆人從小認識關係還不賴,所以他才知道夏桑死亡的事情。
鍾浩天斂眸,沒吭聲,眼風掃過屏幕裡嗷嗷叫餓的丫頭,眉尾不着痕跡一慟。
“先關她四十八小時再說。”
“那我給她吃包子嗎?”
“你隨意。”
劉浩輕笑,二少的隨意就是給咯,看來大家的推斷一致,薛淼淼不是導致葉欣自殺的根本原因,但如果不是,那會是什麼呢?
本來昏昏沉沉的薛淼淼,聞到肉包子的味兒就醒過來了。
之前審訊她的警員站在她面前,正嚼着包子,看得她直流口水。
“那包子是我買給二少的,你幹嘛吃,他都兩三天沒吃東西了。”她撅嘴,表示不滿。
“喲~還有心思關心二少,看來是真的暗戀者啊,跟哥說實話哥就給你包子吃。”
“我之前說的就是實話,我就是暗戀二少爲了瞭解情敵纔去夏媽媽家的,沒有其他的目的,事實就是這樣,不管你問多少遍我都是這樣的回答。”
“小丫頭還嘴硬!”劉浩將包子扔在桌上,怒斥着她,一雙細眼直探人心,“你說謊!你明明知道夏桑已經死了,爲什麼還要去葉欣家裡!”
“啊?”薛淼淼張圓了嘴,“原來你知道夏桑已經死了,二少告訴你的嗎?我還以爲二少會對警察局的人隱瞞。”
“還說你沒撒謊!包子沒得吃了,餓着吧。”
“我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