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一陣眩暈,持刀的手無力地向後揮了一下,卻什麼都沒扎到。老道士摑起一掌,砸到小吳的腰上。骨頭“咔嚓”地響着,身體就像被折斷的乾草,無力地飄落在焦黃的大地上。
在身體觸地的那一瞬間,小吳吶喊了一聲“啊……”,再次揮刀刺了出去,紮在了道士的肩胛骨上。道士再次揮掌拍了下來,道士的腳同時踏在了她嬌嫩的肚腹上。
道士狂怒的吼叫,響徹在藍天白雲下的草原上,響徹在小吳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條神經裡……
“郎卡……”她仰天狂叫,絕望的呼喊聲穿透雲霄,在荒原上層層推遠,消失在雪山重疊的遠處。
草原深處,一匹馬正飛馳而來,四蹄着地,草屑、沙子向後飛揚!
馬上的郎卡絕望地大喊着“小吳……”絕望到極致的呼喊在草原上回蕩。
人還沒到,一把雪亮的刀子就飛了過來,砍在了道士的小腿上,道士放開小吳,向後跳了一步。
他似乎非常懼怕郎卡一樣,轉身吆了一聲,帶着兩個小道童便消失在漫野的花障裡。
郎卡翻身跳下馬背,顧不得追道士,一把抱起小吳,見小吳的肚子已被道士的掌劃開,肝腸鮮血流了一地,人早已沒了氣息。
“小吳……”郎卡狂喊着,把她漸漸冰涼的身體摟在胸前。“我來了呀,你的郎卡來了啊,小吳,你的郎卡來晚了啊,你醒醒啊,看我一眼啊,小吳……”郎卡喊着哭着,哭着喊着,淚水就如雪崩的山,傾瀉而下。
草原的天總是說變就變的,開始還只是枯黃的草尖隨着風兒擺動,一會就變成了狂風席捲黃沙漫天飛舞,“嗚嗚”的風聲彷彿從地獄裡發出來一般,冰彈子打在地上,滾來滾去發出瘮人的白光。
天地混沌成一片。
郎卡仰天長嚎“小吳……”然後一把抱起女人,血灑一
路,在迷濛的天地裡越走越遠。
一個聲音硬邦邦地響徹在天地間:“蘇仕錦,我一定要找到你,你要了我女人的命,我就要你的命!”
郎卡清楚的認得那個殺死小吳的道士就是蘇仕錦。
郎卡從內心已經鐵定要找到蘇仕錦,弄清楚這些年發生的一切,併爲小吳報仇。
寒風凌冽,天地之間一切的景物在郎卡的眼中都變得蕭條。
半年以後,在烏蘭達的草原上奔馳着一個長髮披肩,滿臉鬍鬚的漢子,他就是辭職以後的郎卡,此時的郎卡,已經離開了自己爲之奮鬥多年的警隊。這之後,他爲自己確立了第一目標就是:殺死蘇仕錦,以祭奠死去的小吳的亡靈。
郎卡清楚的記得,蘇仕錦最後就出現在伊維薩雪山前的迷人障,此時,郎卡就揹着阿媽給予他的那把老槍,傲然的站在巍峨的伊維薩雪山的山腳下,顯得既威武又雄壯。
小吳死後,郎卡又去了阿薩街後面的榮院(精神病院)找到了梵滄海,請求梵滄海幫助自己找到蘇仕錦,當郎卡來到榮院的時候,梵滄海卻一口否認自己是梵滄海。說老夫不交梵滄海,老夫是大學教授李家富,你認錯人了吧。郎卡,感到有些吃驚,以前就是這個李家富給自己去信,並告訴自己他就是梵滄海,怎麼今天忽然不承認了呢?
郎卡講述了他這些年經歷的所有跟蘇仕錦有關的案子,並說了小吳的死,李家富像是真的被感動了。開始勸解郎卡放棄復仇,可郎卡早就已經下定了決心,烏蘭託的男人是很少願意發誓的,一旦發完了誓,就是要遵循的。最後,梵滄海(或者叫李家富)只是面對着牆,對郎卡說了句:“原有根,根有原,老夫恐怕是幫不了你了,一切都要看你的造化了,去伊維薩找他去吧。”,說完梵滄海便像睡着了一樣,靜靜的坐着不動了。
伊維薩雪山,顯得還是那
麼冷峻,那麼挺拔,被奇雲纏繞的峰尖隱沒在霧濛濛的天海里,令人感到神秘莫測。
郎卡沒有停留,他向自己的手掌上吐了口唾沫,便抓起步槍,大步的向山上爬去,很快他就登上了第一道山樑,站在山脊上,他一動不動,任憑着山風吹動這自己凌亂的長髮,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香燭味,憑藉刑警的直覺告訴他,這裡有宗教人員在活動。
郎卡快速的登上山坡,他要站在高崗在將周圍的一切,仔細的看個清楚。
由於山上到處都是迷霧,能看清的地方很有限,郎卡發現不遠處有塊大青石,這塊大青山與旁邊的石頭很不相同,它明顯是被人工打磨過的。郎卡跑到跟前,前前後後,看了很多變,發現這塊石頭沒有什麼更爲特殊的地方,郎卡嘆了口氣,不再看它。就在這個時候,郎卡突然聽到遠處傳來,陣陣的梵語聲,郎卡不覺一愣,臉上不覺顯出了興奮的表情,他幾乎沒有由於,便向着梵語的方向衝去,然而那聲音,卻似乎在向遠處移動,他幾乎沒有停歇,在沒膝的雪地裡連續追了兩個小時,在翻過一座無名的雪山之後,他的眼前豁然出現一塊平展的雪地,雪地上凌亂的留下一些腳印,郎卡仔細的看了看,儘管十分凌亂,但是郎卡還是準確的判斷這是七個成人和一個孩子的腳印,看來這裡就在剛剛放生過爭鬥。郎卡的臉上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嘴裡叨唸着“不遠了,不遠了,他們離這一定不超過五百米,蘇仕錦啊,蘇仕錦,你要了我女人的命,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郎卡一邊叨唸着,一邊隱蔽着快速接近目標,很快的遠處的雪地上出現了幾個移動的黑影。郎卡的心,興奮的幾乎要跳出來,“沒錯,七個大人,一個孩子,他們就在前面”,郎卡很快的便搶佔了制高點,以便能夠更有利的觀察到他們。文冬先生:QQ760484668歡迎讀者交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