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卡和曲露做了調整之後,將能裝水的東西都裝滿了水,就連裝定位儀的盒子曲露都騰了出來裝上了水。
戈壁灘到處都是黃沙和土垣,郎卡和曲露一直本着東北方向行走,在戈壁灘上最大的痛苦就是白天太熱,由於沙土的吸熱性差,導致沙漠上白天的溫度極高,可是郎卡和曲露他們頂的住這樣的日曬,他們艱難的向前挺進着。
走了半日後,他們的體力都消耗的很是厲害,他們補給了一些水和食物之後,便有繼續前進,但是太陽卻越來越烈,不得已,他們只能找到一塊土垣之下躲避毒辣的太陽。
他們不敢喝過多的水,因爲能盛水的東西非常有限,現在他們必須要撐到可以離開這裡。休息了大約兩個小時以後,太陽開始變的沒那麼烈了,郎卡和曲露才開始趕路。
直到夜晚來臨,曲露通過定位儀看到,這一天他們行走了50公里的路程。如果他們想要在水消耗完之前趕到卡瓦尼亞,就必須在夜間趕路。
由於太陽已經落山,戈壁灘的溫度開始下降,郎卡和曲露感到了一絲絲的涼意,他們吃了些東西,便開始繼續趕路。他們要行走一夜,以避開毒辣的太陽。這一夜幸好他們有月亮的幫忙,纔不至於什麼都看不見。
中途他們歇息了兩次,但是每次歇息不到一刻鐘,便有開始繼續行走。
天空漸漸的亮起來了,郎卡和曲露並沒有停下來休息。他們知道,此時的他們如果一旦停下來想要再挪動腳步就難了。
此時的他們已經是腰痠背痛,雙腿如同注了鉛塊一樣。可是他們必須堅持,直到太陽升起以後,郎卡和曲露的速度自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不斷的放慢,現在他們的速度就如同剛學會走路的孩子一樣。他們一路上消耗不少水,那是他們所有水的一半了。
太陽終於高高的掛在了天空,空氣中不時的吹過來一股熱風,如果是昨天,他們還可以堅持,但是一天一夜的奔波已經精疲力盡的他們實在是忍不住了,如果在繼續走下去的話,他們可能會無法走出沙漠。
郎卡和曲露於是決定休息。他們找了一塊岩石,在岩石的背陽面做了下來,兩條腿已經不能動了。他們喝了些水,沒有吃東西便就都睡着了。
這是一種極大的挑戰對人類來說。郎卡在睡着的時候,夢見了小吳,小吳就飄忽在這片無人的沙漠中,他拼命的追,拼命的追,可是小吳卻忽然變的不見了。
曲露被郎卡的動靜弄醒,看看日頭已經有些偏西,看來他們已經休息了好幾個小時了。曲露喊醒了郎卡,曲露嘗試了幾下終於站了起來
,郎卡也託在痠痛的腿站了起來。郎卡從包裡拿出了最後一塊牛肉乾遞給了曲露,曲露沒有吃,只是喝了些水。曲露深情的看了看郎卡,她心裡想,如果他們走不出去,能和郎卡死在一起也算她這次沒白來了。
郎卡和曲露都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向前趕路,他們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要儘量保存自己的體力,以爲任何活動都會消耗他們的體力的。所以他們都沒有說話。
曲露在心裡想,如果他們真的走不出去了,她要留下最後一口力氣告訴郎卡:我愛你。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天就黑了下來,郎卡和曲露並沒有停止步伐,他們在一塊石頭前,分別喝了點水。看着不多的水,和那僅有的一塊牛肉乾,曲露和郎卡心裡都明白一件事--如果今晚走不出去,他們就會死在這裡。
他們一刻不停的走着,他們開始東倒西歪,但是他們又會歪歪扭扭的站起來,曲露開始出現虛脫的現象,可是她卻死活不願吃下那最後的一塊牛肉乾。郎卡給她餵了水,她開始變的舒服些。
“郎卡......你走吧......我在後面......跟着......我要......我要告訴你......我......愛你!”曲露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
“走,我們......一起走......我們......一定會......出去的。”說完郎卡又托起曲露開始向前走去,他們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腿還是否在動,或者說他們的腿是靠什麼在支撐着在動。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
“哎呀!終於醒了!快來看呀,這個男人醒了,快來啊!”說話的是個孩子的聲音,接着就進來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男人,笑呵呵的走到了郎卡跟前。
“哎呀,你終於醒了,呵呵,我叫巴頓,你都昏迷了五天了。來小心點。”看着郎卡想要坐起來,巴頓跟緊扶了他一把。
“我......我.....”郎卡張了兩下嘴,都只發出‘我’‘我’的聲音,他感到嗓子又幹又痛。
“你先不要說話,你嚴重脫水,和在惡劣的環境下,導致你的聲帶受損,不過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你就安心的調養身體吧。”巴頓看着郎卡笑呵呵的說道。
“她......她......”郎卡的喉嚨裡又努力的擠出了兩個字。
“哦,你是說和你一起的那個女人嗎?”巴頓問道。
郎卡吃力的點了點頭。
“哦,她還沒醒,不過醫生已經爲她看過了,只是昏迷,很快就會醒過
來的,你放心調養吧,這個是格斯,我的兒子,你有什麼事就直接和他說就好了,你昏迷的這些天裡都是格斯在照顧你呢。呵呵。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巴頓拉過剛纔的那個男孩笑呵呵的跟郎卡介紹着,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屋裡。
郎卡已經忘記他們是什麼時候倒下的,更不知道他們是如何來到這裡的。他坐在牀上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這裡。
格斯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後就告訴他說:“就在五天前的早上,是我發現了你們,我家的羊跑進了凱馬勒那戈壁,那裡可是死亡區,羊進去了會渴死的,我和阿爸就分頭去找,就在我騎馬行有五六里路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你和那個女的手拉着手的躺在沙地上,我知道你們一定是通過沙漠來的,當時我發現你們還活着。就用馬給你們拖了回來。後來村裡的醫生來看了你們給你們開了藥方,我每天都按時給你們喂下去。”聽着男孩的話,郎卡很是感激的笑了笑。
男孩約莫十四五歲,單卻顯得結實。笑起來很是好看。
三日後,郎卡仍不能下地,他的喉嚨已經開始變的不那麼沙啞和疼痛了。格斯忽然興沖沖的跑進了屋裡,告訴郎卡曲露醒了。郎卡想要下地去看看曲露,可是他剛挪動了一下就跌到了牀下。格斯將郎卡從新放回到牀上。格斯看到郎卡着急的樣子,告訴郎卡醫生囑咐了,不能讓他們見面,由於他們的聲帶和身體都受到了極大損害,所以不應該受刺激。
郎卡想了想也對,便笑着對格斯說:“謝謝!”雖然聽起來有些彆扭,但是郎卡終於可以說出連貫的話了,儘管只有兩個字。
“你可以說話了啊?”格斯趴在郎卡的牀前問道。
郎卡點了點頭表示回答。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格斯問道。
“我叫郎卡!”郎卡生硬的回答到。
格斯: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呢。
郎卡,笑着點了點頭。
格斯:爲什麼你們倆當時倒下的時候緊握着的兩隻手了會有一塊牛肉乾?
郎卡,先是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笑笑對格斯說:我們都想給對方吃。
格斯:你們真傻,阿代比醫生說了,你們是由於極度勞累、外加脫水和飢餓導致的昏迷,當時你們有什麼爲什麼不吃,真傻,你們如果給一個人吃,至少可以讓一個人走出沙漠,然後再叫人去沙漠救另外一個嘛。你們差點就要死在沙漠裡了。
郎卡笑着看了看格斯,心中卻升起一絲絲的溫暖。那股溫暖他也不知來源於何處,但卻覺得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