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舒逸也不知道來接自己的是什麼人,他問陸亦雷,陸亦雷卻賣了關子。
舒逸和肖宇走出機場,就看到一部軍綠色的獵豹越野車停在機場門口,一個三十六七歲的上校站在車邊,手裡還拿着一張照片,當他看到舒逸他們的時候眼睛一亮,大步走上前來:“請問你就是舒逸吧?”舒逸點了點頭,上校說道:“我是軍安北六區的負責人,我叫呂元!”舒逸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我就是舒逸,這位是小肖,燕京市局刑警隊的。”
上了車,舒逸說道:“陸局告訴我這邊接我的是個故人,還賣了好大的關子,不過我想我們應該沒有見過吧?”呂元笑了:“其實陸局說的也沒錯,我們也可以說是故人。”舒逸“哦”了一聲,用不解的目光望向呂元。呂元說道:“我聽說你是朱叔的學生吧?”舒逸反應過來呂元說的朱叔應該就是朱毅,他點了點頭。
呂元說道:“那就對了,朱叔和我父親很熟的,從這塊來說我們也算是故人了。”舒逸問道:“令尊是?”呂元笑了:“我們呂家都是單傳,我爺爺呂唐,我兒子呂明!”舒逸本來就是聰明絕頂的人,他笑道:“我知道了,令尊是呂宋?”呂元點了點頭:“是的。”舒逸說道:“那我們還真是故人!”
“你們在內蒙這段時間,我會全程陪同,有什麼需要就儘管開口!”呂元說道。肖宇沒有說話,他就是一個小刑警,面對呂元肩膀上那二槓三星還是有些壓力的。呂元繼續說道:“你說的那個‘左善旗’我查過,確實沒有這麼一個地方,我也想過會不會是解放前的地名,可是查焉還是一無所獲。”舒逸說道:“我也沒指望那麼容易就找到那地方,慢慢來吧,既然已經來了,有的是時間!”肖宇心裡說道,我的哥啊,我們的時間真心不多,真多死幾個人那麼局裡的壓力就會更大,林局他們怕是位子會坐不穩了!
當然,這話他不敢說出來,怕舒逸不高興。
呂元說道:“不過我查到在解放前有個地方叫‘右善旗’,就在錫連市北五十多公里的地方,現在那兒叫多索,是錫連底下的一個縣。我也覺得奇怪,一般來說有‘右善旗’應該就會有‘左善旗’,可偏偏就沒有。”舒逸說道:“其實之前我也向很多與地理有關的單位諮詢過,比如國家檔案局、測繪局等等,我們不只是查瞭解放前的資料,甚至包括了古代的一些地理文獻,都沒有找到這個‘左善旗’。”
肖宇說道:“舒大哥,這樣的話那我們想要找到這個地方几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了!”舒逸說道:“怎麼,這麼快就泄氣了?”肖宇苦笑了一下:“不是我泄氣了,要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地方,這,這結果是顯然易見的。”呂元的嘴動了動,卻沒有說話,他的心裡也沒有底,他在內蒙呆的時間不短,對於內蒙他可以說是十分的熟悉,如果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舒逸真能夠找到嗎?
舒逸點了支菸:“只要李嬌沒說謊,那麼我們一定能夠找到這個地方,我相信總會有人知道的,只是我們要下點功夫。”肖宇說道:“這萬一李嬌說謊了呢?”舒逸說道:“現在看來她還真沒有說謊,剛纔呂哥不是說了有個‘右善旗’嗎?李嬌就算是編故事也不會編得這麼吻合吧?況且‘右善旗’還是解放前的說法,現在知道的沒有幾個,李嬌就更不應該知道了。”
車子停了下來,這兒是一處尋常的宅院,呂元說道:“我們今天就暫時住在這兒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再開始工作。”宅院裡有幾個年輕人,舒逸知道這兒應該是軍情局北六區的一處安全屋。
吃過晚飯,肖宇便回自己的房間去了,他說要洗個澡,而呂元則和舒逸一起去了舒逸的房間:“舒逸啊,其實我也覺得這個‘左善旗’根本就不存在,我怕就算我們花再多的時間也不一定能夠有什麼結果。”舒逸扔給他一支菸:“呂哥,你想過沒有,這個‘左善旗’或許真的不存在於現實中,但是有沒有可能存在於某一個傳說中?”呂元眯起了眼睛,舒逸說道:“而且這個傳說很可能與什麼宗教儀式有關。”
呂元說道:“這個我倒是不清楚了,要不這樣,現在時間還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內蒙大學的一個老教授,他是教歷史的,不過對於蒙族文化有着很深入的研究,或許他能夠幫上忙。”
老教授叫孟必謙,今年五十七歲,他看上去一點也不象是個學者,個子不高,一米六左右,看上去瘦小,而且還有些佝僂着腰,臉很小,五官彷彿擠到了一起,戴的眼鏡鏡片很厚,就象酒瓶的瓶底一樣。
“‘左善旗’?”孟教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你在哪裡聽到的這個名字?”舒逸聽到孟教授的話,心裡一顫,看來有戲,這個孟教授這口氣好象真知道些什麼。舒逸微笑着說道:“我是聽人說的。”孟教授說道:“小夥子,能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舒逸回答道:“那個人已經死了!”
孟教授好象並不奇怪,他點了點頭:“這樣啊。”舒逸問道:“孟教授,我的回答好像你並不覺得驚訝?”孟教授淡淡地說道:“如果那個人還活着我纔會覺得奇怪。”舒逸看了看呂元,呂元聳了聳肩膀,孟教授說道:“你們來找我算是找對人了,說實話,現在能夠知道‘左善旗’的人已經不多了,加上我不會超過五個!”
呂元說道:“孟叔,你就痛快地說吧,到底這個‘左善旗’在什麼地方?”孟教授說道:“小呂,你在內蒙呆的時間也不短,你應該知道‘七星島’吧?”呂元回答道:“孟叔說的是烏海子的‘七仙女’島嗎?”孟教授說道:“其實‘七星島’的說法是個誤區,在烏海烏達三道坎的河段中,因爲地質結構獨特,形成了七個神秘的小島,大家就稱之爲‘七星島’或者‘七仙女島’。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還有第八個島,這第八個島很小,方圓不過五里,就在距離蛇島大約十二公里的地方。”
呂元問道:“這第八個島不會就是‘左善旗’吧?”孟教授微笑着說道:“還真讓你說對了!”舒逸也問道:“既然有第八個島,那應該知道它的人不會少吧?”孟教授搖了搖頭:“這個島知道的人並不多,‘七星島’現在已經開發成爲了旅遊景點,呂元,你應該去過嗎?”呂元點頭道:“去過。”孟教授又笑着問道:“那你見過那第八個島嗎?”呂元搖了搖頭:“那地方我去過很多次,可是在蛇島附近我還真的沒有發現還有其他的島嶼。”
孟教授嘆了口氣:“是的,‘左善旗’不是人人都能夠找得到的。”舒逸說道:“孟教授你上過那個島嗎?”孟教授苦笑道:“沒有。”舒逸皺起了眉頭:“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孟教授說道:“你們等等!”說完他到書架上翻出了一個筆記本:“這是我的一個大學同學留下的筆記,這上面就記錄了關於‘左善旗’的一些事情。”舒逸問道:“你那個同學應該已經去世了吧?”孟教授回答道:“沒有,他瘋了。”他把筆記遞給了舒逸:“你們拿去看看吧,這東西或許對你們有幫助。”舒逸並沒有急着打開,而是向孟教授說道:“這個‘左善旗’和‘右善旗’有沒有什麼關聯?”
孟教授想了想說道:“就我所知,應該沒有。其實我知道都在這本筆記裡,你先看看吧,看過了記得還給我,還有,如果你們想去‘左善旗’,那麼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
從孟教授家裡出來,呂元說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舒逸沒有說話,望着手中的筆記發呆。呂元看了他一眼:“你倒沉得住氣,要是我早就打開來看了。”舒逸擡起頭來:“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裡有些不踏實,總覺得會出什麼事。”呂元笑了:“能有什麼事?”
回到了住處,呂元還是跟着去了舒逸的房間,舒逸正在認真地看着筆記,呂元坐在一旁抽菸,他在等待舒逸看完,他想看看這個“左善旗”到底是個什麼地方,聽孟必謙那口氣,這個“左善旗”好象挺邪門的。可是舒逸一看就是兩個小時,這可急壞了呂元,他開始還能夠靜靜地坐着,後來就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其間他也和舒逸說話,可是舒逸根本就不理他,最後他乾脆把頭湊了過去,誰知這時舒逸卻看完了,把筆記本遞給了他:“你也看看吧!”
呂元乾脆把筆記本放在了茶几上:“我就不看了,既然你看宛了不如你給我聽吧,你都看了兩個多小時,我估計我至少要花三個小時纔看得完。”舒逸笑了:“好吧,我給小肖打個電話,讓他也聽聽,不然到時候他又要來一個十萬個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