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光和杜永光兩人把苗一躍帶走了,按舒逸的意思他們要送苗一躍去精神病醫院去檢查一下他的精神是不是有問題。沐七兒也跟着他們去了,舒逸悄悄提醒沐七兒留心杜永光,雖然舒逸已經收到了來自西北的資料,可是他還是不太相信,一個國安外勤特工竟然會把自己的身份給搞混淆,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舒逸請李峰到他臨時的辦公室坐下,李峰笑道:“真不好意思,給舒處添麻煩了。”舒逸搖了搖頭:“都是一家人,別這樣說,不過我真的很奇怪,爲什麼他會說自己是苗一躍,他既然是馬小超,那麼真正的苗一躍又到哪去了?”
李峰說道:“這次我們來就是準備把他帶回去,至於苗一躍失蹤的案子,我們局長已經和南海局取得了聯繫,請他們幫助調查。對了,舒處,你現在也在關注這個案子,希望你多費心。”舒逸點了點頭:“我會留心的。”
“不過馬小超我覺得還是暫時把他留下的好,一來他是苗一躍失蹤案的關係人,他和苗一躍一起來的南海,苗一躍失蹤後他又變成了這樣,我想他的身上應該有着不爲人知的秘密,二來他現在的狀態,我覺得他回去不見得是好事,俗話說,哪裡跌,哪裡爬,說不定留在南海對他的病更有幫助。”
舒逸說完遞給李峰一支菸,李峰木然地接了過去:“這個,可是我們付局長交待過,一定要把人帶回去。”舒逸淡淡地說道:“這樣啊,沒事,你們付局長那兒我會給他打電話的。”李峰咬着嘴脣半天才把煙點上:“那好吧!”
舒逸這才笑道:“大老遠的害你們白跑一趟。”李峰苦笑了一下:“其實當初我就反對派人來調查這件事情,當時我覺得哪有什麼靈魂附體?應該就是騙子的小伎倆。可是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複雜。”
舒逸輕聲問道:“我聽苗一躍,不,應該說是馬小超提到他曾經打電話給你,把他的發現告訴了你。之後馬小超才失蹤的!唉,我說得有些亂,這樣說吧,馬小超不是堅信自己是苗一躍嗎?”李峰點了點頭。
舒逸說道:“他以苗一躍的身份告訴我,這次的調查工作是由馬小超負責的,而馬小超並沒有把自己的調查結果告訴他,而是直接打電話向李峰處長做了彙報,隨後馬小超就失蹤了!”舒逸望着李峰:“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嗎?”
李峰眯起了眼睛:“聽明白了,也就是說馬小超覺得自己的消失和我有關,對嗎?可是他還在,消失的是苗一躍!不錯,當時他確實和我通過電話,可是他並沒有告訴我偵察工作有什麼進展,倒是說了一些客觀的困難,我還說如果實在查不到什麼就讓他們回去,我再請示局長請南海局幫助調查。”
“這樣啊,我明白了,或許是在和你通話之後他和苗一躍可能遭遇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使他變成了這樣,之後他的自我保護意識,把自己進行了角色掩飾,然後將自己封閉在了自我的內心世界裡。”舒逸輕聲說道。
李峰說道:“聽說舒處是心理學的專家。”舒逸淡淡地笑了:“專家談不上,只是知道一些。”李峰嘆了口氣:“原本我以爲是個小案子,所以把小苗給派了出來,小苗是第一次參加外勤任務,沒想到竟然……”
傅大同推門進來:“舒處,段局長打來電話,說是請李處到局裡去一趟。”李峰望向舒逸:“舒處,你看……”舒逸笑了笑:“我沒事了,你去了。”李峰說道:“那好,我就先去了,對了舒處,我們付局那邊你最好早些給他打電話。”
舒逸說道:“好的,我馬上就和他聯繫。”
李峰走後,舒逸掏出手機給西北局的付曉兵打了過去:“付局,你好,我是五局九處的舒逸。”付曉兵先是一楞,接着反應過來:“舒處啊,你好你好!”舒逸輕聲說道:“馬小超的事情我想付局應該知道了吧?”
付曉兵回答道:“嗯,老杜已經給我來過電話了,我告訴他們把小馬帶回來好好接受治療。”舒逸說道:“我正想和付局商量一下,馬小超我可能暫時要把他留下。”付曉兵問道:“怎麼了?”舒逸說道:“一來他和我手上的這個案子有些關係,二來他現在的狀態留在南海我覺得更有利於他的恢復。”
付曉兵沉默了半天最後說道:“好吧,既然舒處這樣說我就同意了,小馬就麻煩你照顧了。”舒逸笑道:“請付局放心,到時我一定還一個正常的馬小超給你們。”
付曉兵也笑了:“這點我相信,舒處在心理學上的造詣是沒得說的。”舒逸說道:“那就這樣吧,謝謝付局了!”付曉兵說道:“唉,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希望舒處能夠順利破案。”
掛了電話,舒逸立刻又給沐七兒打了一個,沐七兒告訴舒逸,初步檢查的結果馬小超有輕度的臆症,醫生的建議是讓馬小超住院治療,可杜永光卻堅持要帶馬小超回去。
“你讓杜永光接電話。”舒逸淡淡地說道。杜永光接過電話,舒逸輕聲說道:“杜隊長,我已經和你們付局說過了,馬小超暫時留在南海,由我負責對他的治療與調查。這件事情你們李處長也知道的,你可以和他們聯繫一下。”杜永光說道:“這樣啊,好吧,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們就把他留下來。李處在嗎?”
舒逸說道:“李處去南海局去了,如果醫院那邊你沒有什麼問題了,就去南海局和他會合吧,從現在起馬小超由我們來照顧。”杜永光笑了:“那就謝謝舒處了。”電話掛了五分鐘後,舒逸又打了過去,沐七兒告訴舒逸吉光送杜永光去南海局了,舒逸讓沐七兒把馬小超帶回安全屋。
沐七兒他們很快就回來了,馬小超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
舒逸望着馬小超:“我到底應該叫你什麼?苗一躍還是馬小超?”馬小超沒有回答,只是目光有些呆滯:“我是誰?我到底是誰?”舒逸望向沐七兒:“他這是怎麼了?”原本舒逸以爲馬小超見到自己應該是很堅定地說自己就是苗一躍的,可是沒想到他卻變成了這副樣子。
沐七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醫生給他檢查過後他就是這個樣子了。”舒逸問道:“檢查的時候你沒在場嗎?”沐七兒回答道:“我們都在的,醫生的檢查也只是常規檢查,並沒有什麼問題。”舒逸嘆了口氣:“他的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你就沒發現他的情緒有問題嗎?”沐七兒皺起了眉頭:“從頭到尾我們三個都是在場的,並沒有人單獨和他說過什麼。”
舒逸對馬小超說道:“我問你,你是苗一躍還是馬小超?”馬小超楞了半天,露出一個傻笑:“苗一躍是誰?誰又是馬小超?”沐七兒說道:“怎麼會這樣?”舒逸苦笑了一下:“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不了,如果當時我在場,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沐七兒輕聲說道:“對不起!”舒逸搖了搖頭:“不怪你,沒事的,遲早我們能夠把問題搞明白的。西門和靳大哥都在南都,打電話問問他們手上的事情忙完沒有,忙完了就讓他們趕緊過來。”
沐七兒望着舒逸:“你是覺得南海局也有問題?”舒逸淡淡法說道:“不,只是目前這狀況除了我們自己人,對於誰我都不能夠完全信任。”沐七兒這纔拿起電話給西門無望他們打了過去,很快她掛斷電話對舒逸說道:“下午他們就能到。”
舒逸長長地嘆了口氣:“馬小超的身邊不能沒有我們的人,現在我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情複雜了,其實到現在我一直都不能肯定他到底是馬小超還是苗一躍!”沐七兒苦笑道:“看來你就象最初的苗一躍一樣,對西北局和南海局都起了疑心。”
舒逸點上支菸:“我懷疑的不是南海局或者西北局,而是懷疑其中某個人有問題,而這個人躲在暗處正巧妙地掌握着全局的變化。而我們則象頭牛一樣,被人家牽着鼻子走。要打破這樣的困局,我們就只能夠靠自己的力量,再給謝意和小惠也打個電話,讓他們趕過來。”
沐七兒見舒逸說得慎重,她的心裡也“咯噔”一下,舒逸笑道:“怎麼了?”沐七兒說道:“你讓我感覺身邊都是敵人!”舒逸說道:“不,我相信無論西北局還是南海局都沒有問題,有問題是隻是個別的人,只是因爲我們無法找出這個有問題的人,所以就只能先一竹竿掃一大片,先用我們自己人吧!”
“再說了,關鍵的時候還是自己人好用,一來有默契,不用去磨合,二來彼此之間能夠無條件的信任。”舒逸說完閉上了眼睛,沐七兒看了一眼呆坐在一旁的馬小超,給謝意他們去了電話。